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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灭霸来了。”
伊登接收到新星军团传递过来的这个讯息时,已经从中庭返回了阿斯加德,而此时灭霸的军队,距离山达尔星不过只剩下短短几千英里的路程。
那些传说中的玛丽苏七彩宝石……不是,无限宝石,有四颗在伊登的宝库里,一颗在中庭,最后一颗下落不明。
迄今为止,只有山达尔星是无限宝石现存的情报里,最为明确的藏身地,灭霸按捺不住出手也是很正常的。
伊登特意和新星军团达成了共识,不让他们将无限宝石被拿走的消息外传,这不可就引来了那个谁。
灭霸的军队有备而来,他的武装力量不容小觑,每一艘飞船都是如此庞大,而伊登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伊登保持着漫不经心的神情,眼中含着细碎的冰渣,出现在灭霸的必经之路上,有光芒自她身后开始蔓延。
此时,每一艘的飞船外侧都出现了庞大的金光,铺天盖地般的存在着,如同瘟疫一般不断蔓延,照亮了整片昏暗的太空,凝聚出漫天霞光。
冰冷的锁链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野兽,威风凛凛的破空而去,无处不在的牢牢地桎梏住飞船。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瞬间,天之锁将那些飞船像拖死狗一样用力地来回甩动,直到甩出伊登的可视范围内。
伊登闲庭漫步一般,立足于虚空中,脸上缓缓浮现出肆虐的狂气。
时隔许久,她终于得以来到灭霸面前。
透过将二人隔离的玻璃窗,伊登与灭霸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相同的想法。
——我会杀死他。
——要在这里杀了她。
“我知道你。”灭霸依旧缓缓开口,端坐在他的“王座”上,显得异常平静。“王女伊登。”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飞船的操作系统全部失灵,即便是暴力突破也无法启动,始作俑者把他们像是在抡游乐场的大摆钟一样的、疯狂的720度旋转了几个小时过后,灭霸却看不出来任何狼狈的迹象,就连发丝都纹丝不乱……哦,对,他没有头发。
“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伊登将那片玻璃视若无物,出现在灭霸所在的飞船控制室里,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理直气壮地指责起灭霸来,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为了等灭霸来,她都把奥丁踹出了阿斯加德好么!
“没想到你比我还渣男。”
灭霸:“……你的邀约方式很特别。”
“你找死的方式更特别。”
伊登这种小混蛋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好说话的,她自顾自地露出堪称残酷的笑,自咽喉里发出嘲弄的低语。
“我说你,有什么遗言吗?”
“不到我这里来吗?伊登。”灭霸的语气叫人不寒而栗,似乎还带着笑意,“我们不是很像吗?”
“那种事根本就无所谓。”伊登挑起眉毛,露出了愉快又肆意的笑,她满不在乎地回应,再次道出刻薄的言辞,“而且到底是谁给你的错觉?——我跟你可不一样,我长得比你好看。”
“不不不,我懂得失败的感觉,明明自己应该稳操胜券,到头来却还是一败涂地。”
灭霸的确失败过,曾几何时,在他的故乡,因为人口众多,资源匮乏,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曾建议进行随机大屠杀,但这个提案却被残酷的否决。
后来他的故乡便意料之中的,破败了。
灭霸想要颠覆这个悲剧的命运,让全宇宙不再重现这种灾难。
“命运总会到来,现在它来了,也可以说是我来了。”灭霸理所当然的宣告:“我就是天命。”
“你自称天命,问过天命愿不愿意了吗?”伊登瞬间对他投以白眼,“真可惜,所谓‘天命’,亦或‘诅咒’,区区这种程度的东西,竟也敢妄想打败我吗?”
“你很有趣。”
“当然,谢谢夸奖,毕竟我可是三观正直的软妹!”伊登坦然地接受了夸赞,“和你这种人——没有头发的人是不一样的。”
灭霸:“……”
“不过话说回来,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为了宇宙的平衡,种族的延续?”伊登言辞辛辣又刻薄的嘲讽着对方,以堪称睥睨的气势站在灭霸面前,“救世的英雄?正义的伙伴?别开玩笑了!”
这难看的脸色,不耐烦的语气,充满讥讽的无礼就明晃晃的摆在灭霸面前。
“没有人可以代替别人做任何决定。”
伊登如此开口,语气极为冷淡。
“擅作主张用自己的想法来约束宇宙,还想动我的人,你可真是能干。”
这份惊世骇俗的理想虽然不切实际,但是某个人哪怕是与世界作对、与神明争锋也要不顾一切地去达成,将人理道德完全弃之不顾,那样心怀大志的生命或许愚蠢可笑,可却值得赞赏。
伊登一向喜欢有野心的人,简直都有些欣赏他了,但是,这份膨胀到向她挥刀的野心她会亲手摧毁。
虽然那样傲慢的野心她非常喜欢,可什么灭世即救世,这也太傻逼了。
因为物种已经饱和,资源过度开发,宇宙正在走向衰亡,所以想要消灭宇宙中的半数生命?别开玩笑了!
资源就那么点,人口总是会不断增殖,灭霸难道还想要一直不停的收集无限宝石,一直不停的打响指?
打什么响指,打死他算了!
“这是必然过程,不需要人为干涉,一颗星球的资源有限,而人口爆炸,要么爆发危机使人口骤减,要么大家一起毁灭……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物竞天择,自然规律,无需任何人横加干涉。”
即使宇宙真的要覆灭,那也是众多生命一起作的。
企图消灭宇宙中的一半生命,用来解救世界,颠覆既定的未来,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傲慢?
正如亿万年前恐龙的覆灭一样,人类就算全死光了,地球说不定都觉得这点伤痛无伤大雅,除非有人发疯,拿全宇宙陪葬,挨个摧毁每颗星球,否则它们的寿命可比有机生命长多了。
“即使是我,也有无能为力的事,但这其中一定不包括打败你。”
伊登觉得最近遇到的怎么老是环保问题,这世界是有毒吧?!
“和你谈话确实很有意思。”灭霸说:“我会记住你的,伊登。”
“啊,我揍你的时候更有意思。”伊登不为所动地挑起了嘴角,“但很可惜,我这个人一向健忘,从来不会记得手下败将的姓名。”
伊登笑着迈步上前,她对待敌人总是会拼尽全力斩杀。
飞船在摇晃中不断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在从内部冲出的火光中爆炸,扑面而来的灼热很快沉寂,无数飞溅的碎屑也在冰冷的太空中安静地漂浮,正如同这茫茫宇宙中无数浩瀚星球一般,如此渺小,如此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