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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婚礼让人兴奋,但是当婚礼结束,兴奋感退却之后,疲惫感就会自然而然的涌上来。
方浣一行人下午就回了酒店,方浣把手捧花摆在了床头,美滋滋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无比失落地说:“可惜没办法带回国。”
“你可以把花瓣压在书里晾干了带回去……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带啊。”褚勋说,“不过我觉得不重要,只是个仪式感。”
“可是仪式感超级重要!”方浣说,“抢到花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我出门就能遇见一个好男人嫁了,结果一回来就看见周唯赢这个死直男。”他的口气很不满,好像刚刚中了五百万,然后发现兑奖时间已经过期了。
褚勋无奈笑道:“你们最近的关系不是缓和了很多么?怎么还要骂他?”
“想骂就骂,还分时间么?”方浣打了个哈欠,“我洗脸睡觉了,你是要休息还是要出门?”
“带小辉出门逛逛。”褚勋说,“要我告诉周唯赢来看你么?我看他似乎对出去玩不太感兴趣,而且小辉好像特别怕他……也不是,就是敬畏有加。”
“别修饰了,死直男就爱板着一张扑克脸吓唬小孩子,小辉才多大,跟这种老男人有隔阂代沟不是很正常的么?”方浣问,“怎么,难道你想小辉特别崇拜这种职场老油条,然后学的跟他一样么?你受得了?”
“小辉不是小孩子。”褚勋说:“小辉也不会崇拜你的死直男。”
方浣顺嘴说:“难道他特别崇拜你么?还有,不是我的死直男!”
“别你的我的了。”褚勋看了一眼时间,“我要出门了,要不要叫他过来?”
方浣摇头:“不要,我要睡觉,你们吃晚饭的时候叫我就行了。至于……哎,他要是不喜欢出去玩就在酒店睡觉吧,睡觉也挺好的,还能休息休息,我感觉他在国内连觉都很少睡,你也别搭理他了。”
褚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什么也没多说,跟方浣告别之后就去找俞辉了。
方浣醒时已经是晚上了七八点了,他胡乱地摸到了手机,里面全是信息。顶在最上面的是周唯赢的一连串,问他在干嘛,是不是睡着了,要不要吃饭。后面明显没有耐心了,干脆给方浣发了个语音,叫方浣醒了联系自己。
下面一条是褚勋的,他跟俞辉在外面,问他是跟他们一起吃,还是给他带回去。
再下面是江雪松,问他在泰国玩的怎么样。
后面若干是各种工作留言以及姐妹牢骚,方浣先把这些都处理了一番,回复褚勋让他们先吃,再随意跟江雪松哈拉了几句,最后才理周唯赢。
“刚睡醒,你吃饭了么?”方浣起来给周唯赢回了一条就去洗脸刷牙收拾自己,周唯赢回复他说还没吃饭,问他吃什么。方浣打算问问褚勋在哪儿,然后出去找他们,晚上顺便玩玩。
他打扮自己的时候就磨蹭,周唯赢等到九点的时候都要等疯了,亲自过来敲方浣的房门。
没想到门很快就开了,方浣穿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黑纱细吊带,两条雪白胳膊上的红色纹身明晃晃的,上衣摆塞进了黑色短裤里,脚上只有一双黑色人字拖。他开门时正在挽头发,咬着黑皮筋抬眼看周唯赢,问:“叔叔你等一下哦,我马上就好,你是不是饿了?”
“……”周唯赢想说的话全都被说了出来,只能硬生生地该话题,“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上就好。”方浣的头发只够梳一半的,他转身回到化妆镜前,一条腿压在椅子上,然后上半身倾在镜子前,认真地给自己刷睫毛。
周唯赢打量着方浣,觉得方浣这样特别像个小女孩儿。但当他脑海中出现这样的概念时,他又觉得怪异。因为他明白,方浣即使再怎么娘,他也不是个女人,他只能是现在这个状态,多一分少一分都觉得不合适。
这好像就是他的一种存在的方式,跟所有人都不同。
“好了,走啦走啦!”方浣给自己喷了点香水,背上了一个细金属链的小挎包,“我们出去吃饭!”
周唯赢拽住了方浣的胳膊,特意问:“你就这样出门?”
“不然呢?我也怕热啊,泰国太热了。”方浣看了看自己被周唯赢抓住的手腕,对周唯赢说,“叔叔,不要给我加奇怪的设定好么?”
