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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她答,就是个借口……
宋居安站起身朝她走来,站在她面前,抬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用不了太久了,再说你身子不好,怎么能受得住路途奔波,年后咱们一起回去。”
“你真的会回去么?”她不太相信。
他属于这里,属于朝堂,走了可惜。
以前她也想过天大地大去哪儿都行,毕竟她孑然一人。
他点点头,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抚摸她的长发,仔细望着她,又缓缓离近了,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
“我们年后回去,方清不是来信说铺子好好的么?再说还有秦蕊时不时过去看看,你不必担心,以后多的是赚银子的机会。”他揭开被子一角,俩人一起裹着。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杜若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宋居安落下了爱钱的毛病。
想到这个,她就想起了和书斋做的那笔生意,哪日要去看看才是。
“你总想着离开我,别忘了你以前答应过我什么。”他不甚高兴的道,说着歪了头去咬她耳朵,杜若连忙用手推他,他又挠她痒痒。
杜若忍不住笑个不停,只好用脚蹬他,他抓住她的脚,又起身将一条腿压在她腿上,令她动弹不得。
杜若招架不住只好求饶‘不玩了!不玩了!’,但他整个人压了过来,抱着她在床上打滚儿,“你真是无赖!”她边笑边喊,他这么一胡闹,方才的那些心惊疑虑她一眨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闹了一会儿,俩人才停下来,她趴在他胸口上抱着他气虚喘喘,宋居安温热的胸膛也上下起伏着。
床上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杜若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儿,便抬起头来看他的脸,他墨发散乱着,面色发红,眼眸也有些发红,眸光幽深水波荡漾,躺在下面双手扶在她的腰上。
见她望他,他低声问道:“若儿,你身子好多了吧?”
自从她养在病榻上,身体虚弱,他就没动过她,生怕她再有什么意外。
他话音一落,杜若的脸色也腾的红了,连喘气声都低了许多。
“我都觉着自己快养出毛病来了!”她轻哼一声。
外面落了不止一场雪了,他一步也不让她出去,顶多站窗子前看一看,过一过眼瘾,或者是自己捧一把雪走进来给她看。
“等雪下的再大些,咱们出去打雪仗吧?我太会堆雪人儿了,堆一个你没见过的东西,米老鼠、皮卡丘、流氓兔什么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她发现宋居安漆黑的眼眸笑意更浓,而他扶在她腰间的两手挪到上面去,逐渐用力,往他腰胯上压。
因为屋里烧着炉子,暖烘烘的,人一进屋便脱去了厚厚的棉衣,穿的简便。此时搁着两层薄薄的衣裳,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逐渐变得发烫发硬,他显而易见的欲望。
“那明日你得让我出去!还有后日,大后日……”
没等她提完条件,他便应声‘我准你出去!’,说完他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滚,变成他在上,她在下。
“等等!”杜若双手抵着他的胸,“我刚看书的时候偷吃了肉干,你下去拿几颗葡萄给我吃。”
他笑的无奈,又趁机责怪她道:“你竟敢偷吃?这回身上长肉可怪不得我了!”
过一会儿,他手中托着个盛放葡萄的碟子递到她面前,杜若吃了几颗,又喂给他一颗,“其实我想吃凉的。”她道。
“不许!”
上了床,两边的纱帐被他放下来,他憋笑望着抱着被子一如被宰的羊羔般满面通红看着他的杜若。
他伸手扯了一下被子,想将它扔到一边去,杜若抱着不肯撒手,他笑着直接扑过去将她和棉被一起压在下面。
“你想耍赖!”
“没有!”
……
想出门,想去外头看看,出是出去了,只不过是隔了一日。
冬季的阳光虽明亮但并不多暖,反而照的雪一化开,更冷了许多,杜若觉得自己裹的像个球儿,大风一吹,就可以滚着跑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书斋,书斋的伙计一见到她,立刻恭敬的将她迎了进去。
坐在椅子上,书斋老板亲自端茶放到她面前,口中不住的道:“这位夫人,我可等您好些天了,还以为您不来了!”
“您快请坐!”杜若对他道,“不知这书卖的如何?”
“见天都在卖,这银子嘛,我也早就叫人备好了,就等着您来拿了!”老板笑道,又忽然压低了声音,“不知夫人您究竟是谁?料的真准,是否和萧大人有些关系?以后咱们这生意还要仰仗您这位贵人!”
