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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是忙碌的一天,经历了建国庆典的辉日之国民众们仍沉浸在意犹未尽的欢乐之中,他们脸上无一不洋溢着笑容,仿佛只要街上的热闹气氛不消失,庆典便不会结束。
当日一早,盟员之一的力克从行政大楼上俯瞰着远处的城区,他仅仅大致扫视了一遍,便问身边的艾丽:“我说,庆典的善后工作命令不是你安排人去下达的吗?”
“嗯,没错啊。”
力克把手背到身后:“可是看起来一点效率都没有啊!”
“拜托......老哥,现在才早上,就算是一晚上不睡觉,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啊。”艾丽摊开手。
“你看——”力克伸出手指了指首府中心外围的一个小广场:“这是昨天庆典开始时的一个礼炮发射点,到现在那些礼炮和横幅都没有撤走......快速清理是善后工作的首要任务吧?”
“不,这项任务我们准备放到最后做。”
力克疑惑地看向艾丽:“哎?你怎么想的?”
“民众们过完了建国庆典,心中自然还有些不舍。而这些礼炮和横幅,看似无用,实则是节日的标志,我把它们留到最后清理,自然是想让民众们多享受一会庆典的氛围。”
“那,其他的善后工作你做了什么?”力克问。
艾丽插着手,凝视着力克:“其他的还在计划中。”
“那不就是什么都没做吗......亏你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艾丽白了力克一眼:“既然在计划中,说明已经开始了,这都不懂......还有,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命令我似的?我俩地位可没有高低之分。”
“我......我刚是以兄长的身份和你说话的,凶一点又没什么......”
“哟,哪有和家人谈工作的?”
“这个......”力克挠了挠头,然后也插起手:“总之,我是为了你好!善后工作做不好,吃亏的可是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说做不好。”
这时,塔尔推门而入,她看了看房间里的正相互瞪着对方的两人,说道:
“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我就自己进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艾丽的眉毛弯下来,她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没什么,就是老哥他又在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
“什么叫莫名其妙......”力克看着艾丽走到塔尔身边,有些不满。
“力克,你有些时候还是得和善一些。”塔尔说。
力克本身就有些畏惧塔尔,在加上塔尔首席裁决长的身份,只好嘟囔道:“是是是......我不该乱发脾气!”
“说起来,裁决长你来找我们有事吗?”艾丽问。
“嗯,本来是想发个通知的,但我刚好路过你们这,就顺便说了。”塔尔顿了顿,声音高了些许:“下午三点半进行圆桌会议,不要缺席——虽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我认为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毕竟圆桌会议没有记录员。”
力克和艾丽点了点头:“好的,收到。”
“对了,力克,尤其是你,提前做些准备。”
“我知道了。”
......
下午3时35分,盟员们已全部到位,塔尔站在自己的座位前,看着众人,说了句:“坐吧。”
“等等,裁决长。”一名盟员说:“在就坐之前......不是还要宣誓吗?”
塔尔毫不在意地坐下:“这次就不用了,宣誓是用于普遍的公事,今天是特例。再说,我们一起合作了那么久,一些繁琐的程序如果不需要就暂时忽略吧,还是快些进行会议更重要。”
“嗯,我早就想这么说了!”力克赞同道。
“我宣布,会议开始,关于议题——”待盟员们都落座,塔尔把笔放到一边,双手交叠,她给其中一名盟员一个眼神:“赫蒂,你来说吧。”
名叫赫蒂的盟员应声起立,她说:“本次圆桌会议,我们将决定的事情与第一学院有关。”
听见赫蒂提到第一学院,力克脱口而出:“第一学院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请听我说完。”赫蒂继续说道:
“关于以第一学院为主体实行的最终男主计划,主要是为了决策出下一届盟员与行政工作者。目前学生总数为948人,整个计划的实行时间一共为三年,按照现有流程,每月一次的淘汰投票三年内将淘汰360名学生,至今为止,已经过了四个月,因其他原因被淘汰的学生有12名。若今后还是这个趋势,那么最后会剩下532名。”
赫蒂说完,塔尔补充道:“我们总共只需要一百名左右的核心行政工作人员,也就是说——剩的太多了。”
“这倒是个难题。”艾丽沉思着,说:“要不,把学院规定增改一些?”
