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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内,大皇子迫不及待让人拿了把剪刀过来,可是真要剪了,却怎么也舍不得。
刀口对准荷包,犹犹豫豫不忍下手。
随从见状问道:“殿下,怎么了?”
大皇子犹豫不决:“美人儿亲手绣的荷包,一下子剪了还怪舍不得的。”
随从默默把视线移到房间角落的箱子里,心说殿下您收的荷包还少吗,哪个不是美人送的,还不是放在箱子里吃灰,怎么偏偏到这个就舍不得了。
他试探道:“要不……殿下我帮您?”
迎接他的是毫不留情踹过来一脚:“去去去,滚蛋!”
大皇子剪刀比划半天,终于咬牙,咔嚓一下,黄豆大小一个窟窿,还是从里面剪的,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大皇子费劲吧啦把东西从小洞里挤出来,咕噜噜滚到手心,定睛一看,果真是一颗红豆。
红豆,相思,红豆,相思……
大皇子嘿嘿一笑,不愧是他看中的美人,连表达心意都这么与众不同。
心情大好的大皇子把红豆握在手心,仿佛能看到烛火下女子笑容羞涩,脸颊微红,小心翼翼把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红豆绣进荷包里。
大皇子顿时心神荡漾,迫不及待想把苏妤收入后宅。
想到荷包,他连忙把一脚踹走的随从叫回来:“去,寻个技艺好点的绣娘,让她把这荷包给我缝好,务必要和剪之前一模一样,要是有一点差池,你也不用回来了,直接去庄子里挑大粪去。”
随从脸色一变,连声保证的:“是,殿下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好。”
捏着荷包走出去,随从的脸皱成一团。
这叫什么事啊,赏钱还没拿到,就要去庄子里挑大粪了。
美人,殿下喜欢你,但你可把我害得够惨。
……
另一边,珍味阁一个雅间迎来三波客人后,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
酒楼门口,林锦瑟心里眼里都是崔泠,依依不舍,任凭崔玥怎么叫她都不理。
崔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林姐姐,不是说好了要去买些钗环首饰吗?”
怎么见到兄长就走不动道了?
见色忘友。
林锦瑟神色恍然:“啊?啊,是,还要去买些首饰。”
她盯着崔泠舍不得移开眼:“含章哥哥,那我和玥儿先去了。”
崔泠点头嗯了一声。
崔泠自己也想不明白,虽说从小认识,但林锦瑟来崔府更多是和崔玥玩,那时他已经进了族学,他们几乎没见过几次面。
为何林家姑娘一副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
朝堂上被赞叹后生可畏的小崔大人难得也有想不通的事。
林锦瑟犹豫,忽然看向苏妤:“苏姑娘有想买的首饰吗,不若一同去挑挑?”
站在旁边低头装死的苏妤忽然被cue,愣了一瞬,而后怯懦摇头:“林姑娘和表姐去吧,我没有想买的。”
不仅仅是没有想买的,更多的是她买不起,银子得攒着准备嫁妆,她没有父母,得为自己打算,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林锦瑟笑容勉强了几分。
“这样啊,那就算了。”
她被崔玥拉走的最后一刻,看向的依然是崔泠。
崔玥无语:“有什么好看的,等你以后嫁到我们家了天天看,日日看,夜夜看,直到看腻为止。”
林锦瑟思绪终于被拉回来,清丽的面容浮起几分羞恼:“玥儿。”
目送那两人走远,苏妤也提出告辞。
她和崔泠不是一趟的,坐的马车自然也不是一辆。
透明人柏山悄悄观察崔泠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不舍,就像林小姐看他一样。
可惜崔泠太过平静,从小便如此,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也瞧不出来。
柏山叹息一声,失望的收回视线。
“为何叹气?”崔泠忽然出声问他。
柏山被吓得一个激灵,这段时间公子总是这样,要么突然出现吓他一跳,要么沉默许久后突然出声吓他一跳。
柏山小心翼翼回道:“公子,您不觉得您对表姑娘有点特殊吗?”
“特殊?”
柏山重重点头:“您以前从来不佩戴荷包,但是表姑娘给您的您就戴了,您还为了表姑娘和大皇子对上,会细心帮表姑娘点菜,您和表姑娘在一起时,话就比较多,笑得也比平时多一些,和别人就不会。”
崔泠认真回忆,是这样吗?
崔泠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此时柏山提出来,他才恍然惊觉,似乎是特殊了那么一点。
马车晃晃悠悠,忽然急促停下。
苏妤差点被甩出去:“怎么回事?”
车夫下车检查一番,苦着脸回来:“表姑娘,咱们的马车好像坏了。”
“马车坏了?”
苏妤下去一看,还真是,一个轮子歪得厉害,似乎是里面连接处裂了。
“这可怎么办?”
把马车停在路边,苏妤皱眉看着歪掉的轮子,一时想不出办法。
这里离崔府有一段距离,走回去不现实,只能让下人跑着回去报信,让府里再派个马车来。
苏妤思索要不要这么办,出神之际,另一辆马车悠悠停在旁边,驾车的人赫然是柏山,此刻一张大白牙笑得灿烂。
紫桐惊喜:“小姐,是大公子!”
最后的最后,苏妤坐进了崔泠的马车里。
崔泠的马车比她的那辆要大许多,主人不喜浓重呛人的熏香,车里气味清爽,只有一些极浅淡的松竹清雅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三面是铺着精贵兽皮的座位,中央一张宽大的矮几,摆张棋盘再摆些茶具都绰绰有余。
苏妤手足无措:“表哥。”
崔泠还沉浸在自己对苏妤有些特殊这个结论中,见她进来,视线不自觉看过去,眉心蹙起。
真的很特殊吗?
为何他之前从未感觉到?
崔泠很快收束心神,给苏妤倒了杯茶:“坐吧,坏掉的马车府里会派人来解决,不用担心,正好我也要回府,捎你一程。”
“多谢表哥。”
苏妤慢慢坐下,身下的兽皮毛绒而温软,一点也不扎手,像是特别处理过的。
苏妤没忍住多摸了两下,万恶的有钱人,可怜的小动物,为什么她的马车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