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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
夜倾寒又唤了一声,依旧无人应答,他也顾不上她正在沐浴,站起身大步走过去。
屏风后,雾气朦胧。
夜倾寒因为太担心并无顾及,不是没看过,再说,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就差成亲立婚书。
等他走到屏风后,看见沈钰坐在浴桶里,浴桶里的水已经到下巴了,而她的身体正欲下沉,再继续下去便会溺水。
再看她,双眼紧闭,已经睡着了。
夜倾寒大步走过去,将人提起来,以免她溺水。
被他这么一提,沈钰直接惊醒了,睁眼就看见夜倾寒正沉着脸看自己,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便看见若隐若现的诱人风景。
那次在山崖下,夜倾寒是因为合欢香,根本就不记得。
她原本被热水熏红的脸,此时红的像苹果,她下意识的用双臂挡着。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明知道我再洗澡还跑过来……”太羞涩了!
夜倾寒哭笑不得,“我过来看你还要和你先报备?沐浴的时候睡觉,你不知道刚才差点溺水了?”
沈钰闻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夜倾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休息一会,没想到睡着了。”
夜倾寒垂眸看了一眼沈钰,瘦是瘦些,可是很好看……“我在外面候着。”
夜倾寒强忍着转身走出去,怕多看一眼,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沈钰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双臂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就想到了不能描述的画面,脸部火烧火燎的,烫的吓人。
她和夜倾寒有过肌肤之亲,可当事人不记得有什么办法?
沈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利落的从浴桶里出来,用干爽的布擦拭身体上的水珠,然后穿上衣服。
现在夜倾寒知道她是女生,所以现在不用束胸,直接穿肚兜,再穿亵衣就可以。
不用束胸的后果便是,胸脯那里隆起的特别明显。
沈钰走出来后,便看见夜倾寒坐在桌前,她走过去坐下来,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夜哥哥是不是为了你表妹的事来的?”
“不是。”夜倾寒顿了顿,又道:“宋吟霜从小娇惯,她若是找你麻烦,你直接不用理会她,她若欺负你,你给点小教训也可以,她就是太顺了,所以受不了别人忤逆她。”
沈钰以为夜倾寒多少会帮宋吟霜说话,毕竟是他表妹,结果?
“她是你表妹,你们相处了五年欸。”
夜倾寒换了坐姿,很认真的提醒她,“钰儿不是说过,夫妻之间,相公应该无条件站在妻子身边吗?”
沈钰想了好一会,暼了一眼夜倾寒,“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夜倾寒提醒道:“魏公子娶妻,因为婆婆刁难,妻子受尽委屈,百善孝为先,魏公子不敢顶嘴,差点和离。”
“哦!我想起来了?”沈钰当时真的太气愤了,魏公子愚孝,差点和他妻子和离,这里和离的女人没有娘家撑腰,会很惨。
所以她就把河东狮吼里,女主经典台词说出来了。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
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当时她就是嘴炮而已,结果夜倾寒却记住了!
她当时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魏公子说服了,才幸免和离,顺便开了一副药,让婆婆抱上孙子,婆媳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夜哥哥相信我当然高兴,不过嘛!”
夜倾寒追问:“不过什么?”
沈钰主动抱着夜倾寒的劲瘦的腰,可能是看过宫斗剧,真的没哪个男主会这么坚定不移的相信一个人。
“只能对我一个人这样。”
刚洗完澡的沈钰,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伴随着玫瑰花的清香一起送入鼻尖,夜倾寒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钰儿,你先坐好。”他哑着嗓子道。
“怎么了?”沈钰疑惑的检查他的身体,两只手干脆又利落。
夜倾寒哪里受得了她这样摸,抓住她的双手,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没受伤?”刚才他那么隐忍,不是痛吗?
夜倾寒摇头:“没有。”
“那你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
夜倾寒深呼吸,平复心里的兴奋,“你歇着,我回去沐浴。”
“好。”沈钰坐在这里也感觉有些冷了,利落的钻进被窝里。
夜倾寒看着她爬床的动作,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夜倾寒沐浴很快,来的时候,便发现沈钰已经抱着被褥睡着了。
他掀开被褥躺进去,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垂眸看着睡着的沈钰,修长的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粉嫩的鼻尖,“怎么比以前还贪睡?我就沐浴这会功夫,就睡着了?”
“我们上次遇险同床,已经很久没同床了,今天难得,你还……”
已经过去一个月,他依旧没想起来昏迷那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倾寒忍不住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脸皮这么薄,又不愿意与我说。”
无奈又宠溺的语气。
夜倾寒将人抱进怀里,发现她不用束胸后,抱在怀里的感觉很明显。
起初想入非非,理智中慢慢平复激动,才得已入睡。
夜倾寒晨起有练剑的习惯,今天难得起来晚些,发现沈钰睡的特别沉,双手抱着他的腰仿佛抱着被褥一般,小脸埋在胸口,温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很难让人忽视。
“比以前更磨人了。”他笑的无奈,其中夹带着甜。
直到日上三竿,沈钰才幽幽醒来,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便看见夜倾寒坐在床前盯着她看。
“夜哥哥今天不用上朝吗?”
“已经回来了。”
见夜倾寒春风得意的模样,沈钰问:“夜哥哥是不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我三哥品性不端,被朝中大臣连参,不过,我父皇气的吐血。”夜倾寒言语中十分冷漠。
沈钰听到吐血,就猜到皇帝这次可能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他那是活该,以前想和我家联姻来着,还好我聪…”
她急忙住嘴,差点说漏了。
“联姻?”夜倾寒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你给我三哥伴读是因为联姻?”
