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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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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剧院之后,菲比斯一个人慢慢溜达着回去。

    虽然天气微微有些寒冷,但巴黎的街头依然热闹如昔,像沙河广场那里,流浪的画家在街头给行人画像,热情的小贩向路人兜售着货物,商人们在他们的店铺门口聊着天,但都比不过漂亮的舞女旋转飞舞,引起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呼惊叹。

    菲比斯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两眼在毛毯上飞旋的艾丝美拉达。

    当他正打算偷偷溜走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菲比斯,菲比斯队长!”那个叫约翰的小混蛋咋咋呼呼地叫起来。他也在看舞蹈的队伍里,正高兴地向菲比斯挤过来。

    马上有人开始嚷嚷了,“叫什么叫!打扰我们看跳舞!”

    “就是,就是!”

    眼看着艾丝美拉达的目光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菲比斯赶紧拉着约翰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哎哎,跑什么!”约翰被他拉得一个趔趄。

    “别说话!”菲比斯拉着约翰躲进一个墙角。

    约翰正迷糊着,就看见艾丝美拉达居然飞快的追了过来,少女的身姿轻盈得像一头小鹿,她来到路口时,视线中已经失去了那个人影,明亮的眸子中满溢着失望,她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看起来楚楚惹人怜爱。

    金色的小羊在她身边绕圈,又蹭一蹭她的脸颊,好像在安慰她似的。

    少女的眼睛望着路口,可路口来往的行人无数,却没有她想要见的那一个。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广场上的人群都快散尽,她才带着金色小羊羔慢慢的往回走。

    “哎,”约翰悄悄问,“那女孩是在追你吗?”

    菲比斯扬了扬眉,没有否认,尽管他知道这样很欠揍。

    “哇,真是有艳福啊!”约翰啧啧称赞,背着手踱来踱去,“你知道那姑娘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吗?你知道连我都想跟她睡一觉吗?”

    菲比斯讥笑他,“有贼心没贼胆。”

    约翰只顾着自己叹息,“我要是长成你这幅德行,肯定也有很多女孩子哭着喊着扑上来的,不过,你是怎么勾搭上她的啊。”

    “我可没勾搭她,”菲比斯对那句“长成你这幅德行”没有做评价,他倚在墙上,姿态放松,从艾丝美拉达想到了百合花,她那优美娴雅的天鹅一般的颈项,突然对未来的婚姻生活也有了几分美好的向往。他看着眼前这位副主教的弟弟,说道,“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约翰露出惊讶的神情,“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要收心了?有没有搞错!妓院不去了?那些哭着喊着要当你情妇的贵妇人也不要啦?自从你回到巴黎,有多少小姐哭着喊着想跟你认识啊。”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边打量着菲比斯,只见他倚在墙上,金发柔软,双腿修长,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的美男子,不由说道:“我可不信,你这么好的资本,你就舍得浪费!”

    菲比斯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白眼,他这个人还是挺挑的好吗?怎么说得他跟饥不择食一样,他是亲眼看见他去过妓院了,还是看见他收了一群贵妇人当情人!

    菲比斯觉得跟约翰这种脑回路奇怪的家伙没有办法讨论,于是干脆的结束了话题,直接迈腿走进了圣安东尼大道旁的小酒馆。

    “哎哎哎,喝酒也等我一个啊。”约翰在身后喊道。

    约翰是个小无赖,但心眼并不算坏。他有钱的时候,也很乐意请朋友喝酒,当然,他没钱的时候总是居多的。

    没钱的时候,他就在酒馆里找个酒友蹭一顿。

    约翰进了酒馆,眼睛滴溜溜的看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了菲比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坐到了他旁边,挥舞着手招呼着酒馆老板,“老板,来壶酒啊!”

