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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接到复仇者联盟的视频通讯时，伊登正以一个非常大爷的坐姿在往嘴里塞葡萄，索尔则抱着一块平板不放，正在用比之前好歹算是快上不少、但看上去仍旧像个残障人士的速度和简发信息。
飞船平稳地行驶在浩瀚的宇宙星空中，安静地徜徉。
这趟出行与其说是抓捕洛基，还不如说是给索尔放放风，省得他把自己憋屈死。
索尔以前好奇问过，她到底是从哪里拿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伊登总是用神奇的魔法敷衍过去。
索尔：“……”
他又不傻！
明明弗丽嘉都不能做到，她是怎么无师自通的。
不过既然伊登不想说，索尔也便不再问，毕竟洛基的血案就摆在他面前呢。
“伊登，接到了来自先生的通讯。”
任劳任怨的贾维斯温柔的提醒，“是否接听？”
“接吧。”
伊登慢吞吞地说完，眼皮子都没抬，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显得非常漫不经心，保持着刚才那个坐姿动都没动一下。
下一秒，钢铁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操控室巨大的屏幕上，他的脸色有点儿难看。
“嘿，伊登！”焦糖一般的眼睛凝视着她，托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环境，判断出伊登在一艘飞船上，大约还比较方便说话。
托尼转而看到了索尔，也和他打了声招呼。
伊登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终于舍得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到他，顺便给了个逐客令，“有事就说，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托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作风。
索尔已经停下使用一指禅敲击屏幕的动作，疑惑地问：“中庭出事了吗？”
“出事，噢，当然。”托尼紧皱着眉头，焦躁地敲了敲桌子，把自己收集完毕的资料给了伊登，原本他暂时不想打扰伊登，但这与复仇者内部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他飞快地说：“政府正在策划这个想要约束所有超人类的框架。”
事实上，这是那个自称麦考夫·福尔摩斯的男人透露的。
“你们可以来英国。”
当时，这位官居政府末职的小职员适时而又矜持地说，“我想大英政府很乐意接纳阁下。”
呵，讨厌的英国人！
一个骄傲的天才很容易对另一个同样傲慢的天才产生两看相厌的情绪，更何况，谁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抱有怎样的目的。
伊登散漫的表情停顿了一下，快速浏览起那个法案。
“鉴于不受约束和监管，经常自由行动的超级英雄、变种人，无法自行分析利弊，造成过多的财产损失和重大伤亡，理应受联合国管辖，录入指纹，提取DNA，以此进行异能等级的分析，评估分析被监管人的危险性，按照威胁等级进行分类，并且由政府评判是否应该回收相应的装备和技术。”
迅速看完全部资料，伊登抬了抬眉毛，露出了刻意的微笑，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啊，这确实很有意思。”
恐惧会滋生疑虑，这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伊登顺手又吃了一颗葡萄，这专心致志的模样，看上去一点也没把这个将要新鲜出炉的法案放在心上。
“是的，没错。虽然它还在修订，但是我想它很快就会横空出世，引起轩然大波。”
托尼也思考了很久，衡量了许多，最终还是倾向于不接受这纸协议——所以他勉强接受了某位女士的自荐，将欧洛斯·福尔摩斯留下了。
“以地球目前的科技而言，即便这份名单保存的很好，但机密是永远无法得到完美保障的——起码你就可以轻易做到。”
更何况，谁知道政府会不会想要打造一支另类的军队。
虽说是国家机器，但也是由人类在进行操控。
不是托尼针对谁，人类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面对足够多的诱惑时，很容易沦为一纸空谈。
“如果说政府来约束超级英雄，那么谁来约束政府呢？”
伊登正中要害，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她虽然不喜欢动脑，但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几乎是个人都能想到。
这甚至不是一场谈判，而是在利用强权进行威逼和压迫。
想要拥有自保的力量，这当然无可厚非，但是自动自发的把自己摆到对立面上，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吧！？
地球上就没有不是傻逼的政客了么？
矛盾是相互的，政府对超级英雄抱有警惕，超级英雄也同样对政府感到恐慌。
就算这份法案的根本目的只为了保障社会安全，但是这不合理、不完善，同时也太不成熟了。
毕竟谁都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对吧。
伊登嘲讽着这样有趣的野心。
“什么意思？我妹妹还是个孩子，你们这些中庭人竟然还敢打她的主意！”
索尔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他立刻眉毛倒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不满地质疑。
伊登：“……闭嘴，索尔。”
“冷静点，索尔。”
一直旁观的美国队长适时开口，“我们并不考虑接受这个方案。”
雷神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不过他是不会让步的！
“你们人类就很好笑。”伊登挑起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我们兄妹可不是地球公民，却也妄想我们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是他们的疏漏，也是我们的机遇。”
欧洛斯从容不迫地开口，她如果想要取信于他人，总是那么轻易，她似乎收敛起全部的锋芒，只留下温和无害的笑脸。
伊登顿了顿，目光坦坦荡荡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我对提出这份方案的人很有兴趣，但对他们那无能的人生不感兴趣，给我马不停蹄的滚。”伊登在空中弹出对话框，单方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去和他们交涉。”
她说着冷笑一声，感到异常不爽，露出了要吃人的恶颜。
“——阿斯加德很欢迎免费劳动力。”
“调整路线，贾维斯。”
伊登懒洋洋地开口，极为不快地扯了扯嘴角，“我要去地球找一些人谈谈人生。”
这么多年来，伊登一直执着于雕琢自身的武技，那并非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非常纯粹的乐趣与爱好而已，对此的初衷伊登从未遗忘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