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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从墙上跳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她单手拎着高跟鞋，黑色的裙摆系成了结，她披着月光，踩着暗色，是主宰夜晚的精灵，裸露在外的肤色冷白，眼尾处的那抹血色就成了唯一的色彩。
美得惊心动魄。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已经看傻了的顾丹生面前，抬了抬下巴：“你坐后边儿。”
顾丹生：“？”
沈夭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丹生逐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大小姐你要开车？你有驾照吗？”
沈夭夭看着他，言简意赅：“有。”
顾丹生：“……”
他怀疑他再多说一句，他脑袋都被大小姐拧掉，还是面无表情地那种。
“让她开。”
后座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顾丹生摸了下鼻子，默默地坐到了后座。
刚一坐稳，车子猛地发射出来，伴随着惨烈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小姐，这条路限速！”
“啊啊…前面那条单行道又窄又险，很容易撞……”
“撞？”
前座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在夜晚急速刮过的风里似乎还有抹讥诮。
顾丹生不用看，都能想到沈夭夭说这话的表情。
一定又冷又野。
就在顾丹生以为大小姐会减速时，就看到前座猛地一打方向盘。
语气又狂又傲：“放心，你死了我都能给你救回来。”
顾丹生：“…………..”
车速几乎飙到底，景御的脸色不曾变过，长腿交叠，神情慵懒，对比顾丹生越发惨烈的尖叫，透着一抹随性。
他的目光始终在沈夭夭精致疏冷的侧颜上，在沈夭夭那句话后，眼尾微扬，嘴角亦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车开到贫民窟，是凌晨一点。
赵慈柔正在直播，听见声响头都没抬，“回来了？”
“嗯。”沈夭夭拎了包上楼。
身后的顾丹生惊魂不定，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抖。
赵慈柔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啧，看来那东西又没找到。
“姐，我去睡了。”
赵慈柔“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弹幕，很敷衍地回：“嗯，是小可爱。”
顾丹生撑着最后一口气爬进了房间，连小可爱的称号都没计较。
弹幕上很多在问小甜甜的，赵慈柔挑了个回复：
“小甜甜去……”
赵慈柔一抬头，就看到面前多了杯水，明净莹澈的玻璃杯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
她抬眼，开口之前将麦关了：“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
景御笑了，深邃似海的五官足以浊世：
“谢谢姐。”
赵慈柔挑了挑眉，视线重回归到手机上：
“狄仁杰你不站着不动，是等着给红buff送人头？”
“别打龙，瞎带节奏。”
“先别团…能不能听指挥？”
“路来了？来了就来了呗…别乱嗑，辈分乱了！”
“…….”
.
景御仰头，楼上已经熄灯，睡了？
他回房间，扯了扯领口的扣子，单手解着扣子，另一只手拨了个电话：“之前让你买沈氏集团的股票，抛了。”
对面微怔：“景爷，如果大幅抛售，价格会下降，可能会导致……”
景御将衬衫扔在床上，眉眼冷峻，“抛。”
对面没声音了。
手机的冷光照射在景御棱角分明的脸上，半明半暗，模糊了轮廓，竟有丝柔意：
—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