曼谷的夜生活何止一个丰富了得。
方浣带着周唯赢找到了褚勋和俞辉,四个人在小吃街上从头溜达到尾,方浣也从头吃到了尾,周唯赢都吃饱了,方浣还买了两个小菠萝当甜点。
“唔!好甜!”方浣喜欢跟人分享东西,顺手就把咬了一口的小菠萝递给身边的人,可他身边就是周唯赢。两个人都是一愣,方浣举着菠萝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说:“要不你……尝尝?”
周唯赢看着小菠萝上方浣的牙印,说:“不了,我不想吃甜的。”
方浣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转头问褚勋:“哥,你尝尝么?”
“好呀。”褚勋毫不介意方浣已经咬了一口,接过了菠萝张嘴就吃,露出了无法接受的神情,“这也太甜了吧……”
“那你别吃了。”方浣夺回了菠萝,两三口就把剩下的吃完了,“你们直男就是事儿多。”
周唯赢内心疯狂吐槽这俩人,未免也太不计较了吧?褚勋真的是直男么?他深表怀疑。为什么一个直男可以跟一个基佬如此和平的相处,还彼此不嫌弃对方。方浣到底有没有在骗他,褚勋到底哪里直了?
天气太热,逛游一路消耗体能,四个人蹲在路边喝水,方浣喜欢这里的夜生活,充实饱满,关键是晚上不会被晒黑。聊这些东西只有褚勋能接几句话,周唯赢对晒不晒黑这种事情根本没概念。俞辉听着听着开始打瞌睡,他起大早就跟方浣出门了,一整天都没有休息,到这个点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困了?”褚勋看到了俞辉的反应。
“没有。”俞辉打起了精神,“一会儿去哪儿玩?”
褚勋说:“如果困了就回去休息吧。”
“不用。”俞辉极力证明自己状态很好,他生怕自己说困了打扰到大家玩的兴致,因为他看方浣明显还在兴头上。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也困了。”褚勋说,“我想早点睡觉,浣浣,我跟小辉回酒店睡觉了。”
“好呀。”方浣不会刻意阻拦别人的计划,又不是小学生,没必要绑在一起玩。
褚勋带着俞辉回了酒店,剩下方浣和周唯赢大眼瞪小眼,周唯赢问:“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还想玩什么?”
“随便逛逛也很好呀。”方浣漫无目的地扫视四周,“你呢?”
“我没什么想法。”
“真、的、么?”方浣贼兮兮地笑道,“周叔叔,泰国可是亚洲的东莞直男的天堂,你来这儿之前心里都没点什么小想法么?”
周唯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能有什么想法?”
“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玩没的什么的。”方浣拍了拍周唯赢的肩膀,“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找地方呀?要不要我带你找找?虽然直男去的地方我不感兴趣,但是我可以舍命陪君子……”他看着周唯赢逐渐阴沉的表情,调戏的快乐就越来越大。
“我没那么无聊。”周唯赢回答。
“那算了,我自己去玩了。”方浣觉得周唯赢是真的无聊,连个玩笑都舍不得开。
“不准。”周唯赢明显更生气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那我带你去玩。”方浣拽着周唯赢的胳膊就往前走。周唯赢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周唯赢好过。
前面就是曼谷颇负盛名的NANA广场,整个广场是一个U型三层楼围起来的区域,里面全部都是gogobar。纵然整个曼谷都是灯红酒绿,可是在NANA广场里面,那样非凡的光影更是添了几分疯狂和欲望。
在这里,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只一味的追求放纵的快乐。
方浣和周唯赢站在招牌下,方浣“哇”一声,说:“跟荷兰很不一样诶。”
周唯赢冷着脸问:“别告诉我你还去荷兰搞过。”
“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方浣不乐意了,“红灯区在嫖娼合法的国家不都是一道亮丽的旅游景点么?我只是个普通的中国游客啊!总会想去看看的吧?”
周唯赢说:“不,我不想。”
“不,你想。”方浣说,“直男不就是这种生物么?就算捂住眼睛闭上嘴巴,裤裆还会撑起来……”
周唯赢跳脚:“你给我闭嘴!”
