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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森严的等级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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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奴隶,分工明确,任务繁重,慎玄每日都要劳动十六个小时,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干,直到月亮高高挂起才会收工,一天下来,精疲力竭,神态萎靡,走路时双腿都会打颤。

    但没有人就此回去休息,所有奴隶全部来到一间棚屋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棚屋里面溢出食物香味,让此时饥肠辘辘的奴隶们口水直流。

    当奴隶领取到食物时,未出棚屋,便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却还不够吃,饱嗝都打不出来。

    所谓的食物只是两张面饼,一碗稀的跟清水一样的稀饭,而这是每位奴隶一天的食物,你只有劳作一天了,才能在夜晚来领取,如果你哪天没干活,就会没有食物。

    慎玄领取了食物后,咽了咽口水,却硬是忍住了,没有着急一口吞下去。

    下一刻,雷英也从棚屋中走了出来,同样领到了一碗稀饭,两张面饼,两人拿着全部的食物,向奴隶居住地走去。

    奴隶居住的房屋自然简陋异常,全是草木搭建,上面盖着野草,勉强可以遮风挡雨,很多房屋中,都散发出了浓厚的臭味和死尸味道混合在一起,腥臭刺鼻,恶臭无比,闻着让人干哕。

    慎玄刚来这里时,险些因此晕厥,不过时间一长,他也就习惯了,这里到处都是死尸,平时也没人清理一下,军士都不管不问,军士皆是能人,哪怕爆发了瘟疫,以他们百毒不侵的体质,也奈何他们不得。

    不久,两人拿着食物来到了一间草屋中,简陋的屋内除了一张小木桌子,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东西都找不到,在房屋中还铺了三个草堆,像是用来睡觉用的。

    在其中一个草堆上,半躺着一个暮年人,骨瘦如柴,白发斑斑,身上像是没有一点血肉,好似就只有一个骨架,见两人进来,渴望的瞳孔泛起了波澜,本想起身,却用不上一点力气。

    “父亲,你别起身,孩儿喂你。”雷英见此,赶紧跑了上来,扶着暮年人的后背,将那碗稀饭喂暮年人喝下去。

    这暮年人是雷英的父亲,雷枯人,看着年纪早已步入了暮年,早已油尽灯枯,但是他的实际年龄,也不过才刚满三十岁而已。

    当时慎玄见到暮年人的模样,再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场就懵了,险些瘫痪在地。

    当雷英手里的稀饭喂父亲喝完后,慎玄又将自己手中的稀饭端了过来,递给了雷英。

    雷英只是目带感激的瞥了他一眼,便端着第二碗稀饭继续喂父亲喝下去。

    当喝到一半时,雷枯人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掌,把饭碗往后推了推,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开口道:“孩子啊,不用了,我吃点就够了,还是给你们吃吧。”

    “父亲,您的身子骨那么弱,还是您喝下去补充体力吧。”雷英语气近乎哀求,目中含泪。

    雷枯人摇了摇头,道:“孩子,你们都还小,而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话锋一转,表情忽然十分痛苦的说道:“唯一让我死不瞑目的是,我跟你母亲,当年就不该生下你,老子是奴隶,儿子也是奴隶,让你重蹈我覆辙,一辈子都困在这奴隶囹圄中。“

    “父亲,您……”

    雷英跪了下去,泪流满面,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身为你的孩子,从未有过半句怨言,父亲,您可千万不能自责啊!”

    一旁的慎玄静静看着这一幕,深有感触,心中泛起了痛苦与心酸,面目上的表情也因此微微狰狞起来,通过眼前这一幕,他想到了自己以后,他决定,他绝不能娶妻生子,否则生下来的后代,也是世代奴隶,被人当做牛狗驱使,毫无人性尊严。

    这处营地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当年来的第一批奴隶男女都有,有些人想从夫妻生活中寻找到一丝快乐,来压制心神的痛苦煎熬,所以很多人便开始娶妻生子,生下后代。

    但是,老子是奴隶,儿子不可避免,也注定是奴隶。

    当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身世等级,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雷英家里情况便是如此,他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因为疫病去世,他的父亲由于劳累过度,又身染疾病,没法劳动,整日只能躺在草堆上,用心神寻找最后的归宿。

    没有劳动,就没有食物,这是营地里面的规矩,雷枯人失去了劳动能力,只能靠儿子雷英来养,从那一碗稀饭,两张面饼中分出一半,作为两个人一天的食物。

    自从慎玄来到后,他们家境况才稍稍好上一点,这两年以来,慎玄一直居住在他们家里,每次也都会把获得的食物,拿出一些给雷枯人吃,这才让雷英减轻了许多压力,以至于父子俩没有被活活饿死。

    “雷叔叔,您就别自责了,这些都是我们的命。”慎玄深深一叹,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雷枯人也跟着深叹,轻微闭上了双目,拿开雷英的手臂躺在了草堆上,拒绝吃接下来的食物。

    雷英知父亲意志坚决,也不再劝说什么,把那碗剩下一半的稀饭小小喝了一口,而后便全部还给了慎玄。

    当把手中食物全部吃完后,两个人还砸了砸手指,意犹未尽,肚子照样空空如也。

    而后,两人分别躺在草堆上睡去。

    慎玄躺在草堆上,回想以前,目见现在,遍体鳞伤,心中一片疮痍。

    不久,沉重的睡意就盖住了他心中的一切杂念,让他昏睡了过去。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又突然睁开了双目,伸了个懒腰,而后从草堆上爬起,直奔营地外面而去。

    他未出营地,就看见了一处居住所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那是军户居住区,每夜都是如此,每夜都像是在过年,氛围堪称热火朝天。

    营地中的奴隶,大约有一万余人,而这里的军户,大概只在六七百人,不算家属,军士数量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七八十人。

    但这七八十人,对奴隶们来说,几乎相当于神,他们体质强悍,能生撕虎豹,穿金裂石,一个人可以徒手干翻上百个奴隶,所以一直以来,没人敢反抗。

    军士与奴隶不同,他们来此类似于服役,低的三年,多则十年,服役时间一到,便可跟着太阳神殿的人离开荒冢,没有束缚及牢笼可提。

    所以,奴隶中所有女子们,都以嫁军士为荣,借此脱离苦海,去除奴隶户口。

    有些军士压根瞧不上奴隶,长得再漂亮,骨子里的低贱却无法掩盖的住,生下来的孩子都被认为是贱种。

    可是即便如此,奴隶中的女子们照样不依不饶,各个使劲了浑身解数,为的只是做军士的一名小妾。

    有些军士倒也是来者不拒,听说最多的一个军士,也就是那个虎杉,坐拥二三十个小妾,左拥右抱,每天都不带重样的,每夜翻云覆雨羡煞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