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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叶凝与三皇子正要下楼吃饭。
下了楼,饭堂却空无一人。
他们昨晚才到这,想着已是晚上,没有人是常事。
叶凝手指轻轻一扫,桌面上便有了一道划过的痕迹。
桌面沾满了灰尘,连凳子也是一样。
“看来,这驿站已许久没来人。”三皇子看着桌面上的灰尘,一路上见到的逃荒者堪比一个军队,这也难怪南门成了空城。
门前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站住”三皇子叫道,过去一看竟是驿站的小二。
小二背着包袱,看样子是要去逃命,“马上就要打仗了,二位客官赶紧逃命去吧!”
三皇子与叶凝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看着小二“天沧才刚结束与西戎的大战,怎么又要打仗?”
“客官不知,前些日子闹饥荒,朝廷发的粮根本不够,百姓四处逃荒,对朝廷不满的就发动了暴乱,泰和郡已经被他们攻下,现在都快打到南门了,朝廷派来的军队昨日才到,二位客官,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没打起来,赶紧逃命去吧。”小二往门外看了一眼,窜了出去,消失在屋内。
南门是灾区情况比较严重的地区之一,凤云琦与叶凝在南门过夜,今日正准备去往离南门最近的泰和郡,但听到泰和郡早已被攻下,便改了行程去离南门较远的瑞和郡。
路程较远,中间又没有歇脚的地方,坐马车估计得要走一天一夜。
马车上,叶凝从抱在怀中的包袱里拿出一副面具,面具只能遮住上半张脸,精美的彼岸花花纹雕刻在上面,银白色的面具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她作为百月堂堂少主的标志,舅舅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带上这幅面具,没人再敢欺负你。
凤云琦看着她手中的面具,“这幅面具好生精致。”
“这是舅舅给我的。”叶凝顿了顿道“他说如果我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带上这幅面具,到时候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了。”
凤云琦问道:“你父母呢?”
“都死了。”叶凝收起面具,窗外的风刮起了帘子,窗户框下面的两个角上有两个小铁圈,帘子下面的两角正好也有粗一点的带子,叶凝将帘子固定好,虽说风还是从边沿里钻进来,但至少比没弄要好得多。
听到叶凝的回答后,凤云琦便没再说什么。
夜晚,马车颠簸,凤云琦跟叶凝一样睡不着,叶凝又拿出面具把玩,她内心有种隐隐的不安。
“睡不着?”
“嗯,马车太颠,根本无法入睡。”
叶凝看着手里的面具,一道尖锐的利箭从窗外射入,叶凝顺势推倒凤云琦,车身猛的摇晃,紧接着便是马的撕裂长鸣。
马车停下,叶凝掀起帘子,车夫已经被利箭击穿了身体,没了气息。
叶凝没管那么多,推开尸体自己来驾驭马车,利箭层出不穷的袭来,叶凝飞速驾驭马车,箭全落在了车身上。
几名蒙面黑衣人闪现在马车前,叶凝顺手拉马,马的前蹄正好揣飞了其中的两个黑衣人,叶凝没有迟疑迅速驾驭马车。
空中又多出了几道银白色光点,叶凝鞭子一挥,几道利箭齐刷刷的落在地上。
突然,马一声长鸣,跪在了地上,叶凝也摔了个狗啃泥,黑衣人齐刷刷的将叶凝包围了起来。
“来者何人?”叶凝双手紧握佩剑
其中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取你性命之人”,黑衣人道了一句便下令,“杀”。
黑衣人拔刀蜂拥而至,个个带有杀气。
人太多了,叶凝没办法,既然人家要取你性命,为何要对他们客气呢?
叶凝将灵气聚集在手上,空气中多出了一道巨型掌印,叶凝朝着他们就打出了寒冰掌。
掌印瞬间击飞好几个黑衣人,人是被击飞了,但黑衣人还是络绎不绝的涌进来。
“她竟是修灵者”其中一个人叫了一句,但没有丝毫的惊恐,毕竟他们人多。
眼下,黑衣人要的是还在车内的凤云琦,叶凝不能离开马车。
风轻轻刮起叶凝的裙摆,微风中带着细沙拍打在人的脸上,夜色已深,明月却不知踪影,地面上漆黑一片,只有马车上的灯还在亮着。
叶凝点起灵火,“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命,那我也不客气了。”
“哼,少废话,拿命来。”几个黑衣人簇拥而上。
“找死”叶凝暗骂一句,双手合在胸口,体内的灵气聚集在胸口上,一颗冰柱横空而出,随着双手的距离冰柱变得愈加巨大,由内而外裂成冰渣。
冰渣如同刀刃儿一般,每一片冰渣被寒霜包裹,嵌入被割伤的伤口里,受伤的黑衣人被叶凝冻住,无法动弹。
然而有几个黑衣人并没有被她冻住反而轻功跳起,挥着刀指向叶凝。
叶凝又合成一块冰晶,这次却是用来抵御他们的攻击的。
一人对抗多人毕竟是吃力的,这些人死死的压着叶凝,没有被叶凝伤到的其他黑衣人趁机绕到她的身后想要带走凤云琦。
叶凝被他们逼得无处可退,一把冰凌剑击碎冰晶,其力道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剑刃划过几道巨大的弧光。
霎时,黑衣人是死的死伤的伤,冰碴听令于叶凝,如暴雨般砸向黑衣人,击穿了好多黑衣人的身体。
鲜血的温度融化了冰碴,一时间,血流成河。
此时,叶凝早已失去了理智,眼睛爆发出耀眼般的蓝光,剩下的黑衣人见打不过了,想逃。
叶凝嘴角轻轻扬起,剑起剑落,杀了所有人。
冷风吹着,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叶凝没了意识,额间的冰晶状胎记早已暴露于外。
“似水流年,似水流年”
她嘴里默念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外走,盘在头上的发钗落在地上,柔软的秀发被风吹起。
发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就在那一刻,叶凝倒在了地上。
黑影闪现,暗夜无存,地上尸横遍野、血红一片,叶凝不见了,倒在车内被箭刺伤的凤云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