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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校尉。”钟斐进了房间，看见何时年手下的其他三个副尉也在。
从荆州回来，空缺的位置也被填上，何时年手下原本只有钟斐一个副尉，现在何时年手下有四个副尉。
“钟副尉来了，都过来吧，来了一份军报。”何时年很是严肃将手里的军报递给手下。
钟斐接过，和其他三个副尉互相传阅军报。
“败了？怎么会败了？”陈江陈副尉惊讶地问。
“对啊！怎么可能呢？”齐鸣齐副尉同样觉得疑惑。
“何校尉，这个军报……”谢昊迟疑地说。
“情报是准的，刚刚梁参将把所有的校尉和所有的守备叫去，说了这事。”何时年回答。
“所以，参将有说接下来如何吗？”钟斐皱着眉头说。
“接下来，等前方的军报将详细的内容发来，上面会再通报。从今天下午开始，将练兵任务加重，做好出发的准备。”
从何校尉那儿出来后，钟斐将自己手下的所有旗长和什长叫来，将今天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们，并布置了更重的练兵任务。
“张伯阳，刚刚副尉说的，你怎么看？”马和追上大牛，开口问。
“诶？哦，是马旗长。现在我们也只能督促旗下的兵加强练习，随时准备开拔去前线。”大牛看见平日里一向傲气的马和主动找他，还挺意外。
“嗯。”
回到校场，大牛走向自己的位置。之前是在校场练习长枪，被临时喊去副尉那儿，现在还是回到校场。
“张旗长，怎么了？”坐着休息的人看见大牛一脸严肃地回来，都不禁站起来。
到达豫州后，营里有过一次重新排队，也将各旗的旗长，各什的什长，各伍的伍长都重新调整了。
大牛作为营里既有文凭，又有身高武力的佼佼者，就被选作了旗长，掌管五什。
而原本一什的朱铭他们因着体格不错，再加上有大牛的指导，练兵时也没有落下，仍然在大牛手下。只不过什长现在是胡盟，同时管着那一伍，另一个伍长还是朱铭。
“没什么，就是刚刚副尉交待我们的任务要再加重些了。”
“啊！还加重啊，这已经够累的了吧。”
“可不是，每天训到下午都眼睛发黑了！”
“每天晚上回去了都腿抽筋诶。”
大牛的话一出，围过来听到的所有人都开始抱怨起来。
“副尉说了，下旬会举行比试，赢的旗会有奖赏，输了的旗也会有惩罚，所以，我们旗接下来都得跟我提起劲儿来！”
“是！”
“好！”旁边马和那一旗也爆发出一阵吼声，应该也是被激励了。
“旗长，放心吧，咱们肯定能赢过那一旗的，绝对不给你丢脸！”
“绝对不会丢脸！”
“对，兄弟们，咱们打起精神来，别被二旗给比下去了！”
“好！大家都歇好了吗？现在咱们继续练，一定不要比二旗差！”大牛趁着这股劲儿，鼓舞自己这一旗的人。
“是！”
“列队！”大牛扯起嗓子喊，带头练起来。
之前在副尉那儿时，所有的什长和旗长都被交代过现在不能将消息透露给士兵们知道，如果谁透露出去，都军法处置。
副尉是觉得现在消息情报还不明朗，不能扰乱军心，打乱营里的氛围。
但如果下次军令下来就要出征，所有人也都得上，现在就只能用练兵比试的名头，让士兵们趁还有时间多加训练，免得没有准备的上战场。
……
“大年，你接到信了吗？”钟斐进了何时年的屋子，将房门关上后问道。
“我收到家里传给我的信，前方的确是战败了，而且伤亡惨重。如今军令没发是因为朝堂上还在商议，现在结果还没出。”何时年没有卖关子，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直接说了出来。
“我家老头子也给我传了信，差不多也是这样。不过老头子还说，现在朝廷主战的声音更大，皇上没有发话，但看样子也是想像二十年前那样，再将北蛮打乖顺。”
“我推测应该也是这样，记得舅舅曾经说过，圣上虽然这二十多年都宽和，但刚登基时便有彻底将北蛮打服的感觉，只不过情况不太好，才及时收兵。”
“对，现在就看舅舅如何打算。要我说，真该出兵彻底打服才是，北蛮才多少人马，我们大成绝对轻松！”
“你真觉得这样？”何时年反问。
“好了，好了，咱们最起码得将必胜的信念立下。”
“还有，据我所知，好似不止北蛮一家作怪。”
“的确，前些年，舅舅就不时得到消息，不过因为不在边关，这些消息只是舅舅从前的部下传来。即使真是早有问题，也没有办法。”
“现在咱们只能抱着最坏的打算预备了，能去前线的除了舅舅，其余的都是软脚虾，不能做任何指望的。”
“前些日子，舅舅给以前的老部下发信去，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我还听说你和姚家的三小姐定亲了？”