沈钰点点头,“嗯。”然后缓缓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暼见太阳已经晒到窗户了,她怎么睡这么久?
夜倾寒又问:“所以,我三哥知道你是女生的事?”
沈钰再次点点头,“皇后知道,然后告诉了他。”
夜倾寒现在回想起夜承封对沈钰的态度,恨不得穿回去,“我说他怎么对你那么好,原来是把你当老婆。”
沈钰看见夜倾寒这模样,便想起当初在国子监,每次夜承封靠近她,夜倾寒就会无缘无故的生气。
“别气别气,不是没当成嘛!”
“等一下。”夜倾寒又想起一件事,打量着沈钰,和五年前变化还算大的,可这双眉眼变化并不大,“他上次绑架你,难道怀疑你?”
“他说找我找五年,然后看见我和五年前自己很像,所以想包养我,没差点把我恶心死。”沈钰忍不住吐槽。
夜倾寒眸色深沉,上次果然下手太轻了,就应该直接废了他。
沈钰忽然问:“夜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夜倾寒比沈钰还要急着成亲,让她彻底变成他的,只是风口浪尖,他不能拿她的命冒险。
“我看父皇快不行了,现在局势有些乱,等我解决了,立马娶你过门。”
沈钰眉眼一弯,“好,我等你。”
夜倾寒将人抱进怀里,有些欣慰,又有些高兴,“钰儿最懂我。”
在氛围这么暖这么温馨的时刻,沈钰突然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我饿死了。”
“那就先去用早膳。”
“好。”
*
夜倾寒不在王府的时候,沈钰几乎都是绕着宋吟霜走的。
宋吟霜是夜倾寒的表妹,暂住他们家也算有恩,闹起矛盾,夜倾寒多少会有些为难。
宋家也会觉得夜倾寒忘恩负义。
这么大的名头扣在夜倾寒头上,并不好受。
沈钰几乎在医馆待着,看病也是可以解闷的。
例如
沈钰犯困的时候,盯着江晏来来回回忙活,他到现在一个媳妇还没有,还有大哥,三哥四哥他们,该找媳妇了。
看病的是十里八乡都认识的媒婆
“媒婆,你们那有适婚的姑娘吗?”
“有啊,适婚的还不少,怎么?白大夫想娶媳妇了?”媒婆靠的就是一张嘴,见白大夫主动问起,媒婆也有那心思,正好提了。
沈钰指着江晏道:“不是我,是他,江晏。”
媒婆侧头看向后门,就看见江晏,她见过的,长的很俊,外在条件也很好,在医馆也能挣钱。
“白大夫,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媒婆眉开眼笑保证。
沈钰也觉得江晏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人帅,什么事都能干,关键特别细心,谁嫁谁享福。
“那就先谢谢媒婆了。”
媒婆笑了笑,问:“白大夫这么好的条件,人也好,不如趁早娶个媳妇暖床?只要白大夫开口,大把姑娘愿意嫁。”
沈钰直接婉拒了,“不用了,谢谢媒婆的好意。”
等媒婆走了,沈钰问江晏,“我让媒婆给你找媳妇,你看?”
江晏眸色一顿,问:“主子怎么突然想给我找媳妇?”
“你都23了,该娶媳妇了,不然好姑娘都让别人抢走了,你抱着试试的态度,万一看对眼了呢?”沈钰苦口婆心的劝。
江晏想了想,道:“主子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娶亲不能证明什么,我无父无母,无后为大在我这里说不通。”
沈钰想了想,也觉得强求的事,的确很让人难为。
“那就见一次?我和媒婆说好了。”
江晏点头:“嗯。”
沈钰怕他紧张,“没事,就当喝茶了,我到时陪你。”
江晏摇头拒绝,“不用。”
“那行吧。”沈钰一向尊重江晏的决定,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今天,医馆来一个不速之客。
夜承封,脸色并不好看,看来这几日过的并不愉快。
沈钰看见他的那刻就猜到他的来意。
“草民参见承王。”沈钰讨厌这些礼仪,却有没办法。
夜承封坐在那里,盯着白止看了好一会,他轻咳了一声:“我一个兄弟,不能人道,你知道如何治疗吗?”
“承王,您这位朋友怎么没一起来?只是听您这样说,我也无法对症下药。”沈钰在心里冷笑,这位朋友就是承王自己。
夜承封握了握拳,他怎么能在白止面前说自己不能人道?这是最大的耻辱。
“你不是神医吗?口述你都不能对症下药?”
“承王,草民说过,神医的名头不过是虚名,当不得真。承王不说,我真不敢乱下定论,万一配错药,草民就罪过了。”沈钰低眸回道。
“男人最爱面子,能来还需要我来吗?”夜承封冷哼一声:“不过是晕医罢了。”
“承王说的是,是草民医术浅薄,无法帮承王排忧解难。”沈钰点头应道。
夜承封终究是没说出口,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人一走,沈钰就乐了,“自己不能人道还非说是朋友,切!”
沈钰用完午膳,去里屋休息了一个时辰。
起来时坐诊时人并不多。
江晏事先准备了糕点,茶水放在她的右手边。
沈钰用筷子夹糕点,吃了一半看见一个长的十分帅气的男人坐在诊桌前,那双好看的双眼又黑又大,有点似曾相识。
她连忙放下筷子,问:“哪里不舒服?”
秦木看见白止那刻激动到不行,他走了很多路,一路打听才找到医馆。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有些委屈,“我这里不舒服。”
沈钰眉头轻皱,这男人怎么还委屈上了?
“心口怎么疼法?你仔细说说。”沈钰说着,拿出针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