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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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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眼见着入不支出,这济世堂的生意还得做下去。

    顾二爷约了个外地药商,带了几个伙计出城收药去了。

    他这一走,济世堂只剩黄郎中和小伙计。

    顾君宁借口要出门散心,找冯氏借一顶幂篱。

    冯氏刚给家里供的菩萨神佛上完香,拍了拍手上沾的香灰,愣道:“你一个小姑娘家,要那个做什么?”

    大萧民风开化,女子外出鲜少有戴帷帽的。

    更别说幂篱,把人全身都给罩着,多别扭多难看啊。

    她苦口婆心地劝侄女:“现在的姑娘家出门,别说幂篱了,连帷帽都没几个人戴。”

    “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去郊游都自个儿骑马,你出趟门何必那么麻烦?”

    顾君宁执意要戴。

    冯氏只好回房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这才找出一顶被压得皱巴巴的帷帽。

    顾君宁又问她借了盒胭脂。

    冯氏看着她回房,没过一会儿,又看着她头戴帷帽离开了。

    “怪了,”她杵在廊下嘀咕道,“这帷帽一戴,抹了胭脂也看不出来啊。”

    顾君宁一出门便直奔济世堂去了。

    医馆里。

    一名小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她扫视一周,见大夫不在,便唤起伙计,问他有没有大夫。

    “是小娘子病了,还是给家里人请大夫?”伙计揉着眼,睡眼惺忪地说道,“你先等等,黄郎中在后屋午歇呢。”

    顾君宁寻了个角落坐下,冷眼观察医馆的情况。

    伙计的脑袋快点到柜台上时,医馆里总算来了个客人。

    那客人是来给家里取药的。

    顾君宁听了几句,那人似乎是个管事,在济世堂长期配了温补的药材。

    伙计被吵醒,不情不愿地给他取药。

    管事满脸不快,抱怨最近的药材看着跟药渣子差不多。

    “哟呵,敢情您是大夫怎么着?那些有钱人家怕药不好熬,还非得打碎了才煎服。您这还嫌块头不够大,呵呵。”

    管事气得涨红了脸。

    那伙计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了擦柜台,嬉皮笑脸地说:“得,您只要出得起价,什么百年老参,整根买回去当葱啃都行。”

    管事欲要发作,伙计笑嘻嘻地指着门口道:“小的给您指个路,出门左拐,闻记药材行,贵的好的都有,您慢走。”

    “混账东西!”

    他把那包药用力掼在柜台上,怒道:“好,好好,要不是受人所托,谁愿意来受你们济世堂的鸟气。”

    什么受人所托?

    顾君宁屏息去听,管家又和伙计对骂了几句便要走。

    “郎君留步。”

    她起身追过去,问道:“不知郎君是哪家管事,取的什么药?”

    管事见她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但看身形是个纤弱少女,对她也不设防备,坦言道:“家主姓肖,给家里老太爷取的补药。”

    伙计嚷嚷道:“小娘子,你别理这个田舍汉。”

    “哼!”管事朝顾君宁匆匆抱拳,“告辞,这个破地方,我连踏都不想踏进来。娘子若要寻医,还是去别家吧。”

    顾君宁失望透顶,没想到,现在的济世堂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

    “等等,你说的受人之托……”

    “上面人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晓得?”

    管事大步离开,顾君宁犹豫之际,只听后面响起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

    “咳,是谁要看病?”

    精瘦如猴的黄郎中挑帘而出。

    顾君宁随他行至角落坐下。

    她说,自己近来体沉乏力,嗜睡犯呕,心浮气躁,不知是何症结。

    黄郎中看着是个年近四十的汉子,一双绿豆眼滴溜溜地转,颊上长了一颗硕大的毛痣。

    他一边听,一边抬手摸那颗痣。

    “把手伸出来。”

    顾君宁伸手让他搭脉。

    黄郎中胡摸一气,啧嘴道:“小娘子,除了那些症状,你可还有别的不适?”

    顾君宁摇摇头。

    他故作神秘,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打发伙计去后院收拾药材。

    “娘子尚未婚嫁?”

    “未曾。”

    黄郎中当即变了脸色,佯怒道:“一个大姑娘家,不知检点,做了伤风败俗之事,就不怕被族中长辈发现吗?”

    顾君宁咬紧唇,强忍笑意。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哟,”那人的尾音拖得很长,抑扬顿挫地说道,“本少爷一出门就捡着个大乐子。”

    龙八喜滋滋地往她旁边一坐。

    “别理我,继续。”

    他那副喜上眉梢的神情,让黄郎中险些以为他就是这女子的相好。

    黄郎中原本想讹她一笔封口费。

    但这姑娘不羞不臊,还来了个乐呵呵的小情郎。

    这笔钱,让他怎么敲啊?

    顾君宁淡定地问道:“大夫,你确定么?”

    “笑话!老夫行医数十年,什么毛病没治过,女子喜脉还能诊不出来?”

    “几个月了?”她抚着平坦的小腹。

    黄郎中摇头晃脑道:“尚不足月。”

    不足月如何诊得出来?

    顾君宁也不拆穿,隔着帷帽,白了龙八一眼,他一副美得冒泡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黄郎中捋着黑痣上生出的长毛,问道:“这胎儿,是保还是落?”

    “保!”

    龙八“啪”地一拍大腿,仰面大笑道:“只要你生,我就认这个外孙。”

    黄郎中傻眼了,这、这位郎君也有病不成?

    顾君宁都懒得理他了。

    他才是孙子,实打实的混蛋孙子。

    “大夫,你要不要再看看面色?”

    黄郎中不耐烦地说:“还要看什么?你这姑娘家怎么如此絮叨?”

    “不看,”她眼神闪烁,“怕是不行。”

    龙八一听,兴致勃勃地起哄道:“你一个大夫,病人让你看,怎么能不看呢?”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将黄郎中团团围住。

    黄郎中只好硬着头皮,摆手道:“好好好,老夫看就是了。”

    龙八也很好奇,凑上前伸长脖子,唯恐漏了什么细节。

    顾君宁故意放缓动作,在二人的注视下,徐徐挑起一角纱帘。

    龙八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他先是见着小巧精致的下巴,然后是花瓣般的朱唇。

    接着,她唇角一挑,勾起一丝冷笑。

    “啊啊!”

    黄郎中被吓得瘫坐在地。

    这一瞥,龙八也被骇得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