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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也不像是吴千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虽然贺家老太太说贺凌寒不是浪子，贺凌寒自己也不承认自己是浪子，但在姜轻眼里，贺凌寒绝不是洁身自好的人。
再加上贺家的家世背景摆在这，有女人往上贴，真的不足为奇。
不过这些事她不会去跟杜衡聊，今天来这里，一是为了探望杜衡，二是为了说完昨晚未说完的事。
杜衡自然也知道她的目的，情绪缓和了一晚，再提及陈年往事，也就不会像昨晚那样激动到晕过去。
那个人叫阮菱淑，海城人。
她和周韵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所以两人也成了好朋友。
当年，周韵邀请阮菱淑来云城玩，带她见了杜衡，两人一见钟情，而后发展成了恋人。
但当年杜家的长辈有意撮合杜衡跟周韵，看不上海城来的阮菱淑，所以一直暗中阻挠。
说到这里，杜衡朝姜轻抱歉地笑笑，语气有些悲哀：“豪门中人的手段，你应该清楚，菱淑心善又脆弱，不想我夹杂中间左右为难，所以悄悄回了海城。”
“那你没有去找过她吗？”
“找了，找不到。”杜衡还是笑笑。
但姜轻能猜到，当年的种种肯定极度不光彩，说不定中间还夹杂了周韵的插手，以及杜衡自己的懦弱。
人在回首往事的时候，总会试图美化那些不光彩的事迹，这是本能。
姜轻自然不会去刨根问底，只想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关于阮菱淑的线索，以及——
“周韵当年为什么会去海城生孩子，你知道吗？”
杜衡点点头，“听说过一点，好像是因为姜家得罪了道上的人，对方放话，要让姜家断子绝孙，所以周韵才特意跑到了海城生孩子。”
“只是这样？”姜轻似乎不太相信。
因为那天她问周韵这个问题的时候，周韵情绪之复杂，绝不仅仅是被认威胁的难堪，还有别的。
但杜衡说：“反正姜家对外说这么说的，具体真正的原因，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
“我跟那位如此相像，你和周韵都没有怀疑过吗？”
“当然怀疑过，但我们都找不到菱淑了，我无从求证，总不能跑去姜家要求姜玉山和周韵带你去做鉴定吧？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顿了顿，杜衡又道：“姜玉山是不知道菱淑的存在的，他没有怀疑，也正常，但周韵……”
周韵和阮菱淑之间，一定有发生过连杜衡都不知道的事情。
姜轻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杜叔叔，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她会离开，也许是周韵推波助澜了呢？”
若是以前，姜轻绝不会这么想周韵。
可自从姜桐出现之后，周韵的自私就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出卖朋友亦或者逼迫朋友离开，这种事周韵信手拈来。
杜衡被她这么一说，也愣住了。
当年阮菱淑的离开给他心理上造成巨大的打击，他无心再恋爱，纵然家人施压，他也不愿再和周韵在一起。
后来也是因为他和周韵没能走到一起，导致周家和杜家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
所以当初姜轻喜欢上杜云开，周韵是一万个不同意。
再到后来杜云开拒绝姜轻，全城的人都笑话他们，周韵对杜家的恨意，就更深了。
杜衡说：“她可能以为，当初云开拒绝你，是我指使的。”
姜轻默默地点了下头。
周韵之前的确是这么说的，当时她还以为周韵是太宠爱她了，看到她被人拒绝气疯了才会做出这种猜测。
殊不知，其实她和杜衡早就结了仇。
杜衡又问她：“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是要去海城找菱淑吗？”
姜轻想了想，回道：“等先过了年吧，你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不可能我一找就找到了，这事急不来。”
最主要的事，贺凌寒最近神经得厉害，她不想先把贺凌寒稳住。
杜衡也赞同她的安排，“而且你现在怀孕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的，谢谢杜叔叔。”
该问的都问完了，姜轻也不想多逗留，免得打扰了杜衡休息。
她起身正准备离开，杜衡忽然叫住她：“轻轻——”
姜轻回头：“怎么了杜叔叔？”
“上次在海城，云开差点伤了你，我代他跟你道个歉。”
姜轻一愣，恍惚觉得那件事已经很遥远了。
但仔细想想，也才没多久。
她弯了弯唇，明媚皓又温柔可人，“我没有怪他，当时我也没让他讨着好处。”
“不管怎样，是他大意了，才会让人有机可趁。”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姜玉山和周韵不好。
姜轻忽然就做了个决定，不如就对外公开自己不是姜家亲生的，直接把姜家大小姐的身份还给姜桐，这下他们总没有理由再害自己了吧？
可当她把这件事告诉贺凌寒之后，贺凌寒说：“他们要的不止是姜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还有贺太太的身份，你除非一起还给姜桐，否则他们永远都觉得你欠了他们，也永远记恨你。”
姜轻：“……”
她心虚地瞥了贺凌寒一眼，试图说服这个最近时常发神经的男人：“贺总，你看，姜桐虽然在外貌上比我差了点，但是脾气比我好啊，而且姜玉山和周韵刚把她找回来，觉得亏欠她很多，肯定会使劲弥补，你要是……”
没等姜轻说完，贺凌寒一记凌厉又裹挟杀气的眼神扔过来，姜轻直接闭嘴。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性。”
姜轻：“哦。”
几秒后——
“那我把姜家大小姐的身份还给姜桐总可以吧？”
贺凌寒面无表情，冷冷冰冰：“随便你。”
姜轻：“等我把这个身份还回去，我就不是姜家大小姐了，你娶个不知来历的花瓶，全城的人都会笑话你哦。”
嘶……
不把自己惹毛她很难受是不是？
说来说去绕来绕去，不就是又想提离婚吗？！
贺凌寒怒气攻心，咬牙切齿：“就算离了婚，我不想放你走，你以为你走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