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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馆的大门近在眼前。
千婼整整身上的衣裳,心里很是高兴。
真的是大兴文教啊。
此时的弘文馆,那简直要比大街上还热闹呵。
男女老少,歪瓜裂枣——啊呸,环肥燕瘦……真的是应有尽有。
谢未易一身水蓝色长袍,悠闲地望着天空。身旁人来人往,他都没什么反应,仍旧静静地看着天空。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暖的,远远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向他走来,谢未易嘴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千婼慢慢走近,唇角掠过一抹微笑:“哟呵,四少爷,您的伤养好了?”
纵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嘴上也不敢太过嘲笑,毕竟这里有一半的地盘属于人家定国公。
这就开学了,也没见这谢未易有什么变化。看样子,定国公的计划是失败了,相当失败,白白糟蹋了那么多粮食。
冷笑只是在心里,千婼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
谢未易缓缓转过身子,脸上带着微笑,没有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问道:“小丫头,你不是去清源山找秦川了么,几天不见怎么又跑到弘文馆来了?”
千婼忙着和谢未易拌嘴,没有发现在他身旁还站着位年轻公子。
那人正用一双乌黑的眼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身穿一件青衫,长得斯文秀雅,仪表不俗。
千婼问:“这位是?”
谢未易轻摇折扇,手朝男子一点:“信王世子宋子渊。”
千婼忍不住盯着宋子渊瞧了又瞧。
嗯,不错,要想跟某位废柴公子比,一准儿赢定了。
谢未易唇角流淌着一丝邪魅,合扇道:“喂,小丫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子渊看?莫非,你是知道秦川来不了了,准备移情别恋?”
他话后的意思,千婼自然明白,心情瞬间变得沉重。
她心里愁肠百转,秦川,他到底还是没有回来。
落羽“刷”一声就拔出了手中的剑,千婼还来不及制止,那剑已经架在了谢未易脖子上了。
“放开我家少爷!”
南岳怨怒地瞪向千婼和落羽,想向前制止,却马上被落羽用剑鞘抵了回去,只握紧拳头,不敢再说话。
谢未易忙凑过来两步,扯了扯千婼的袖子,软声说道:“你干什么呀,大家毕竟相识一场,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杀人灭口吧。再说,当着这么多同窗的面呢。”
宋子渊嘴角忽然展开一抹浅浅的微笑:“阿易这个人一向喜欢与人说笑,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阿易?子渊?
这两个人对彼此的称呼倒还挺亲热,他俩的老子不是不对付么,怎么这两个小的好得跟哥俩似的?
千婼挑了挑眉毛说:“谢公子,你只要答应,以后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我立刻让落羽放了你。”
谢未易还未开口,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你这小丫头好生无礼,今天是弘文馆开学的好日子,你却拿剑砍同学。”
是谁多管闲事?
千婼转身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
看清楚来人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此人的身材居然和她父皇有的一拼,看着那圆滚滚的脸蛋,怒气瞬间冲淡了不少,问道:“你是谁啊?”
小胖姑娘盯着千婼的眼睛慢声说道:“俺是炸炸,也是来这里读书的。”
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她说话时底气十足。
千婼没有说话,只含笑盯着炸炸。
谢未易眉心微蹙,眸光一深,道:“小丫头,快让她放下剑,我爹来了。”
远远瞧见岑太傅、定国公正带着一行人,匆匆往这边走来。恐生事端,千婼赶紧抬手示意,落羽赶紧收起架在谢未易脖子上的剑。
谢未易眉梢轻轻扬起,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手里抱着折扇,微微屈了屈身子:“多谢河水姑娘。”
宋子渊微笑着摇了摇头。
待定国公等人走近,千婼、落羽、宋子渊、谢未易早已在原来的位置上站好,炸炸也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岑之问乃学博天下的一代文坛大家,不仅官居太傅,入朝教习皇子亲王,更受天下士子之敬仰。
他道,今后弘文馆分设崇文、尚武两司,他负责文治,定国公负责武功。
说话间,岑太傅特地扫了千婼一眼,澄澈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古有云,巾帼不让须眉。咱们弘文馆今年特意招收了女子,你们要跟男子一样,不仅要习文,还要接受兵法的传授和相应的体能训练。”
岑太傅还想再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却未说出口,只蹙了蹙眉,不知低声与定国公说了些什么。
训练武将这主意是定国公提出的。
千婼本以为他会滔滔不绝地讲一上午。岂料,他只是单单介绍了以后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官——沈鹤行。
一听说是沈鹤行,谢未易表情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一抹浅浅的笑挂上嘴角,笑容中有说不出的意味,小声嘟囔着:“阴魂不散。”
定国公道:“以后就由沈教官教导你们学武习艺。”
岑太傅又道,由于今年招收了女子,导致报名的人太多,弘文馆难以“照单全收”。他与定国公商议决定,让每一个报名参加的学生,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才能,然后择优录取。
大家都摩拳擦掌,自顾自地准备着,千婼呆立着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小丫头——”
谢未易脸上浮出抹无害的笑容,摇了摇折扇,道:“等会儿你可以给大家表演一下你的无赖行径嘛。”
说完也不看她,径自向宋子渊,添油加醋地说着那日千婼是如何如何抢了他的阳春面。
王——八——蛋!
千婼哪里受得了这等闲气,眼看就要出手教训谢未易,却被一人死死抓住。
她用力去甩来人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怒气冲冲回头看。
这才发现,阻止她的正是秦川,她朝思暮想的秦川。
秦川一身月白色袍子,温文尔雅地站在千婼身后,看着发呆的她,赶紧松手,微微笑着:“原来是你,阿九姑娘。”
千婼轻轻攥起手心,用力调整开始紊乱起来的呼吸。
彭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