杜若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与他非亲非故,不过认识的人见过他,所以才知道真相。”
老板捋着胡须点头,又问道:“那夫人可认识一个叫杜若的,?”
杜若心里头大吃一惊,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老板从何而知这个名字的?”
那老板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展开递给她:“这是您当时拿来的萧暝亲笔手书,在这张纸背后写有这个名字,故此发问。”
杜若看了一眼,心放到了肚子里,原来是宋居安没事儿在纸上瞎写。
“这手书也是别人给我的,我并不知道。”她递还给他。
拿了七八十两银子,杜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茶楼听人说书。
幸好宋居安进宫去了,没有和她一起来,不然肯定拦着她叫她早点回去。
说书人讲的正是当下百姓们都喜欢听的宫闱秘事,依旧是给故事套上外衣来做掩饰。
故事越是稀奇古怪,越是跌宕起伏,大家就越是喜欢听。萧暝步步高升,又从天上摔到地上,从地上爬到天上的事自然讲的多一些。也几乎是照着那本《萧暝传》来讲的,只不过讲到萧暝回京后所作所为,又是照着那本《大雍秘事》改编的,中间还穿插了几段男女情事。
听书的人很多,几乎坐满了,杜若挑了个角落坐着。人们跟随者故事的高潮低潮而欢呼或唏嘘,时不时发出几句评判,话说的公正,少有诋毁。
因为事关皇家颜面天威,五皇子阳绍登基后并没有昭告天下萧暝被冤被诬陷,若一切明面上推翻,将先皇至于何处?但也几乎默认了这昭昭言论,官府并没有禁止《萧暝传》的刻印售卖。
阳绍留宋居安在朝中,虽未明说,但朝堂上下也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他就是萧暝,对他无比的恭敬,恭敬中还带着点忐忑害怕。
杜若默默地听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好,便离开了茶楼。
回到家里,宋居安还未从宫里回来,杜若叫阿琪和阿瑞拿了铁锹,三个人在巷子里堆雪人儿。
先滚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又摞在一起,杜若让人拿了胡萝卜做鼻子,两个核桃做眼睛,嘴巴的位置贴了红纸,头发拿棍子刻了刻,还披上了一件破衣裳,雪人儿朝着宋居安做马车回来的方向。做好了以后他们围着看了一会儿,杜若心想如果有个照相机拍下来就好了。
他们这处宅子院落还算大,先前只将大门通往厅房之间的雪铲除干净让人行走,两边雪还是厚厚的,杜若又带着阿琪阿瑞用雪捏东西,虽然冻的两手通红,但玩的不亦乐乎。
大概是憋闷久了,又很久没玩过雪,杜若开心的像是被关在牢里三年终于拨云见日出狱了!
估摸着宋居安快要回来了,她又叫人拿来一个木盆,捏了雪球放在里头,端到阁楼上去。她则坐在阁楼上等着他。
等大门外传来声音,接着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起身伏在栏杆上对正欲走进来的宋居安喊道:“宋大人,接招受死吧!”
说着她捡起雪球一个个朝他扔过去,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宋居安举手挡在面前,一边躲一边朝前快步走。
“停!停!不许动!”杜若急忙大喊,与此同时她也将扔雪球的手停下来。
宋居安仰头看向她。
“你踩到我们捏的东西了!”她指了指地上通往厅堂的那条道。
宋居安低头朝脚下看,目光顺着地上那些小东西一直延伸到廊檐下。
是一只只小乌龟,雪捏的,巴掌大,一尺远一个在地上趴着,好似在往前爬,绿豆做眼睛,还挺精致。
他蹲下去从地上拿起一个歪着头瞧了瞧,笑的有些停不下来。杜若又开始朝他身上扔。
宋居安站起身避开脚下那些乌龟朝阁楼上迅速跑来。
见他上来,杜若转身靠在栏杆上笑望着他,“你别过来,我跟你闹着玩的!”
“我也想闹着玩儿!”他刚从外头回来,脸上冻得有些发白,更显皮肤白皙,衣裳下摆溅了些泥污。
在杜若没防备的时候,他忽然笑着扬手将方才在地上抓的那把雪朝她撒了过来,杜若连忙扬手挡在头上,又慌忙弯腰在盆里拿起雪球,可没等她扔出去的时候,宋居安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甜的,你咬一口尝尝!”杜若吃吃的笑着递到他唇边。
宋居安张开嘴去咬,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一口咬在她手上,冰的很,他敛笑责怪道:“怎么这么凉?你玩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