“第一学院的规章制度是由我负责完成的,它已足够完善。”力克认真地说:“而且能够进入第一学院的是真正的千人精英,无论我们把规定设置得多么严格,估计也不会起很大的作用,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艾丽没有反驳,她表示了默许——在圆桌会议,参与者需要放下一切私念,共同探求真理。若只论第一学院,力克确实更加了解,而在会议上,力克只是与她共事之人。
“裁决长,你的意见呢?”一名盟员问道。
塔尔看了看身边的海勒盟员:“这个问题最开始是海勒发现的,她给过我一个方案,经过我和她的多次改动,现在具备了一定可行性,我给你们看看吧。”
塔尔启动圆桌中央的球形投影,继而一束束光射向每位盟员的桌前位置,形成小型屏幕,塔尔把事先准备好的方案放到盟员们面前的小型屏幕上:“看完后,还请各位说说你们的意见。”
力克和艾丽盯着屏幕,他们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力克率先抬起头,但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他问塔尔:“裁决长......先说说你怎么看?”
“我的话——”塔尔说:“我个人持中立态度,不过要是大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海勒的提议也并非未尝不可。”
艾丽旁边的一名盟员喃喃:“总觉得......有些残酷。”
“还有什么比现实更残酷呢,埃莉卡?”海勒望向那名盟员:“不这么做的话,最终剩余的一大部分学生将面对与预想所不一样的结局。”
“要不还是把每月的淘汰投票人数上调吧,这样做更稳妥一些。”力克沉吟道:“如果每月通过投票淘汰20人左右的话,那么三年后剩下的人数应该不会出现过多的情况。”
塔尔听后摇了摇头:“这个办法我也和海勒说过......力克,你想一想,投票并非是最具公正的淘汰手段。进入第一学院的学生里有些具备一定人脉,这些学生的家世使他们拥有先天的优势,会有不少学生依附于他们,这样的话,想要用投票的手段来淘汰他们,是几乎不可能的。”
“可是,人脉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啊。”力克不甘地说。
“这可不是能力,这只是天生的‘不公正因素’罢了。”海勒毫不犹豫地否定道:“我们的竞争原则,就是要在没有这种因素的存在下,寻找合适的人选。”
力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不过——”艾丽接过话头:“海勒的方案我不反对,但我提议把实行时间定在一年之后。”
塔尔挑眉:“说说你的理由。”
“是,裁决长。”艾丽站起来:“从方案上看,实行时间的早晚其实并不影响最终的效果,同时我认为,如果在学生们的能力进一步提升的前提下实行,不是更能发挥出学生们的真实水平吗?”
塔尔仔细听了艾丽的话,她看向海勒:“你觉得呢?”
“我没有异议。”海勒没有犹豫。
塔尔又看了看其他盟员,在确认没有还要发言的人后,她说:
“那么,开始表决,同意一年后实行此方案的请举手。”
......
离开会场,艾丽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她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玻璃,使她看见一个身影,她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等我。”
“其他人都先走了,裁决长......塔尔去了顶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站在艾丽面前的力克一脸严肃:“我想和你确认一个事情。”
“是会议上的事?”
“嗯。”
“你说吧。”
“你真的......赞同海勒的方案?”
“不,我并不赞成这么做。”
力克皱了皱眉:“那为什么刚才你要举手?”
“一项提议只要超过5人举手即可通过,就算我不举手,其他的人也都是支持的。”艾丽回想着十分钟前的情景,慢慢地分析:“我之所以要求方案一年后实行,就是为了尽可能拖延,这样我们才有可能重新处理这个方案。”
“可要是一年后我们还是改变不了呢?”
艾丽的目光透过玻璃墙,望向远方的第一学院:“那么,学院就将迎来第一次大型淘汰。”
力克沉默了,他的手里拿着塔尔在圆桌会议上分发的文件,文件的标题看起来有些奇怪:
卡里勒提岛(密封)
【已淘汰人数:52人】
【剩余人数:948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