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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织锦气急败坏,她冲过去就狠狠掐住了家奴的脖子,企图当场把人弄死,两边的衙役赶紧拉开她,王芊升更是愤怒地拍下惊堂木让人把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再关起来明日午时处斩。
而在被衙役拖出去的时候,束手无策的万织锦却是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公主,是我万某不自量力了,可你真的就能全身而退吗?这里可是江南,死了我一个,后面还会有别的人让你死,我看你啊还是滚回京城当废物吧哈哈哈——”
颜珂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眸色平静无波,不知喜怒。
她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这么招摇行事,也只不过是杀鸡儆猴,引蛇出洞罢了。
真是期待与江南下棋人对弈的那天呢……
很快,暗中下棋的人就出招了。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暗阁之人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那纨绔果真身手不俗只受了轻伤,是特意做戏请君入瓮,此番我们又剑走偏锋抓了对方看重的两名女婢,想必没多久就能试探出虚实了。”
郑蕙垂首站在下方,话里恭维至极,那位主座上的人带着半张面具看不出容颜,听声音只能辨认是个中年妇人。
对方端着雨后龙井轻抿,若有所思地发问:“你那日去芙蓉楼领命时,可知道那本册子里记载了多少人马?”
“回大人,那上面有江南所有贪官污吏的名字,且证据详实。”她不敢有所隐瞒,很快就兜出了底,对方搁下茶杯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杯沿,又问:“芙蓉楼幕后的那位老板是什么来历?”
郑蕙连忙答道:“小的只知这位老板是男子,他并非汴陵人士,且鲜少出现在芙蓉楼,小的先前也仅仅是第一次与之相见,而且他前些日子还托小人送他进了长阳公主的府邸,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他既然能手握贪官花名册想来是个忠心耿耿之人,定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暂时不要管他,专心眼下之事。”
“小的明白。”
一番秘谈之后,郑蕙点头哈腰地送走了这位主子,外面的夜色正浓,笼罩在整个江南之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在当天中午得知半夏和青缨回府途中被掳走后,颜珂发了好大的火,当即下令应天府全城找人,那边的贼子则是在府邸门前射箭留了一张纸条要其次日戌时郊外乱葬岗孤身相见,来时还需带上花名册。
此等圈套摆明了是在试探那位公主殿下的软肋,破解的法子也相当容易,那就是弃卒保帅。
可颜珂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还是不顾钟倾夜和陶晟儒的劝阻,孤身前去,只不过在临行前嘱咐:“在朝廷派人来前,切勿轻举妄动,不管我是死是活,你们可明白?”
“殿下万万不可!”陶晟儒红着眼抓住她的手臂,道:“让晟儒带几个人暗中随行吧,您不能出事!”
颜珂无奈地轻叹,狠心拉开他的手说:“听话,晟儒,我会平安归来的。”
“可您不是说好不再以身试险了么?”钟倾夜半敛双眸,手指攥得很紧,浑身笼罩着一股戾气,那位明艳娇俏的人便抬手揉揉他的头,道:“花辞,别冲动。”
“……好。”对方闭眼收敛了所有的阴翳,随后定定地注视她保证:“奴家会耐心等朝廷的人来,若殿下逾期未归,奴家会血洗汴陵。”
颜珂一惊,她赶紧安抚着面前的美男:“不至于不至于,莫要殃及无辜百姓,我肯定按时回来!”
那边的陶晟儒也若有所感,他过来紧紧地抱住心有大义的美人,语气复杂而又深沉:“昨日派去京城报信的人即便快马加鞭也需四日的光景,再算上陛下过目和钦差大臣前来的时间,前后最少花费十日,若殿下半月之内还未安全回府——”
美男突然停顿,温良无害地笑了笑,这才继续往下说:“那晟儒每过一日,便屠尽汴陵一个官员满门,您说,这样会不会找到幕后黑手?”
淦!
小可爱怎么连你也想黑化??
颜珂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还是耐心地劝慰着他:“晟儒你是忠将子弟,行事不可如此暴戾无情,你这般只会将陶将军推上风口浪尖,甚至自断前程,我答应你,也答应花辞,此去定安然无恙地归来,你们信我可好?”
两人沉默着,终是妥协了,最后亲自送颜珂出府,目送她驾马远去,只留下一抹英挺不羁的红衣背影。
“倾夜兄可知殿下的计策?”陶晟儒收回视线,气质已从乖巧温良转为凌厉迫人,他身上有着武将的魄力与睿智,像是一头潜伏许久的凶狼。
钟倾夜低笑,妩媚的眸色也恢复了原本的阴暗冰冷,比毒蛇还要令人不寒而栗:“回小爵爷,奴家虽是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但并非所有的计策都会知晓,她只是让奴家用乌贼汁重新准备了份花名册,还令暗阁盯着汴陵城各个高官贵门动静,不过奴家猜测,这江南怕是要从汴陵这颗棋子开始破局了,您觉得这盘棋的对弈之人,会是谁与谁呢?”
陶晟儒略一思忖,便同他进府细道:“江南税收年年下降,又有如此贪婪庞大的关系网,朝廷之中定有位高权重的人在参与此事,而能与之搭上线的,无外乎是江南徐、唐、魏三大家族,如此看来,这盘棋的博弈之人一方是陛下与长公主,一方则在徐太师、唐太傅、魏阁老之中了……”
戌时,郊外荒林,乱葬岗。
这里稠密的枝叶挡去了清冷的月光,林中森寒无比,还时不时传来晚风过隙的哀鸣与匿于高枝间未知鸟儿的诡叫。
红裙烈烈的女子翻身下马,牵着缰绳静待对方出现。
风,吹得更猛了些,落叶开始在空中纷飞,就在这时,一抹寒光直朝女子刺来,对方敏捷地侧身躲过,树上持弓的男子便鼓掌叫好:“长阳殿下真是身手不凡,原先在国子监时没见您如此英姿飒爽,倒是有些可惜。”
“敢问阁下是?”颜珂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信息,便抬眸追问,神色平静无波。
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男子便从树上跳下来,随后低笑:“知道得太多对您并没有什么好处,还请您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