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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
已经这么多年了?
这下白桃是真的有被吓到。
“十几年都没有破案?”
老婆婆脸色有些尴尬,似乎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上头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件事情最早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接下来的问题回答的都有些敷衍,白桃没有继续问下去,已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
老婆婆慌忙回了自己的院子,白桃又在事发的那户人家门口站了会儿,并没有感受到残余的妖气或者阴气甚至邪气都没有。
站了约摸一刻钟,白桃离开门口,走出巷子,往城西去了。
走着走着,白桃发现不仅仅是城东乞丐少,整个鲛人城几乎没什么乞丐。
白桃在一个狭小的院子前停下,相较于城东,城西这边的房屋更加密集,房屋也更加狭小,简直就像是贫民窟。
“扣扣”
敲门声响起,白桃等了等,里头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听起来也像是位老者。
开门的依然是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只是更加瘦弱佝偻,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你是?”
老婆婆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发出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白桃笑了笑:“我是位云游的医女,听说令郎犯了癔症,便过来瞧瞧。”
“医女?可是我家没什么钱……”
“小女子主要想磨炼自己的医术,银子婆婆看着给即可,未必就能医好令郎。”
听见未必能医好,老婆婆有些犹豫,白桃道:“婆婆之前是否已经请其他大夫瞧过?都没能治好令郎?左右情况已经如此,不如让小女子试试,若是治疗无效,小女子不会收取费用的。”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婆婆若是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看着。”白桃笑了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没理由还要拒绝吧?
老婆婆总算点头,客气道:“姑娘请进。”
进去后,是个狭小的四合院,还算干净,就是堆积的杂物很多,让本就狭小的院子更加拥挤起来。
老婆婆带白桃去了自己儿子的房间,房门打开那刻,外面的阳光倾泻进去,惊扰到里面的男人,慌张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
每次见到自己儿子这害怕惶恐的模样,老婆婆都觉得心如刀绞,正要去安慰他,旁边的白桃已经开口:“不要怕,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光?”
男人安静下来,直直看着前面。
白桃继续引诱,声音温柔的仿佛要衣出水来。
“继续往前走,你看见了什么?”
男人眉头紧锁,好半天才开口:“前面的街道上似乎跑过去一只猴子,它,它手里好像还抱着个桃子,好红……”
白桃点头:“不要理会他们,不过跑丢了的宠物,已经回到林子里去了,继续往前,往那团光那里去。”
男人紧锁的眉头有所缓和,白桃继续问:“你看那团光,光里是什么?”
男人语气变得疑惑:“好像是,是三个纸人,不过胸口都破了,旁边还倒了一桶赤红色的染料,染料里有东西在发光……”
“是什么东西?”
“是……”
男人的眉毛再次拧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我,我看不清楚,它,它不见了。”
“好,那是不重要的东西,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往家里走。”
男人点点头,神色逐渐好转起来,约摸一盏茶过后,白桃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了,你到家了,睁开眼睛。”
男人听话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母亲,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娘,我回来了。”
老婆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白桃笑眯眯的解释道:“大多犯了癔症的人不过是困在自己梦境里不能走出来的人,稍加引导便可。”
老婆婆激动的想要跪下去,白桃伸手拦住她:“不用了,看病的钱我还是要收的,不过你们家看起来不是很富裕,不如这样,我这人喜欢收集自己的看过病人的东西,拿来展示自己的医术,不如把令郎打更时提的那盏灯笼给我?”
听见不要钱,老婆婆连忙同意,连忙去寻儿子常用的灯笼去。
打更人茫然的看着白桃,似乎还没明白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白桃含笑含着他:“这位,相逢即是缘,我也不好白收一个灯笼,这里有道平安符,便当做回礼赠与公子如何?”
打更人从床上站起来,看着白桃递过来的平安符,愣了愣,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
“多谢。”
打更人双手借过,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慈眉善目,仙子一样,这样的人送给自己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珍惜。
拿到打更人用过的灯笼后,白桃终于回了客栈,天色也跟着暗下来,心道那哪里是什么猴子桃子,难怪他会反癔症,原来是被邪气影响。
小二见白桃回来,客气询问:“姑娘可吃过晚饭,可要吃点什么?”
白桃摇头:“不用了,我吃了回来的,那几位呢?”
小二道:“姑娘出去没多久,那几位客人也跟着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竟然调查到现在,不过没有在打更人那里遇见他们,说明这几个小屁孩的调查速度在她之后。
“好,我的房间在哪里?”
中午走的太着急,还没定下房间,少不得要问问。
“楼上的空房姑娘可自行挑选。”小二往前走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白桃跟着上去,选了靠近城东的房间,位于走廊的最里面,与白竹他们四个的房间隔着一段距离。
小二离开后,白桃摸着灯笼进入冥想之中。
这是夜色下的鲛人城主街,白日里遇见过的打更人敲着梆子走一路喊一路,走到前方路口时,忽然停下来。
白桃往路口走去,那里有一个小东西正从另一边的街道走过来,也就案发那户人家所在的巷子。
跑的近了,白桃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远看的确很像猴子,但它并没有长毛,甚至可以说像个小婴儿,不过是后面长了尾巴的婴儿,模样长得十分难看,五官几乎挤成一团,手里抱着的也不是什么桃子,而是人心,在他它后面还跟这另外两个同类,三个东西动作相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