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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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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

    行人裹着衣衫走在路上,车轱辘带起水花四溅,霓虹灯被雨水冲刷,昏黄的光亮映照出些许诡异的意味出来。

    管铺里传出各色的音乐,玻璃橱窗里的电视机播映着女团舞蹈,有个女人驻足在哪儿,她笑了笑,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她离开的地方,一具尸体以扭曲的姿势躺在瓢泼大雨中,血浆被雨水冲刷,混在混凝土里流进下水道,只剩一条条红色丝线。

    车内的温度同车外的天气一样冷,蓝牙音乐放的是天鹅湖钢琴曲,前排司机兢兢业业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正在看手机。

    车辆停在红路灯十字路口,红色的灯牌光从玻璃外衬映进来,女人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绯色。她亚麻色的长发被压在渔夫帽底下,下颌线分明,修长的脖颈,等到绿灯通行,车辆从繁华的街区走过,白炽灯照亮她整个身体,才看清模样。

    黑色的风衣,内里搭一件暗纹鎏金线勾曲的旗袍,白皙的脚衬上一双黑色云纹高跟鞋,瑞风眼底下点着一粒朱痣,薄唇染黛色,平添多许风情姿色。

    车内有金属扣搭开合的声响,橘色的火光在烟草下点燃,女人甩开手腕,火光消弭而烟雾四散。

    “有什么好玩儿的?”她半耷在椅背上,出声的时候压着半分疲惫。

    副驾驶的男人半转身子。“赌场?”他说着。“还是想去黑市?”

    “赌场。”女人皱了眉头。

    “今天有个醉鬼,快输的只剩命了。”男人笑了笑。

    “那就把命也搭上吧。”女人说。

    赌场是个好地方,上流人在赌场交易,下流人而选择苟活。

    女人的赌场不一样,来这里的,要不留钱,要不留命。

    当她的鞋跟敲在瓷砖地板上,声音从空旷的地板底下传上来,厚重的流木花纹门被纤长的手指推开,内里嘈杂的声音浪过一波又一波。

    “爷有钱!爷先赊账!”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乱慥慥,金框眼镜瘸了一个眼镜腿,细密的胡茬从下巴的皮肉窜出来,被侍应生赶到女人面前时,狼狈又猥琐。

    女人低头看着他,眼眸里没什么情绪,她抬手将帽子摘下来,辉亮的灯光映照她姣好的容貌。“怎么?不尽兴?”她开口的时候笑了笑,红唇扯开一抹嫣色,眼角的痣也暗几分。

    男人显然愣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仓皇的爬起来。“您是霜老板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角弯了弧度,面上的笑容堆在一起,生生压出一层褶皱来。存着套近乎的心思,他将手伸过去,也想借着浑劲头占便宜。

    手在距离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下,深色高跟鞋鞋底空档处扣着一只手,不受力的男人的身躯砸在光滑的大理石上,闷响声格外清脆,眼镜腿嵌入颧骨肉,血线密密麻麻染红了镜片。男人的尖叫声混杂在赌场的喧闹中。

    但谁也不会来管。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女人双手揣进兜里,弯了半个身体,眼角带着寒意的笑意瞧着红了眼球的男人。

    那男人翻着眼皮看她,血线从脸颊掉在脖颈上,粘稠又腥的颜色让她有些兴奋。

    “臭娘们!”男人转手撑着地板,腿抬了半高照着女人的脸进攻。她身体斜了斜,躲避开来,竟然有些身手,让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兴奋。

    黑色风衣在空中转圜出弧度,修长白皙的腿在吊顶灯下显得格外风情,高跟鞋的暗扣在脚上来回碰撞,在脚踝那块小骨上当啷作响,鞋跟敲在大理石砖上,声音清脆又好听。

    女人的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她抬腿间撩动衣服外摆,鞋跟准确在男人身上的软肉钉出一个个小眼,浓稠暗色的血液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染透了男人的衣服。

    “还不够。”

    赌场里骰子撞击的声音,麻将声叩到响,人群的谩骂粗俗低语混杂窗外连绵的大雨声。

    女人将鞋跟嵌入男人的小臂肉里,半曲的腿流畅的线体,如同金属直角完美的不像话。鞋跟就着衣袖衣料夹杂着男人的嘶吼声生生嵌进血肉里。

    外面的雨还在下。

    男人的吼叫声一定程度上取悦了女人,她轻轻抬脚,鞋跟从肉里分离出来。可不能轻易就玩儿死了,慢慢来。

    赌徒一向都是不清醒的,特别是受了侮辱的赌徒。腥红着眼从地板上爬起来的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狰狞着,脸上的血迹滴滴答答,额头有干涸的血块黏着头发根部,握着拳头向女人这边冲过来。

    女人一切都那么优雅。

    两个身影在晃荡的琉璃吊顶灯下左右横交,女人高抬的腿像是催命的死神镰刀,一脚踩入男人最柔软的地方。

    她在灯光底下,却犹如身处黄泉之上。

    骨肉在她的鞋跟上分崩离析,血浆几乎弄脏她好看的绒面鞋边,粘稠的血液没入深色的鞋面,只能看见白肉迅速染红。

    男人扭曲着身体一步一步缓步走来,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右腿上抬拉出流畅的线条,鞋跟上的装饰被血液填满,约莫在离一米的时候,她漂亮的转了360度,腿在空中划出幻影,而后她整个鞋跟重重嵌入男人的喉管。

    金框眼镜掉落在地上,声音又轻又低,被人群声淹没。

    红色的血渍迅速泵开来,男人抽搐着身体,手脚并用的倒在地板上,血丝布满的眼球狠狠盯着女人,嘴巴一开一合只能发出破碎的痛苦音节。

    女人歪着头,往前走了一步,而后踩进男人的口腔里。

    鞋跟踩穿了男人的口腔喉管,因为痛苦他四肢都扭曲成常人做不到的弧度,眼睛蓄满了眼泪,眉头拧在一块,可怜又痛不欲生。

    “啧啧啧。”

    女人半曲腿,手肘压在膝盖上,鞋跟从喉管穿透了脖颈,拧着声带发出的哀嚎,震得她鞋跟都颤了颤。

    “清理了吧。”

    女人说。

    宋葬和江迹冒着雨到了学校却没什么多的收获,那群学生们都说和死者没什么往来,老师们也很讶异这样的事情发生,算是白跑了一趟。

    “出事了老大。”小刘打来电话,声音急匆匆的。“昨儿那地儿又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