方浣吐舌头:“略略略,我偏不。”
就在两个人打嘴架的时候,旁边过来两个老外,其中一个人对着方浣吹口哨,非常直接地问他多少钱。
方浣明显一顿,周唯赢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没想到方浣一点都不尴尬,还报了一个特别高的价格,老外问他是不是dy boy,方浣摇头说自己不是,他有大丁丁,还描述的特别夸张。老外看着方浣的外表,听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赶紧找借口溜掉了。大概是新手司机上路,不敢玩太野的。
别说老外,周唯赢都听到尴尬癌犯了,他现在只想把方浣折吧折吧塞进口袋里带走赶紧回酒店睡觉,不要在异国他乡丢人现眼了。
“我们玩我们的去。”方浣推着周唯赢进了NANA广场里面,他就是想捉弄周唯赢,想看这个一本正经的直男到底是觉得他尊贵的脸面与矜持重要,还是下半身的本能比较重要。他怕周唯赢跑,所以还放下了狠话,“没有直男不喜欢这么玩的,叔叔,你要是再拒绝,我可是会怀疑你……”他的眼神故意向周唯赢的下面瞥了一下,明显的不怀好意。
周唯赢特别不喜欢被人强迫做事情,本来稀松平常的事情都会由于他的抵触心里而变得令人烦躁。
被一个小基佬赶鸭子上架似的带去gogobar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想死。
方浣也不知道这些琳琅满目的店面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好玩的,门口全都是揽客的姑娘,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他对女人没兴趣,但是不妨碍他欣赏和喜爱漂亮女人。他纯粹对美有追求,看着那些有艳光四射活力青春的女孩子们,方浣也会觉得自己是有享受到的。
他拉着周唯赢一家店一家店进,进去之后点个啤酒坐下来看看台上的表演。有的女孩穿比基尼,有的女孩穿水手服,很多很多。她们的身上都有号码牌,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叫过来,也可以带走过夜。
方浣觉得好玩就会多留一会儿,不好玩喝完啤酒就走,因为离开的太快,还会被门口的妈妈桑用鞭子故意打,方浣知道对方也没恶意,就跟妈妈桑也闹着玩。
最后,他们进一家店,里面热闹极了,卡座分三级台阶,很陡峭,把舞池围了起来。舞池是开放的,中间有跳钢管舞的,在舞池的四周有几个玻璃罩,好像那种透明的独立浴房,每个里面都有一个女孩,她们只穿一条丁字裤,袒露着上身,身上是水和肥皂泡沫,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自己的身体,柔软的胸部轻轻地贴在玻璃上,压出痕迹来。
客人们会进到舞池里,从顶部往玻璃罩里塞钱,多少钱都可以,只要给小费,那些女孩儿就会隔着玻璃跟客人们各种撩拨的互动。
方浣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他问周唯赢:“叔叔,你带现金了么?”
“干嘛?”周唯赢摸自己的口袋。
方浣喝酒喝得有点兴奋,脸颊略带红晕,玩心也比之前大上许多。他说:“你给我嘛!”周唯赢身上现金一大把,他还在找零钱,就被方浣抽了一张一千泰铢。周唯赢叫了方浣一声,方浣理都不理去了舞池。
他跟着节奏舞动了起来,敲了敲玻璃罩,里面的女孩没理他,他就跳起来,把钱扔了进去。一千泰铢的小费对于这些女孩来说是非常可观的,女孩立刻就把钱捡起来,就着水和泡沫,将钱贴在玻璃壁上,跟方浣玩。
周唯赢心中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他不知道方浣想干嘛,为什么要跟一个出来卖的比骚。他旁边的卡座坐了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大叔面前有一个穿着粉色比基尼的女孩,女孩双臂撑在面前的护栏上撅着屁股背对大叔,大叔的双手就一直很有节奏的揉她的屁股。
两个人也没什么互动,就是女孩儿在那里扭,大叔手一直在动,他甚至连表情都很冷漠,眼神放在舞池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按理说,周唯赢见怪不怪了,很多男人跑来泰国旅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尤其是这种压抑了半辈子的油腻老男人。可周唯赢也没觉得对方有多喜形于色,也不贪婪,欲望好像机械又麻木,很冰冷。
在这里,人类的各种欲望被无限放大,不需要修饰和掩盖,因为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但感情却微乎其微。
方浣跟那个女孩儿玩high了,他的双手拽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想要撩起来,旁边人以为他是dy boy,也想同他一起玩。周唯赢一下子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把最后一口啤酒喝了,大步迈进了舞池。
“方浣!”周唯赢怒气冲冲地拽住了方浣的手,“你疯了啊!”
“你来玩么?”音乐噪音太大,方浣只得凑在周唯赢耳边大声喊。然后,他敲了敲玻璃罩,那个女孩从里面出来了,方浣又指着周唯赢对女孩儿大声说:“钱都是他的,你伺候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