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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傅少安，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过，为什么坐牢的人是她，被诬陷的人是她？被抛弃的、鄙夷的都是她……
慕晚终于喊出这句话后，傅少安却是高贵优雅的起身，那眸光凌厉如寒冬的冰尖锐的刺向了慕晚那张消瘦无比却依旧精致近乎完美的脸颊。
“慕晚，这是你欠她的。”
欠？
慕晚笑了。
凉薄的笑了。
“傅少安，早在你送我入狱的时候，这笔账就已经一笔勾销了。”
慕晚突兀的笑，让傅少安眉头微皱。
他看不得她的这个笑，男人目光愈发凌厉了。
“你该庆幸远晴救过来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傅少安说得没错，如果陆远晴真的在那场车祸后醒不来了，她慕晚还真活不到现在，恐怕早就在狱中被人折磨死了。
只是，她没做过，没做过啊……
“可远晴醒了。”
慕晚强忍着镇定说了这话。
“你还真是心冷狠毒，远晴醒了你就算赎罪了？你以为两年的牢狱之灾就是你的惩罚？那是你咎由自取。”
“傅少安，我死都不会给她换心脏，我不欠你们任何人。”
心疼得已经麻木，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人看出她有多脆弱。
“你以为这是你能选择的？能给远晴换心脏是你的福气，不然你真觉得自己能活着出狱？”
傅少安说完这话后，包厢的门就开了，出现的黑衣人压住她，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刺骨的针管夹着冰凉的液体透过肌肤涌入她的血液，到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她终于还是红着眼，嘶哑的喊出，“傅少安，我恨你……”
“你也不会死，现在医学很发达，成功后，我再给你一份酬金够你的余生挥霍，行了，慕晚，我不想废话。”
意识在逐渐消失，清亮的眸内是傅少安模模糊糊的轮廓，慕晚用尽力气，纤细的指甲狠狠刮着早已不再平滑的掌心，以此来让自己清醒点。
十九年，青梅竹马。
所有世家眼中的金童玉女，谁不知慕家有女、谢家儿郎天造地设，甚至于出席宴会，那些达官显贵围着转的都是他们，可是只有慕晚知道，繁华过后，那被悉心护着的人是从不被带出去的陆远晴。
在外受人羡慕的虚名是慕晚，实际上那被小心翼翼捧着当宝贝似的人是陆远晴。
就像如今，以心换心。
人造心脏，怎么舍得给陆远晴用？
她慕晚是用真心去换，去救陆远晴。
8.
她这一生根本就是个笑话。
爹不疼，娘不在。
妹妹成了喜欢人的心头宠。
“傅少安，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喜你所喜，厌你所厌，今后，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如我慕晚一般……爱你……”
红透了双眸，慕晚还是硬撑着说了这句话，十几年的追随，似乎也在那刹那化为了泡沫。
只因幼时那一句，没人再敢欺负你。
四岁，生来没有见过母亲，被一群比她大的孩子追着笑话，说她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打架，输了，哭了，是傅少安找到她，赶走了那群孩子，牵着她的手回到了谢家。
他说，颜颜不哭，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
以后再没有人欺负她……
这一句，她记到了现在。
想来，记着的人只有她慕晚。
男人只身而立，晦暗的眸在听到这话时，微微一动，可继而想到两年前陆远晴成植物人时的样子，眼底仅有的动容也被厌恶代替。
“我不欠你，也不欠远晴……”
慕晚定定的话，让傅少安终于消磨殆尽了所有耐心，“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够了。”
两年前，陆远晴重病成为植物人，司机咬定是慕晚指使，证据确凿。
两年后，慕晚出狱，还是否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傅少安觉得这样的慕晚无药可救。
起身离开，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慕晚再度笑了，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鲜血顺着掌心一点一点滑落，滴至于地，触目惊心。
再痛不及心痛。
麻药带来的效果发作，她原本就瘦弱的身躯也很快摇摇欲坠了起来。
一个踉跄，人狠狠的跌倒在地。
黑暗侵袭，心脏处撕裂的痛楚让她整个人缩在了一起，她捂着那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笑了出来。
这十几年的爱慕，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