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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请她们吃炙肉呀!”说着看向了沈言酌,“还要御膳房选最好的肉送过去,入口极化的最好。不过炭火就不必了,臣妾听闻极好的肉生吃也是可以的。”
沈言酌低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角斜向安礼,“听见了?还不按宸昭仪说的去办?”
“奴才这就去。”安礼立即道,也不敢多言,又小跑着往御膳房去。
“开心了?”沈言酌看着苏宁安用长长的筷子将肉片翻了个面,火苗忽的一下窜起又落下,映照得她脸颊红红的。
苏宁安吐了吐舌头,“谁叫她们欺负臣妾性子软!以前就算了,现在臣妾都是昭仪了,还当着我的面争宠,皇上,是她们不对,你可不许偏袒她们!”
沈言酌笑着将烤好的肉片沾了蘸料,喂到苏宁安嘴里,“除了你,朕何时偏袒过谁?就这样你还常常歪派朕。”
苏宁安听着他的话,忽而惊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他的占有欲越发的强烈,如今竟为了这等事争风吃醋起来?!
心中慌乱的砰砰直跳,连入口即化的炙肉也没了味道。
那几个位份不高的妃子飞一样的逃回寝宫后,乱蹦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可又想到自己的牌子竟然被皇上亲自下令撤下去,又忍不住郁闷起来。
这宸昭仪自进宫以来脾气性子皆是软软的,谁想到今日竟当着皇上的面子发作!同为妃子,不过是她位份高一些,皇上怎的就帮着宸昭仪欺负她们!
幸好年节将近,若是在宫宴上表现得好,说不得能让皇上把牌子给放回去,一边想着,尚未想出个头绪,就看见安礼带着一队人前来。
皇上面前的红人她们这等小妃子可得罪不得,立刻扬起笑脸:“安公公。”
安礼笑着躬了躬身,“宸昭仪知道几位小主儿想吃炙肉,特让奴才送了来给小主享用。”
宸昭仪?如今竟能将安礼当自己的人用?
安礼看着她愣神的样子笑了笑,拍了拍手,身后的宫人便将烤炉和肉片摆上,正因着苏宁安交代了:“冬日里在外面吃烤肉才好,又能赏景又不畏寒,还不用让屋子烟熏火燎的。”
因此东西尽数摆在了外面。
“安公公,这······没有炭,该怎么······”
安礼看着冷冰冰的烤炉,微微一笑:“请小主儿享用!”随即斜了一眼,“你们几个,伺候着小主儿吃完才行。奴才还要去别的宫里,先行告退。”
“这······”看着面前冷冰冰的考虑,不觉身子发软。
她何时吃过生肉?
宸昭仪不遮不掩,摆明了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敢当面抢恩宠,她便要当着皇上的面儿教训她们!
看着烤炉上铺的满满的生肉,又看着立在身边阴沉着脸的几名宫人,使劲儿咬着牙,只能硬生生的吃下。
新岁前夕,宫中有几位妃子忽然就生了病,呕吐腹泻不止,硬是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传了太医也只是说吃坏了东西,细细养着就好,这新年的宫宴眼看是不能参加了。
可怎么办呢?谁叫她们得罪了宸昭仪。
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临近新岁,宫中开始忙碌了起来,特别是皇后,身为六宫之主,需要过手的事务更是繁杂。
但不仅是皇后宫中,其他各宫也需要为新岁做准备,且过年时还可恩准她们见一见家人,各自又是好一通忙碌。
就连乐修仪和宁美人那里,也是手忙脚乱。
但苏宁安却是清闲得很,因着她有孕,太后早早的吩咐下去不许打扰她。
更何况,皇帝也早就吩咐好,该准备的都已经由郑嬷嬷备好,自然无需她费心。
眼看着就是大年三十,这一日后宫众人皆是要早起的,就连苏宁安也是一样。
不过幸好昨日皇帝歇在她这里,这样的日子自然不能同乘御辇,但却可以随御辇而行,且她又有了自己的仪仗,又不用像其他人起太早,所以对于苏宁安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祭祀天地祖宗这等事,本来她只用站在后面便好,进香什么的,完全没有她的事。
可偏偏她怀着身孕,又因着接连有两个皇嗣都未平安出生,因此借着新岁祭祀,定要求历代先皇庇佑孩子平安。
“宸昭仪,来上炷香,以保平安。”
“是。”苏宁安福了福身,由翠竹搀扶着上前,却被沈言酌一展臂膀接了过来。
“小心些。”
从安礼手上接过香送到苏宁安手上,再与她一同跪在软垫上,三拜之后才将香交给安礼,插入香炉中。
怀孕的妃子进香本没什么,不过是为了求了心安,但却没人见过皇上陪着一起的,这等待遇,只是皇后才有。
但皇上亲力亲为,太后也不曾制止,自然也不敢有人说什么,只是目光皆落到了皇后的身上。
只见皇后神色淡淡,唇角微挑,面上一派温和,似是毫不在意,自然更没有人敢说嘴。
皇后自然留意到了旁的眼神,心中暗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是皇帝的后宫,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违逆祖宗礼法,哪怕稍微出格些,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还想做皇上的主不成?
眼角略微扫了一圈,面上仍是一派属于一国之母的雍容。
宫宴设在晚上,所以祭祀之后,皆可以回各自寝宫好生歇一歇。
皇上与皇后带着众嫔妃恭送太后回寿康宫,又转身好生叮嘱了苏宁安几句,无非是些好好休息,回宫后再用些膳食之类的。
又因着晚上宫宴要和皇后一同出席,因此便与皇后一同回了凤毓宫。
苏宁安自然要同其他嫔妃一样恭送帝后,勾起唇角,告诉自己不许有任何涩意,这才上了自己的轿辇。
凤毓宫
“皇上,皇上?”皇后捧着温热的帕子,却见皇上望着窗外的梅花,垂下眸子,心中了然。
“皇上,擦擦脸吧。”
“哦?”沈言酌看着白皙的掌心上躺着一方温热的巾子,尴尬的整了整面色,“嗯。”
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拇指上的紫翡翠扳指在巾子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与他夫妻多年,看见过他戴翠玉扳指,也见过他的墨玉扳指,可这紫翡翠这样的颜色,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由得就想起来那个素来喜欢紫色衣衫的宸昭仪。
“皇上,臣妾今晨忽感不适,只怕着了风寒,若是过了病气给皇上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沈言酌听着,面上怔然,随即道:“即是如此,皇后该好生歇着,若是不舒服,还要请太医来瞧瞧,莫要耽搁才是。朕······晚上再来接你。”
“是。”
沈言酌制止了皇后的行礼,顿了一下,还是展臂抱了抱她,如幼时一般拍了拍她的肩头,“萱儿,多谢。”
这个拥抱,无关情爱,除了感谢,还有他们自小的情义。
江羽萱摇了摇头,退出了他的怀抱,“言哥哥能找到所爱之人,萱儿也很高兴。且你纵容我这么多年,萱儿做的这一点着实不足为道。”
沈言酌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桃儿看着皇上带着人离开,忍不住道:“纵使娘娘与皇上再无情缘,可留下皇上总是好的,宸昭仪的宠爱少这一日,也没什么。”
江羽萱微微一笑,“以前皇上心中无所爱,留下便留下了。可如今本宫明知道皇上心中有了人,还要强留,图什么?不若皇上喜欢什么便往他跟前送什么,如此本宫与皇上的情分才会更稳,即便皇上再宠爱宸昭仪,也不会折了本宫的面子,这不比留下皇上好多了?”
如此,江家,也才会更稳!
若是以后······皇上亦会对江家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