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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墨笛散荒尘,半携碎玉半癫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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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包出自陆云野之手是毋容置疑的,自己与剑魔老人交手之时未见他的身上掉落任何东西,至于秃头翁无从说起。

    何晓掩声痛哭,唐之轩突然拿出的碎玉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唤醒尘封多年的丧子之痛,但,这碎玉又给了他一丝希望。

    或许,他们的儿子尚在人世。

    又或许,陆云野就是他们的儿子。

    纵然,唐之轩亦是渴望陆云野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孩子,但他亦深切的明白,这一切或许只是巧合罢了,陆云野意外之下得到了这枚碎玉。

    若,陆云野真是他的儿子,陆杰将他抚养成人为何不把真相告知与他。

    但,那玉佩是在二十年前同放在孩子的衣物之中……

    一连串的困惑与疑问蔓延在他的脑海。

    “云野呢,剑魔老人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只要找到他就知道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了。”何晓颤声说道。

    作为一个母亲,原以为丧子之痛就此揭过,掩盖在流逝的岁月里,可没想到,消失的玉佩重现眼帘。

    揭开的不仅仅是旧伤疤,还有一丝希翼。

    殊不知,陆云野身受三刀六洞之刑,能否活着又是一回事了。

    唐之轩长叹数下,何晓的心情他心知肚明,可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回想起,行刑之前的一夜,先是找了唐寒策,拜托他行刑时错开致命部位,譬如琵琶骨,只要稍稍偏移便可,尤其是小腹那一剑。

    这一夜,又是不眠。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何晓坐在屋内翻弄旧物,尘封多年的旧箱子,里面放着的是早早为幼子准备的衣物,如此一夜。

    唐之轩站在亭子外,一人一壶酒。

    竖日,清晨。

    唐之轩早早的上山,寻找镇守三关的前辈问清缘由,那会才发现竹林内外有剧烈的打斗,所幸,看到三位前辈安然无恙,唐之轩提着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

    询问方知,前日云天盟左右护法居然一同上山挑衅,三位镇守三关的老者武功已是屈指可数的武林高手,而左右护法的武功竟然同他们不相上下。

    那两护法来意不明,虽口处狂言,但三位前辈不动手,他们亦是悠然自得。

    可是,任有一位前辈欲离开,两人便出手阻拦。

    唐之轩心有余悸,此举,似乎是有人料到他的想法,为防止陆云野逃脱不惜动用左右护法!

    云峰?

    可是,从未听闻墨千城等人与云天盟有任何的瓜葛。

    龙御山庄?

    忘忧谷?

    武当不戒?

    他们未必有这分量请得动云天盟左右护法!

    何为左右护法?

    那是云天盟盟主身边的人,若是仅仅有一人出手,尚可理解为那人与其中护法交情颇深,但是同时与两位护法交情至深便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左右护法即是云天盟盟主的左膀右臂,寻常即在江湖游荡,若非云天盟有覆灭之危,他们是不可能出现在在一个地方。

    这是云天盟的规矩!

    剩下的可能,无非就是这是云天盟盟主的意思!

    可,陆云野才在江湖行走两年不到,又怎么可能得罪云天盟盟主?

    一连串的谜团,令唐之轩百思不得其解!

    山雨欲来风满楼!

    ——

    话说,在玄元剑派山门前转悠的黑衣人,乃是漫月山庄的人马,那日领头的是漫月山庄的陈之航。

    陈之航在江湖上听闻陆云野的消息时,就派人留意十大门派的动向,十大门派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故此,那掺杂云峰为首的讨伐之师,三百闲杂人士中有两百是漫月山庄的眼线。

    当然,这些人里并非全是漫月山庄的下属,真正属于漫月山庄的仅是寥寥数人,他们主要是指挥其他人制造混乱,趁乱救出陆云野。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中途杀出一个剑魔老人。

    纵然,钱能使鬼推磨,但是有钱也得有命花。

    两百人被剑魔老人所震慑,无人敢随便出手。

    直到侧峰燃烧起滚滚浓烟,玄元剑派自乱阵脚,彼时,仍是无人敢招惹剑魔老人,混在其中的漫月山庄内应偷偷放了信号弹,陈之航这才率人离开玄元剑派。

    但是侧峰的几把火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却说,混乱之中,剑魔老人携着不知死活的陆云野偷偷从一条小路光明正大的下山,行走至一处山麓,探了探陆云野的鼻息,气若游丝!

    “你小子没有将天地交征阴阳赋修练至第九层,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一颗黑黝黝的药丸塞入陆云野的口中,又以真气辅助平息血气。

    一匹快马,两人,五个时辰之后,天色已黑。

    剑魔老人牵着马,马背上驮着陆云野,停驻在几座破茅屋前。

    “鬼医。”

    半响,茅屋里幽幽走出一人,衣着邋遢,头发乱蓬蓬,正是鬼医。

    鬼医掐着自己几个胡须,道:“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救人。”

    剑魔老人手指着马背上的鲁云野。

    “你以为我鬼医是开善堂的?”鬼医冷笑道。

    “那你以为我剑魔之称是吃素的?”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我生平最痛恨的是别人不答应我的条件。”

    “呵,你剑魔是送人见阎王,我鬼医是从阎王手里抢人,但也能送人。”

    “你要不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从阎王那里把自己的命抢回来?”

    剑魔老人的拇指按在剑柄,血红色的长剑蓄势待发。

    但,鬼医尤是一副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态度,道:“杀了我,你要救的人也会逃不了一死。”

    受制于人?什么时候,他鬼医忌惮云天盟之外的人了?

    “你不救,你会死在他的前头,别试图试探我的底线,这把剑就是最好的答案。”剑魔老人冷冷道,他不会苛求于人,因为武功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好办法。

    如果不是,那必定是其中有人倒在血泊,但是从来倒在血泊里的只有忤逆他的意思的,而不是他!

    “哈哈,剑魔,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动手吧。”

    鬼医昂首挺胸,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