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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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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鱼跟着祝雨白一路往前走,身侧的官差都不敢靠的太近,深怕这件事会连累到他们。

    楚子鱼懒散的走着,看着祝雨白的背影,轻笑道:“我说,你这小姑娘是谁家的?这京城姓祝的好像也就一个大户人家,莫非你是祝高崇的女儿?不对啊,我听说他家没有女儿,倒是有一个儿子,跟着四哥混的。”

    祝高崇是刑部侍郎,而在京城姓祝的大户人家,也就这一家,其余的楚子鱼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在五皇子的记忆里,也没有其他姓祝的人了。

    祝雨白头也不回的道:“我可高攀不起祝侍郎,我就一无名小卒而已,祖籍也不在京城,不过我师父你倒是认识,他叫殷墟。”

    “殷墟?殷典狱司?”

    楚子鱼眉头微蹙,这殷墟可是不得了的人物,他是典狱衙的掌控者,而典狱衙作为大楚最高刑事重地,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在京城传闻有这么一句话,“阎王出,天地惧!”

    短短六个字,就已经将殷墟神话了。而这句话是有出处的,十年前殷墟坐镇狼子江,与千幽国的那一战,打的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在那一战中,大楚士兵不过三万精锐,而千幽国整整二十万人马攻打狼子江,殷墟带着三万大楚精锐,与千幽国大战,三万对二十万,这场仗打了近三天,这三天时间,阴云密布,白天看不见太阳,夜晚看不到月光。

    三日后,殷墟所带三万精锐只剩不到七百人,而敌方二十万在他的计谋之下损失惨重,只剩下三万余人。这一战即将战败,而就在此时,殷墟却做了一个让人诧异的举动,七百人与三万人硬刚,以命相搏,随后战至只剩下他一人,而敌方却只剩下两万,以七百搏一万,何等伟人才能做到?

    而就在他快要被活捉时,大楚的增援终于来了,这一仗虽败,却是大胜。

    而当时天空突然出现了如血般的云彩,映射在狼子江上,宛如修罗战场,阎王索命。

    后来殷墟被调回京城,皇帝听闻这一战后,将阎王绣纹赐予他,并创建了典狱衙,专管重大案件。而在大楚历史上,绣纹的赐予,仅有两例,还有一枚绣纹,是开国时,赐予给一个军队,绣纹是彼岸花,军队的名字叫黄泉!

    而黄泉这两个字的意味却极大,一为地府中的黄泉之路,二则是皇权!

    这只军队仅为皇帝一人驱使,直接听命于皇帝,其余人都没办法调动,并且这只军队的战斗力,是大楚精锐的十倍不止。

    因为这只军队除了开国时那一批以外,其余都是死士。

    祝雨白得意的道:“对的。”

    楚子鱼眉头紧锁,看着祝雨白疑惑的道:“殷墟这样的人,怎么会收你做徒弟?”

    祝雨白听到此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楚子鱼,道:“我是我师父在下雨天从水仙花丛中捡来的,我身上有一块玉佩,上面刻有一个祝字,又是下雨天捡到的,水仙花是白色的,所以我叫祝雨白,这就是他收我为徒的原因。”

    楚子鱼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运气不错。”

    确实运气不错,能被殷墟捡到并收为徒弟,这可是天大的气运,从小就比别人的起点高,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典狱衙的狱长。

    典狱衙的狱长可都是经历过重重考核才能当上的,所以都不是一般人。

    “你运气也不错,若是换做旁的人来接这个案子,或许这件事就真成了刺杀了,不过很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祝雨白。就算你是皇子,我也照抓不误。”

    祝雨白得意的看着楚子鱼,仿佛在说天底下就没有她不敢抓的人。

    楚子鱼不由得冷笑,若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姑娘家,年纪又小,再加上他确定就算去了典狱衙他也不会出事,他怎么会让这丫头抓。

    旋即楚子鱼也不再说话。

    穿过十来条街道,楚子鱼来到了城北的典狱衙,这里是城北最偏僻之地。

    整个典狱衙弥漫着一种荒凉的景象,四周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的植被。

    所以谁也别想溜进去,视野过于开阔,还未接近,就被发现了。

    行至典狱衙前,楚子鱼抬头看了一眼那牌匾,牌匾黑沉沉的,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头上一般,让人抬不起头来。

    “是个好地方。”楚子鱼不由得感叹。

    祝雨白看着他,道:“现在知道怕了?”

    楚子鱼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做亏心事。”

    “你还没做亏心事?三十多条人命,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祝雨白瞪着他,愤愤不平的说到。

    楚子鱼耸了耸肩,道:“罢了,带我进去吧,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些什么能耐,这件事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办案要讲究证据的。”

    说完,楚子鱼也不太想搭理她。

    祝雨白见状,冷哼了一声,牵着楚子鱼身上的绳索,便往典狱衙中拽去。

    进入典狱衙,衙中都是行色匆匆的官差,这些官差手中或拿着竹简,或提着犯人,四处蹿行。四周不时传来哀嚎之声,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穿过两道铁门,终于楚子鱼来到了典狱衙中的审问处。

    这审问处四周封闭,没有窗户,里面四周墙壁上点着烛火,墙角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刑具,刑具上都是干涸的血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而在整中央,是一张桌子,一把已经满是刀斧痕迹满布的椅子。

    祝雨白指着那椅子道:“坐吧。”

    楚子鱼见状,也不怂,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懒散的躺在椅子上,叹息道:“这审问处比我预想的差远了。”

    “哦?差吗?”祝雨白诡异的笑到。

    “差了几个字。”楚子鱼道。

    “差了哪几个字?”

    祝雨白疑惑的问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楚子鱼笑谈到。

    “呵呵……典狱衙可没有这样的话,即便坦白了,也没有从宽的道理。”

    祝雨白冷笑不已。

    对于罪犯,典狱衙一向都是不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