    听着老板回了一声“马上过来”,他才满意的眯起了眼,拍拍菲比斯的肩,“菲比斯队长,走那么快干什么呢,喝酒我也可以陪你喝的啊。”

    菲比斯伸手给他倒了一杯酒,“想喝就喝呗,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酒馆老板端着酒过来了,约翰得意洋洋的丢了几个硬币在托盘上,“别小看我,今天我请你!”他端起酒跟菲比斯碰了个杯,又对老板说,“剩下的钱结了前两天的酒账。”

    “哟,有钱啦!”菲比斯扬了扬眉,“恭喜恭喜。”并不问钱从哪里来的。

    约翰正喜滋滋地端起酒杯,就听见一旁酒馆老板数了数钱,说了一句,“不够。”

    约翰挠挠头,正有点尴尬,菲比斯就慢条斯理地从衣带里掏出钱,递给了老板。

    老板这才端着盘子离开。

    约翰素来脸皮厚惯了的,也不觉得难堪,而是捧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才凑过来跟菲比斯闲话,“哎,菲比斯,你连那个吉普赛舞女都看不上,你未婚妻一定很漂亮吧。”

    “我的未婚妻,可不是拿来让你议论的。”菲比斯说。

    约翰干笑一声,“嘿嘿,是啊。我说,你们在宫廷里,是不是见过那个玛格丽特公主的了,哎,公主长得漂亮吗?”

    菲比斯看了约翰一眼,他那色眯眯的样子,仿佛已经在眼前自行勾勒出了一个天仙美人一样的公主模样,向他露出微笑。菲比斯想起五岁的玛格丽特公主怯生生的模样,一时起了顽性,摸了摸下巴,点头道,“确实,是个美人呢。”

    那么可爱的小萝莉长大后一定歪不了。

    到时候老牛吃嫩草,真是便宜王太子了。

    “那什么时候,你带我去瞧瞧那公主吧,”约翰突然说。

    “你确定?”菲比斯不怀好意的望着他笑。

    约翰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说,“你怎么笑得那么邪恶,是不是骗我来着,那公主,其实长得不怎么样吧?”

    “别诽谤人家公主殿下,”菲比斯笑着说,“总会有机会让你见的。”

    菲比斯转了转酒杯,“你倒不必来找我,你哥哥就能办到。”

    “他虽然是个副主教,但可不像你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约翰说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这位兄长已经受到了国王的召见?”菲比斯惊讶地道。

    “真的?”约翰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国王召见,会不会给赏赐啊。”

    “一般都是会给的,”菲比斯回答,“不过你兄长是修士,会赏什么倒是难说。”

    “不管赏了什么,他一定心情很好了。”约翰高兴地道,“这是个找他要钱的好机会!”

    菲比斯忍不住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什么坑货弟弟!心里没有哥哥只有哥哥的钱吗。

    还没等菲比斯的巴掌碰到他的脑袋,约翰就已经飞窜了出去,倒教菲比斯苦笑不得。

    菲比斯端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一口,时间也不早了,修斯也该换班了,怎么还没有来。

    修斯的确已经换班了。

    他一向是个很守时的人,跟菲比斯约好了今晚回军团去喝酒,因此早早就换好了班,出了王宫。

    约翰就看见了他。

    约翰一心想着回去找那个做副主教的哥哥要点赏钱,走得很快。经过小号角街时,见那些令人赞叹不已的烤肉叉在不停转动,香气扑鼻,把他闻得直心痒痒的,但他口袋里分文也没有,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但他那双机灵的眼睛却来回逛着,不偏不倚就落到了那美貌少女艾丝美拉达身上。

    那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啊,谁能忍住不多看她两眼呢?

    然而约翰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在跟艾丝美拉达说话,他还穿着近卫队的制服!

    这就有趣了,那姑娘不是喜欢菲比斯吗,怎么又跟近卫队里其他人扯上关系了?

    约翰不由起了好奇心,悄悄过去偷听。

    “姑娘,您还记得我吗?”修斯说道。

    艾丝美拉达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我记得您,您是,是菲比斯队长的朋友。”

    “是的,”修斯说道,“我跟菲比斯队长今晚在城外的酒馆喝酒,能邀请您一起去吗?”

    “真的吗?”艾丝美拉达的眼睛瞬间亮了,可她又有一丝犹豫,“可菲比斯好像不太喜欢我……”

    “怎么会?”修斯语气温柔,“像您这样美貌可爱的女士,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为您倾倒呢?”

    “哇,”约翰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想到,“这个菲比斯,刚刚还跟我说‘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哼!一转眼就让人帮他约会这个舞女了,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哎,下次我一定要拿这个事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