“对，老头子跟我娘操办的，我也不知道到哪一步了。”说完正事，讲到私事，钟斐向后一靠，脚直接翘到何时年的桌子上。
“我看你艳福不浅，京城里可都说姚家大郎二郎世无双，他们的同胞妹妹肯定也不差。”
“得了吧，你羡慕？给你吧！”
“我可不敢，只要我动一丝丝念头，你姐就得拿鞭子抽我，我可还想活命的！”
“不止我姐，你要是干了对不起我姐的事，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嘿，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嘿，那你还真是打不过我！”
“行了，别贫了。说真的，你跟姚洲不对付，别撒气在女人身上啊。”
“诶？你还给人说情，说，怎么回事？”钟斐一下跳起来，手环在何时年的脖子上。
“你看看，这是心儿和你姐的信，可不是我要说的。你给我放开，咳咳，勒死我了，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让我看看，别想撒谎啊，”钟斐接过信看起来，“嘿，还真是，说起来，什么时候你妹妹还跟姚家小姐扯上关系了？我姐也都帮着说了话。”
“那我哪知道？不外乎是京城小姐们聚会赏花认识的呗，年岁相仿，也是一个层级的，总能碰见吧。”
“如果这是特意的，那就要注意。如果只是凑巧，那就随便喽。我看我姐就是看在心儿的面子上说的，我姐可知道我多讨厌姚家那人的。”
“多讨厌？快说说，你有多讨厌？”
“就是那种见了面就想打他，动手又怕他断气给我找麻烦的嫌弃。”
“哈哈哈，我记得那时候国子监时，你就避着他走，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
“咳，我那是避着他吗？我是担心我撞他一下都会让他床上躺着了。”
“行行行，你说的对。”
“可不是嘛。”钟斐摇头晃脑道。
何时年突然想到什么：“你队里有好苗子吗？之前梁参将想让我们组一些人，挑出好苗子，另外有用处。”
“什么用处？我可舍不得我那里的好苗子浪费了。”
“不是，好像是另分出来，组成小队，专门应付北蛮的骑兵。”
“是谁带队？选好了吗？”钟斐来了兴趣，问道。
“还没有，现在只是有这个提议，究竟做不做还得看情况。不过我看参将既然交代了，王守备也私下跟我说过两回，怕是这事应该是会成的。”
“这样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带队？我可研究过好久的对抗骑兵的法子，这可不就是为我准备的？”
“可别说大话，这事可不容易的。真有什么，那就是首当其冲的。”何时年摇摇头说。
“我还能不知道？你忘了舅舅以前的小队了？我瞅着应该就是舅舅的主意，你还别说，要是我被选上，我就去找赵伯和季伯来教我。”
“舅舅不早说了少去打扰赵伯和季伯吗？”
“我偷偷溜进去的，舅舅不知道的，知道也没事，赵伯和季伯每次都要我常去的。你以前不也常常跟我溜进去？装什么正经？”
“我可没有，你少诬赖我！”何时年矢口否认。
“诶？你很奇怪诶，突然怎么这么正儿八经了？”钟斐奇怪地问。
“嗯？我一直都很正经的！”何时年边说边使着眼神。
“你…你这是……”钟斐说着，顺着何时年的眼色向门外看去。
“你们俩这是在说什么？”门外一人问道。
“舅舅，我们在说家里传来的信呢。”何时年站起身来回答。
“舅舅，您来了。”钟斐老老实实站起来问好，心里暗骂外面守着的小兵也不通报一下。
“嗯，不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常常去找你们赵伯和季伯。”宋卫南走进来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
“嘿嘿，我们就是去看看赵伯和季伯缺不缺什么，缺了好及时安排不是，免得舅舅您操心。”钟斐狗腿地再给宋卫南添了茶水。
“哼，”宋卫南轻抿一口茶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你们说的那事我是不同意的。”
“舅舅明察秋毫，额，是什么事啊？”何时年也站在舅舅旁边来。
“就是小队的事情，你们两个我不允许的。”
“为什么呀？”钟斐追问。
“太危险了。”
“那其他人就不危险了？反正到时候要选的时候，我肯定会去的，要是你不让，我就去告状。”钟斐耍赖皮说。
“那你就去告吧。不过，如果你真的比别人强很多的话……”
“那就可以？”何时年的眼睛也亮了。
“对，不过，我看你们别小看了其他人，不说别人，你们可别连陈江谢昊几个都比不过。那时候，可真不是我不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