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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熊也有些无可奈何:“乃公的,这妮子啊!东离和乘安这一走,这丫头的心就伤了!要是换做寻常,她怎会以寡敌众,突然冲出城去?我们明明想的是,借阵法之威,拖到那唐军食铁兽没东西吃……”
陈悟念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缓缓说道:“蛮熊叔叔,你没看出来吗?红尘,其实是找死!”
“什么?”
“她已是心存死志,要是我再晚到些,红尘估计就舍了自己的命,去杀那唐仲了。你知道吗,当时红尘,都准备燃烧精血了!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头疼啊!”陈悟念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说道。
“这……着实难办了!”熊蛮也觉得麻了手脚。
陈悟念又问出了一个久久压在胸中的疑惑:“对了,都说到这了。小子也有个疑问,凭借东离剑仙和乘安上仙的修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落败?”
熊蛮缓缓摇了摇头:“老实说,乃公也不知道。这里头,着实太古怪了!”
“怎么说?”
熊蛮眼神一阵放空,似是看透了悠悠时光,又回到了当初。
“东离出事前的那一段时间,他表现都很奇怪。整日同乘安窃窃私语,似是瞒着我们什么。”
“那一日,东离突然似是释然了。还同我们痛饮了一顿,将他那珍藏的醉仙酿拿出来分享。席间,东离只说他悟了。说什么,他终究是剑仙。还说什么,这一辈子,终不会负这手中的东海剑。”
陈悟念皱了皱眉:“这话,怎么感觉东离剑仙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出事了。”
熊蛮一拳砸在了身下的飞剑上,恨声道:“没错!他奶奶的!乃公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呢?那一天,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笑东离,说他这辈子就别找什么道侣了,晚上就抱着剑睡好了!”
“东离呢?居然是笑着说,还好没找道侣!”
“第二日,东离不辞而别,留下了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柄东海剑。只带着贴身的酒葫芦走了!”
“等等……”陈悟念虽然觉得不大礼貌,但还是打断道:“我听说的,为何是东离剑仙于战中断臂,手中留下了那柄东海剑。”
“你觉得这可能吗?”熊蛮含笑问道:“剑仙剑仙,先是剑,才是仙!剑才是一个剑仙最大的倚仗。生死之战,人没了,剑还在?只证明这剑仙并没有全力以赴。留下剑,可能是东离最后的骄傲吧,明知此战必败,为了不让手中剑随之战败蒙羞,留下手中剑,只身赴战。”
这么一说,陈悟念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话有漏洞!
什么叫没全力以赴?
那留下自己的配剑,自身前往,岂不是更加没有全力以赴?
而且还是明知胜不了的一战?
离太乙金仙只有一丝之差的东离,会还没战便知道自己胜不了?
虽然不知道东离是怎么想的,但是悟剑同为剑仙。按照悟剑的性子,是宁愿死也不愿意侮辱了手中剑。赴死之战,是肯定会带着配剑,让手中剑留下最后的剑光威势。
从熊蛮这只言片语中,陈悟念倒是有了一种另外的想法。
不是什么赴死之战。
倒是更像是东离预料到了自己会做什么丧心病狂,忘义无耻的事儿。不想让玷污了手中长剑的清名,才特意留下了手中剑。
不过这话,陈悟念倒是没有说出口。
人死万事休。
现在瞎说,不就?等着挨蛮熊的揍吗?
还是往死里揍!
熊蛮可不知道陈悟念在胡思乱想这些,都已经想到什么忘义无耻了。看着陈悟念那深皱着的眉头,熊蛮还以为他是在为了此事心疼,接着动情说道:“那一日啊,我还记得。七月廿一,我还宿醉未醒,便听闻嘈杂作一团,出事了。东离的命牌破了!魂魄泯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乘安传信,唤我们一齐前去救援东离。弟兄们跟着乘安,按着命牌的气息找到了那战场,惨不忍睹。周遭的山峰都被剑削成了两截,真是个天崩地裂。而那倒塌的山峰中,只有十具被利剑杀死的尸首,身着唐衣。还有一具,没了头颅,身子被破做了两片,胸口还插着一柄唐仲的黑蛟刃。看那衣着……”蛮熊说着,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就是东离。”
“而随即,唐仲出现了,率着那食铁兽大军,将我们团团围住。唐仲那厮,就摇了摇扇子,便杀了我们十来号弟兄。乘安看着那黑蛟刃,便知东离之死定与唐仲脱不了干系。正想上前诛杀此僚,却又出现了数位真仙。也不知道那唐仲是哪找来的这么多的好手!”
“我们正在缠斗之时,大汉铁骑到了。又将那食铁兽军包围了起来。正以为大局已定,胜算在握之际。不知从哪冲出来了一个黑衣剑仙。”说着,熊蛮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
即使已经时隔半月,但是一想起来,熊蛮一想起来那剑仙的威势,仍旧觉得心中震荡不已。
一道明明看似毫无威势的剑光,就像是镜子反射出来的亮光。
一剑,就一剑。
空间震荡,天地中出现了道道空间裂隙。一瞬间,天地都一分为二,以剑光为界,上明下暗,居然连阳光都割破了。
乘安,还有自己的一众兄弟纷纷落败。
唯有自己、木头、红尘在那食铁兽群中,许是怕伤及汉军,他们俩留了一命。
其余兄弟,尽数被砍成了两段。那血啊,好像洒遍了整片天地。
乘安也在那一剑下,被破开了胸腹,刺伤了丹田。
最后,只来得及燃烧精血离去,启动了阵法护送他们三人回到了金海寺中。
再之后,乘安究竟怎么样?燃烧精血去了何处?
他们一无所知。
……
听完熊蛮的话,陈悟念脑中又想起来了当初同东离和乘安见面的场景。
“一剑东海来。”
“斩天亦斩仙。”
何等洒脱?
何等狷狂?
他们的传说,居然就这么完结了?
未免也太过于仓促了。
而这个过程,同那猕猴王说的,倒是没有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