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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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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啸越接近那株灵草所在的地方越觉得惊奇,他走了十余丈还未发现灵草的身影,因为越往前走雾气越重最后竟只能看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了,并且气温也跟着下降了不少。

    又往前走了三十余丈,竟是踏着积雪前进。要知道现在虽还未到夏季,但山中也早没有了积雪的踪迹。这到底是什么灵草?竟能影响一定范围的气温。恐怕守护它的妖兽也不简单吧。南宫啸不由得眉头一皱,暗暗想到。

    又跨进了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不过四周积雪皑皑,温度较之雾中也降低了不少。即使南宫啸身体强于常人不少,也冻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眼睛向上一扫,五丈外,一株灵草映入眼帘。南宫啸不由得一呆,纵使他以前作为探险家阅花草无数,也没见过如此奇特诱人的花。

    说它是花,它的花瓣和绽开的形状似莲非莲,似菊非菊,最稀奇的是,在花的中央有一颗白色的果子,完全颠覆了花谢果结的定律。往下看,最靠近花朵的地方生有三叶,再往下生三枝六叶,最后一层生三枝九叶。

    竟是三六九天地之数。南宫啸这是才发觉,灵草通体洁白,并微微有些透明。给人感觉它并非草木,而是由一绝世美玉细心雕刻而成的作品。

    另外,灵草表面不时有丝丝的白色雾气飘出,略一环绕就飘散在空气当中,更是给这灵草添加了神秘感。

    南宫啸失神过后,立刻警惕了起来,缓缓地靠近旁边的一棵苍天大树,蹲下身子隐藏起来。然后小心的将神识放开,检查周围的每一寸地方,令他意外的是,竟然一无所获。南宫啸放心不下,再次用神识扫视了几遍,同时又用灵目术查看了一番,确实除了灵草再无其他灵气波动。

    难道真是自己撞了大运?这里恰好没有妖兽发现或者妖兽因为某些缘故出去了,所以现在不在。南宫啸捏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不过他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能让自己信服的原因。不过既然灵草就在眼前,也没有不取的道理。总不能自己吓自己吧。

    但为了保险起见,南宫啸还是决定先投石问路。他顺着苍天古树爬到了高一些的地方,从怀中掏出两把从武器铺订做的飞刀,双手四指各夹了一柄,屈指猛弹,两柄飞刀分别没入灵草两侧的积雪之中,四周没有异样。随后他又掏出长钉,如法炮制的射在灵草的周围。但仍无任何异样。南宫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从树上跳下,从竹篓中取出药锄,准备将灵草取出。

    可就在他离灵草只有一丈远时,异变突起。他只觉得感到一股劲风袭来,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整个人直接被从右面拍飞了出去。南宫啸感觉呼吸一窒,刚想开口呼吸,砰的一声,他的后背撞在了树干上,一口气传不上来,这让他差点晕了过去。

    当南宫啸艰难的从积雪中把头抬起来时,看到灵草旁正蹲着一只妖兽。这次确实是妖兽无疑,就算他不用灵目术,一股压得他全身有点喘不过气来的灵压已经告诉他,此妖兽伸个指头就能把他碾死,比起秦素心那个半吊子强上太多太多了。

    更让他感到郁闷的是,这只妖兽是一只更畸形妖熊,体形和一般的熊差不多,但是前肢长的过分,和自己的体长近乎一样。鼻子大眼睛小,身上毛皮黄白相间。现在闭着眼他也能想到,这只妖熊肯定是藏在雪中伏击地自己。

    竟然被两只熊用近乎同样的手法连续伏击两次,而且都成功的骗过了自己,想想都觉得丢人。“这些年自己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这样死的话也忒窝囊了点。”南宫啸看着妖熊苦笑着说。

    妖熊此时也注视着他,不过它的小眼中流露出很拟人化的神色:好笑,快乐,好奇,不屑。这是猎人看待猎物的眼神。

    只见它前肢一抬,霎那间便跨过了三丈远,在南宫啸面前停下。

    南宫啸暗自感叹,就算此妖熊不伏击自己,这速度自己也是拍马不及。此熊的体形明显不是以速度见长,看来境界高到一定程度,蜗牛说不定跑得也比兔子要快啊。

    妖熊将他叼回原来的地方,伸出两爪将南宫啸拍的滚来滚去,像是得到了不错的玩具,显得十分高兴。不过作为玩具的他,可一点不觉得好玩,在忍受精神上屈辱的同时,自己原本断裂的肋骨现在是完全错位,有的断面插在肉上,有的插在器官上,疼得南宫啸是欲生欲死。

    这样来回拍了几十次,妖熊也倦了,舔了舔腥红的舌头,露出森森獠牙。南宫啸见此明白它是想吃自己了,当下心一横,恨恨得想,就算真要死,也不会让你舒服,要让你知道你南宫爷爷的肉可不是嘛么好吃的!老子就算死,也不让你好活!

    此时妖熊把嘴一张,猛地向下咬去,像是要把南宫啸一咬两节,但却是上牙碰下牙,咬在了空处。妖熊一下子不知所措,低吼着茫然四顾。

    只听噼哩的一阵雷鸣声响起,妖熊身后闪现出一个人影。妖熊大惊,但还未等它转过身来,突然感到后庭一阵剧痛,一柄利器刺进自己体内,随后觉得有无数的电弧将自己的内脏击碎并电焦,它想嘶声惨叫,但喉咙被麻痹的发不出声来,只是呜咽两声就瘫软着倒了下来。

    而后面显露出一个人影,雪白发亮的头发不时有蓝色电弧浮现,剑眉鹰眼,鼻直口方英武不凡,正是当日南宫啸在石洞中所化的雷神形象。忽然他脸色发黑,咳出一大口鲜血。身子萎靡了下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同时全身上下爆出无数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

    南宫啸倒在地上,心中暗暗自嘲,这下自己是真的完了。刚才为了同归于尽用了雷神的形态,使用独有的雷瞬步绕到妖熊后方,拔出其中那柄细长的邪刀刺入妖熊后庭,最后用雷电导入其体内将它击杀。

    要是自己以前的半神之体也就罢了,能承受的住雷神强大的力量。然而这具身体能坚持一息已然不错了,何况自己是重伤在身,虽说使用的时间极短,但肉体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死亡在即。

    没想到自己的修仙之路才走了个开头就到了结尾,看样是天意如此。南宫啸缓缓的闭上双眼。

    可惜祸不单行,可能是老天看南宫啸就要死了,想在给他些不痛快。邪刀趁南宫啸心神俱疲之际,侵入他的身体,邪刀的力量使得南宫啸快要合上的双眼再次打开,不过眼中却充斥着各种嘴脸,苦恼,嘲笑,愤恨,哀怨,狂怒,悲伤,冷漠。

    搞得他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大喊一会沉默。脑中被搅得一片混乱,头痛欲裂,本应死的他,在邪刀的力量下,迟迟不能死去。不过南宫啸可是一丁点感谢邪刀的意思也没有。

    他现在是身心都崩溃到不能在崩溃的地步了,只求速死,可他却想死都死不了。只能驱使本不能动的身躯来回打滚,以求能减少一些痛苦。

    不知不觉间,他滚到了那灵草面前,将一丝白雾吸入鼻中,脑中骤然一清。南宫啸看着眼前的白草,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都是因为它才有自己这个下场,那自己死前就尝尝这灵草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如此想着,利用这片刻的清明,伸手将灵草连根拔起,连嚼带咽,一点不剩的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