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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慕容千婼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紧盯着落羽,“你说什么?谁?谢未易?还是……殷……殷容?”
慕容千婼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到底是谁?”
“是……是谢未易驸马。”落羽小声回道。
“谢……谢未易。”慕容千婼从微怔中回过神来,“他走了,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道。”落羽说道,“奴婢只是见驸马晚间的时候有些奇怪,怎么想也想不通于是便去了国公府看看。康伯却说,驸马睡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奴婢不放心便央求康伯带着奴婢去了卧听风雨,谁想……谁想却没看到驸马,一看到桌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定国公和三夫人的,一封是……是给公主您的。”
落羽说完便垂下头去,再不敢多看慕容千婼一眼。
落眉皱眉说道:“公主不是和驸马已经和好了么,他干什么突然又离开了,难道他不想……”话说到这里,落眉瞥见脸色渐渐变得青白的慕容千婼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慕容千婼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信呢?”
落羽怯怯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慕容千婼凝视着信封上的“婼儿亲启”四个字,眸中泛起一层泪光。
“玉京虽好,不如江湖逍遥,信步而游,随遇而安。婼儿,珍重。”
通篇只有这几个字却已经惹得慕容千婼垂泪,她哽咽着问两个小宫娥:“驸马离开前见了谁?”
落眉回道:“奴婢不知。”
慕容千婼抬眸,凝视着抿着嘴不说话的落羽,见她神色踌躇欲言又止,便问她:“落羽,你知道么?”
落羽抬眼凝望着慕容千婼,眼见着泪水滑过她的脸庞,终于还是不忍心:“奴婢听说,今天……今天皇上在勤政殿召见了驸……驸马。”
“父皇?”慕容千婼嘴角渐渐泛起一抹苦笑,“是了,一直都是父皇,他一直都觉得谢未易同我在一起并不合适,所以肯定是他,是他赶走了谢未易。”
“公主,您不要这样说,皇上……皇上他都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慕容千婼流着泪说道,“为了我好他三番两次拆散我和谢未易,为了我好他……他逼我孩子的父亲离开。”
落羽闻言,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落眉走近,帮慕容千婼拭了拭脸颊上的泪水,也带着哭音说道:“公主,您不要再哭了,这样……这样对孩子不好。”
“对。”听了落眉的话,慕容千婼抬手抹了抹眼泪,“我才不哭,哭对孩子不好,我一定要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等着谢未易回来。”慕容千婼虽然嘴上说着不再哭,但是眸中的泪水仍旧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因为,谢未易走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离开了。
慕容适以为以慕容千婼的性格,她知道是自己让谢未易离开,一定会跑过来找他大呼小叫,但是却没有……
慕容千婼并没有过来,听他派去非常殿打探的宫人们说,慕容千婼听说谢未易离开后并没有大哭大闹,只是默默流了一会儿眼泪,便在落羽落眉的安慰下休息了,直到第二天辰时这才醒转过来。
醒来之后的慕容千婼不再哭泣,也不再提及谢未易,只默默一个人站在窗棂下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然后吃饭睡觉,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慕容适以为时间长了慕容千婼总会忘了谢未易,所以他派人骑快马追回了已经上路的殷容。并向其说了谢未易已经离开玉京的事情,希望殷容可以留下来,他会尽快安排慕容千婼同殷容再举行一场婚礼。
然而,殷容却只是淡淡一笑,回绝了慕容适:“皇上,您以为您让谢未易离开公主便会爱上臣么。她不会的,当日谢未易死在了刑部大牢她都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了微臣,更何况如今谢未易只是离开了而已。所以,臣……臣恳请皇上您不要再难为公主和谢兄了,他们两个久经磨难,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慕容适还想再劝劝殷容希望他能够在玉京多待一段时间,等慕容千婼对谢未易死心,然而此刻他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好沉默不言。又听到殷容讲:“皇上,臣想这辈子臣与公主有缘无分了,只望来世可以在谢兄之前遇到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慕容适也不好再说着什么,最终只是与殷容又寒暄了几句,便派人送他出宫了。
谢未易离开的第三天,慕容适才见到慕容千婼,还是在昭妃宫里。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暖。昭妃便派人将慕容千婼从非常殿里请过来,一是让她换个心情,而是也方便向她传授一下经验。
“娘娘,皇上过来了。”
听到小宫娥的禀报,慕容千婼直接起身,说道:“那我先回宫了。”
昭妃连忙拉住她,笑道:“婼儿,既然你父皇过来了,你就见见他吧。他啊其实有些后悔了,昨晚他还同本宫讲,他已经下令各州府寻找谢未易了,倘若咱们驸马看到告示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而且谢未易的二哥谢琮也已经被你父皇重新册封为先锋营的主将了。他做的这些其实都是想让你开心的。”
听了昭妃的话,慕容千婼并没有多说一句,仍旧欲在慕容适进来之前离去,却没有想到正好与慕容适碰了个正着。
“原来婼儿也在昭妃宫里呀。”慕容适笑道。
“儿臣参见父皇。”
慕容千婼礼貌地向慕容适行礼,但是脸上却是一丝的笑容都没有。
慕容适心知她心里对自己有气,也不生气,只笑道:“朕有一个好消息,既然婼儿在这里,便一同听听吧。”
“儿臣不舒服,先行回宫了。”慕容千婼说道。
“哦?”慕容适瞅着女儿笑了笑,“难道谢未易的消息,婼儿也不感兴趣么?”
听到“谢未易”三个字,慕容千婼自是停下了脚步。
“颖州传来消息说谢未易没有去别的地方,而且去了颍州救济灾民。”慕容适对着慕容千婼说道,“这个谢未易还真是出乎朕的预料,朕已经下旨让他赈完灾赶紧回京,同你完婚。”
闻言,慕容千婼回眸,泪眼婆娑地望着慕容适。
——
数月后,慕容千婼诞下一名男婴取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