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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沙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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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竹走进镇子里,并没有察觉到诡异的气息,他走在街上,镇民们来来往往的,街道两边的是各种各样的摊贩。

    在一处贩卖沙漠浆果的摊贩前停下,买东西的是个年轻妇人,她双目无神,茫然的盯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路人,偶尔有人在她面前停下,询问浆果的价格她的眼睛才会涌现出些许光亮,用很轻的声音回答那些人,完成几笔不大不小的生意。

    白竹在她面前停下,妇人并没有看他,也没有示意他离开,仿佛看不见他一般。

    白竹低下头,打量她前面那些果子,是一种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果子,有点像樱桃,看起来十分可口。

    这时沙漠里的一种沙荆棘的果子,采摘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会被刺到,被附近小孩子当做小点心的水果,白竹去看妇人的手,看见满手的伤痕,应该是采摘这些东西时留下的。

    再等了等,来了个带孩子的妇人过来,她似乎认识卖沙棘果的妇人,脸上露出些许怜悯,并未询问价格直接买了一斤,然后带着孩子离开。

    这个妇人刚才似乎想说什么,白竹跟了上去,注意到那个小孩子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将身子一拐躲在一处货架后面,避开小孩子的目光悄咪咪跟上去。

    妇人带着孩子回到不远处的家里面,白竹跳上房梁,慢悠悠走在围墙上面注视着妇人带着孩子走进院子,院子里头有个正在做木活的男人。

    男人见孩子手里拿着一包沙棘果吃的正欢,忍不住道:“你又去熊家的那里买果子。”

    男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在陈述这件事情,妇人也听出来,笑了笑:“见她可怜,自从那次小产后,熊家的精神一直不大好,熊兄弟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只能照顾下他的生意。”

    男人嗯了声,继续手里的活,妇人也没多说,去厨房忙活去了,小孩子拿着沙棘果屁颠颠跟上去,回头跟父亲说话时看见刚才跟着自己的白猫慵懒的站在院墙上,有些兴奋,刚想让父亲去抓便见它一扭身跳去别的院墙里。

    变成猫的白竹继续在街上走着,这是他的变化,一个镇子忽然多出一个人会被人警觉,但猫猫狗狗不会。

    白竹走在各户人家的房梁上,看着里面的人,都是普通的人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除了有一户新婚男女,妻子怀孕了婆婆不停叮嘱丈夫要看好妻子,只白竹从那里路过那一一小会儿,婆婆就念叨了三遍。

    毕竟是头胎,老人家念叨些也很正常,白竹想着,继续往前走,跳下一处院墙后再次回到街上。

    师父比他们早一步进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以及其他那些人又变的什么样子。

    变成猫的白竹小心观察街上的行人,试图在里面找出他们几个人,可惜并没有反应异常的人。

    要么是这些人里面没有,要么就是楚天韵他们开始进入状态,怎么有种捉迷藏的感觉。

    白竹在心里默默想着,忽然注意到街角挤着几个乞丐。

    乞丐或许会觉得什么不对,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白竹跳了下去,靠过去,发现正在低声说什么的乞丐们停了下来,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颇为不适应,难道这些乞丐发现了什么?

    正想着,听见其中一个老乞丐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好白净的小猫儿,该是谁家养的吧,要是跑丢了可怎么办,嗬嗬。”

    白竹心头一震,往后退了退,放弃了靠近的想法,对乞丐而言,只要是肉能吃就行,不过这个乞丐也提醒了他,这样干净的猫儿可不像是流浪猫。

    “小猫,过来。”老乞丐旁边,一个年前点的乞丐对白竹伸出手,唤起来,这种有人养的猫就算不能吃,也可以拿去找主人换点银子。

    白竹没有理会,连忙转身跑了,年轻的乞丐叹了口气,这大街上的他也不好追,只能去看旁边的老乞丐:“要不咱们去镇子外面,那里长着些沙棘果,好歹能填饱肚子。”

    老乞丐笑了笑:“好,只是我老了,走得慢。”

    年轻点的乞丐看了看其他伙伴,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办,怎么都要活下去不是?”

    白竹并未走太远,注意到那几个乞丐的动静,发现他们在往镇子外面走,便跟了上去,沿途路过卖沙棘果的妇人,那位年老的乞丐忽然叹了一口气:“咱们吃也别吃太多,给人留口饭吃。”

    便有个矮小的乞丐说道:“她过得可比我们好。”

    另一个年轻的那个乞丐便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小产后一直缓不过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她男人还有点心肠,怕也跟我们一样过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矮小的乞丐不以为意:“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趟,只要大的还在不愁没有小的,何况她不是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有什么经不得的,我要是熊山我早收拾她了……”

    白竹忍住皱眉的冲动,不过身为一只猫,他也没办法做出皱眉的动作,只觉得这个矮小乞丐不是个好人。

    这时年老的乞丐开口,哑着嗓子道:“听说是小产那日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哭哭闹闹好几日,熊山不是没打过,到底念着些夫妻情分没有打死罢了。”

    “脏东西?”年轻乞丐惊了一惊,想起些传闻,小声道:“难道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传闻?

    白竹抬了抬前爪,想要靠近些,忽听老年乞丐道:“谁知道呢,毕竟一位母亲失去孩子是很痛苦的事情,也许只是熊家的幻觉而已。”

    白竹停在原地,注视着这位老年乞丐,只觉得这位乞丐不一般,应该不是师父,师父没比他早进镇多久,应该不知道这些消息,而这位年老的乞丐似乎已经在这里要饭很久,其余的乞丐都对他十分尊敬,简直像是附近的乞丐头子。

    乞丐们转而聊起谁家的姑娘好看,男人家一提起这个就停不下来,各有各的看法,白竹听了一路,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好不容易来到生长着沙棘果的那片戈壁,看见那些红艳艳的果子,这些乞丐们才止住了话,各自散开采摘那些沙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