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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御配合地低头作倾听状，闻言眉梢挑起，“剧情不错，主演颜值一般，凑合。”
沈夭夭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真损。
沈瑶目光在一唱一和的两人身上来回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目眦欲裂地瞪着沈夭夭，“你…你故意陷害我？”
“故意？”沈夭夭单手插在兜里，挺随性的动作，“你真看得起自己。”
“你……”
“够了。”老太太沉声喝止。
她那双如古潭幽深般的双眸看着这个孙女，里面是浓浓的失望。
或许，她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同意段意浓进门。
“你想当家主，可以通过正常的方式和小夭竞争，为什么要走歧路？”
“歧路？”沈瑶失笑，“你扪心自问，你给过我别的路走吗？就因为她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你就恨不得把什么都捧到她面前，你眼里有过我吗？我走上这条路还不是你逼的？你要是同意将家主之位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提出药浴的是你，擅自改药的也是你。”管家憎恶地看着她，“绑架大小姐，给老太太下毒，归根究底，都是你自己的贪欲作祟，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自己做的孽，你有什么脸面来指责老太太？”
沈瑶面上一片土灰色。
闻讯赶来的沈昊林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眼前癫狂痴念心肠狠毒的人怎么会是他乖巧听话的小女儿？
“怎么了？”沈瑶看着他，眼里有把偏执的火，急欲拉着人粉身碎骨，“你很意外吗？你装什么……”
段意浓扑过来一把捂住沈瑶的嘴，哽咽道：“别说了，别说了，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让你来这里，也不该问你要毒药，都是妈妈害了你。”
沈瑶努力挣开她的手，皱着眉，“妈，你胡说什么？”
段意浓彻底崩溃了，她扑着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再无半分平日的讲究，“妈……妈，是我没教好瑶瑶，您身上的毒药是我下的，药浴的药也是我换的，都是我，您罚我吧，跟瑶瑶无关！”
“妈，你别胡说。”沈瑶一把将她扶起来，语气也急了，“你根本不懂药性，这事你做不来，别乱揽。”
“不，是我，是我出的主意，当初是我以死相逼，老太太才同意让我进的门，这么多年，老太太一直看不上我，所以我怀恨在心，你又一直被沈夭夭压一头，所以我才铤而走险……”
沈昊林一个踉跄，桌上摆放的白瓷梅瓶应声而碎，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与前妻离婚也要娶进门的女人，一个是他最疼爱最骄傲的女儿。
可为什么…她们为什么会是自己完全陌生的样子？
闹剧发展到这里，沈夭夭看得有点烦了，她用手肘撞了撞景御的胳膊。
景御微微低头，尾音上扬，“嗯？”
“打游戏么？”
“现在？”
“就现在。”
沈夭夭打开吃鸡，邀请景御组队。
两人在家庭伦理剧的旁边，泰然自若地开启了电竞小剧场。
沈夭夭照例先将景御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将搜到的物资回来丢给景御，自己跑出去钢枪，等安全了再去接景御。
两人也不交流，通常沈夭夭一个动作，景御就能明白，两人默契十足，偶尔还给她几个烟雾弹的惊喜。
期间，伦理剧那边来了几个警察，沈夭夭抬头看了一眼，段意浓被带走了，又是好一番闹腾，等重新回到游戏时，她的队友跳了击杀公告。
她偏头看了景御一眼。
“机器人。”景御皱了下眉，似乎对自己杀了个“人”并不怎么开心。
“那也厉害。”沈夭夭挑了下眉，又补了句，“主要可能是耳濡目染。”
就没见过这么拐着弯夸自己的。
景御眼底染了笑意，极宠地说：“当然，大神再多带带我，让我能多杀几个。”
“好说。”
沈夭夭开着摩托车前往下一个地点，景御就坐在她的后车座抱着她的腰。
吃鸡游戏也有时间模式，此时深夜，游戏也是晚上。
天空漫天星辰璀璨，荒无人烟的公路，两侧连绵起伏的山脉，一辆摩托车轰鸣而过，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相依的两个人，正走向亘古的长河中，彼此都义无反顾。
景御的目光缓缓从手机上移落在她精致疏冷的眉眼上，长睫微垂，投下片片青影。
此时这个房间里是与她名义上的亲人。
她的不耐烦，她浑身的燥意毫无遮掩地写在脸上。
可她仍旧站在这里。
沈夭夭偏头，撞见景御深邃似海的眼里，“看什么？”
景御看着她笑了笑，谁说他家的小妖怪冷了，分明是软得不像话。
软得不像话的小妖怪挑了挑眉：“困了？”
“你呢？”
景御把问题丢给她。
“我不困你就不睡了？”
“嗯，陪你到你困了为止。”
沈夭夭笑了一下，眉眼是弯弯的亮亮的，“下车吧！”
此时，院子里有花开的声音。
景御看着她，“好。”
……
天晓将明，伦理剧落下帷幕，段意浓一口咬定此事她一人所为，被警方带走调查。
剩下两个沈昊林和沈瑶两个人面色如土地回到了自己房间，紧锁房门，闭门不出。
沈夭夭给老太太重新诊过脉，在药房上又添了几位补气血的药材。
“吃过早餐再走吧？”老太太留人。
“要上课。”沈夭夭起身，神情漠然，“好好躺着，别操多余的心。”
老太太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景御直接开车将人送到一中，将牛奶递给她，叮嘱：“要是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放心，没事。”
沈夭夭关上车门，往后退了几步，两指并拢在太阳穴处潇洒地打了出去，飒爽到不行。
景御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处，他觉得相思引这个事儿，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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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因为沈家的事请了两天假，座位上堆满了各科试卷，她一股脑儿全塞进抽屉，过了一会儿，又在一堆纸团里费力将语文试卷从里面抽了出来。
一手支着额一手拿着钢笔，坐姿恣意，眼尾勾着的血红妖冶至极，精致且疏冷。
“大小姐，最近网上关于沈氏的猜测很多，你没事吧？”高雪压低了声音，透着关心。
“没事。”沈夭夭说完，直接拨了个电话，“把网上的事处理干净。”
高雪：“……”
不愧是大小姐。
沈夭夭的电话还没结束，她拿着笔在选择题上选了个A，嗓音清淡慵懒，“人找到了吗？”
她问的是阿椒。
对方答：“对方的定位有高手做了隐藏，但是她的账户里多了几笔旅游资金，虽然很隐蔽，但是我还是查到了上面有Y的标记。”
Y？
沈夭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黑色钢笔，笔帽上那个飘逸鎏金的字母，可不正是Y？
巧合么？
“沈夭夭同学，你快出来，医大招生办的人找你。”姜斌欣喜若狂地出现在教室外，扬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