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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东宫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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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

    曹卫眯着眼躺在榻椅上,他手里摇了把折扇。只是这扇子瞧着怪异,比寻常扇子大了许多,扇柄以湘妃竹所制,扇面用的似乎是上好的锦帛,格外地柔滑细腻。上面绘的不是鱼虫走兽,更不是山水田园。

    而是绘了一枚,同人眼大小、形状无异的黑玉。

    曹卫满意地瞧着,扬着那折扇道,“这人皮面扇,确是比普通的扇子更合我意。”

    他身后的男子慢慢踱步至他跟前,淡淡地开口,“如此随意除了他的暗卫,你便不怕那西凉九皇子,杀了你?”

    “哈哈哈……”

    曹卫连摇扇子,放声而笑,“殿下真当我不知?”

    “九皇子?可笑,不过一介娼妓之子罢了。”他眯眼躺着,眼里的光却半分未弱,他也不起身,“今日我借他的手离间太子和乔梁松这个老东西,不亦是为殿下您铺路么?”

    男子瞧着他,眸光浮浮沉沉,终是不再说话。

    恰时院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门被敲响。

    曹卫悠然地向男子点头,示意他离去。

    空气似乎都默了片刻,男子负在身后的指骨攥地发白,面容却依旧淡淡地施身离去。

    “进来吧。”

    人皮折扇一摇一摆,扇面上那块黑玉宛若人眼一般,不眨不闪地看着这一切。

    进来的是尚书府的管家,他面带急色,连礼都来不及向曹卫行。

    “大人,宫里头来人了,直催着您去呢!”

    -

    东宫遇刺的消息传至景国公府的时候,正是晌午用饭时间。

    齐氏被二老爷气得还没缓过劲来,方一进膳厅,便见徐姨娘正温柔小意地为二老爷倒茶。

    “贱婢!”

    她又气得直哆嗦,顺起手边的茶盏丢了过去,徐姨娘避闪不及,那茶盏硬生生地掷在她的额上,又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泼妇!”二老爷扶着快要晕厥过去的徐姨娘,亦气得七窍生烟,“我要休了你!泼妇!”

    听了他这话,齐氏眼泪簌簌地落下来,竟软软地跌坐在地上,“你倒是休了我啊!我就不该嫁你!不该贪你甜言蜜语!”

    三夫人曲氏同三老爷对视一眼,同周氏轻轻颔首示意过后,便带着乔玉悄悄退下去了。

    “够了!”周氏目睹了这一切,看着齐氏开始撒泼般地哭诉,她出声道,“李嬷嬷,还不快把二夫人扶下去。”

    李嬷嬷连道,“是,是。”

    二老爷看着齐氏哭啼走远的身影,这才让人扶了徐姨娘回他的书房,又吩咐人请大夫来。

    “大嫂见笑了……”二老爷沉凝着脸,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用饭的心思,他又道,“大哥此回……东宫的意思是要保大哥的,大嫂放心。”

    话方落,院门边便传来管家的声音,“大夫人,二老爷,宫里头传了信儿来!”

    “说是东宫遇刺了!”

    乔眉陡然抬头,手不经意地蜷曲着,周氏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轻拍她的手。

    二老爷便皱眉问:“可有说太子如何了?”

    “奴才不知,许是不好了……”

    听了这话,乔眉心下一阵恍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前世的谢怀锦并没有遇刺啊!难道因为她的变故,所以谢怀锦的死提前了?

    管家还欲说些什么。

    外头又传来一阵响动,盔甲碰撞的齐整声响,让周氏一下子白了脸,“外头又是怎么了?”

    管家苦着脸,“大夫人,那是宫里派的禁军,现在已经围了咱们府邸,这可怎么办哪!”

    ……

    清凉入肺腑的香气自暗角的燃香台上缓缓散出,渐渐将整个殿堂都塞填满。朱红的殿门虚掩着,有细碎的光透过缝隙在玉色的砖板上投出一片阴影。

    上座是昭仁帝执笔在批阅奏折,阿海捧了碗银耳莲子羹,轻放在案上一角。

    划下一抹朱色,昭仁帝重重搁了笔,瞧见了那碗羹汤,阿海躬身笑着解释,“是淑妃娘娘送来的,娘娘见您正忙,便让奴才送了进来。”

    昭仁帝点头,“淑妃有心了,”他又顿了下,目光冷冷,“定国将军等人可来了?”

    “回陛下,奴才已派了快马至各位大人府里,许是在路上了。”

    说着殿门外守门的内侍进来叩首,“陛下,曹尚书到了。”

    “让他进来。”

    曹卫已然着了一品官员朝服,头戴乌纱帽,脚踏黑色官靴,一进门,他便俯首下去。

    “臣参见陛下——”

    外头又传来内侍的禀告声:“陛下,定国将军、礼部侍郎众位大人求见。”

    “唤他们进来。”

    似有意忽略曹卫一般,昭仁帝又翻了一本奏折,细细地瞧着里面的内容。片刻后,他忽然一扬手,将那奏章丢下去。

    “啪”地一声,曹卫低头看去,眼底开始泛起了丝丝警惕。

    “起来看看罢。”昭仁帝头也未抬,手里的笔染了朱砂在一卷卷奏折里添划。

    外头的众位大臣进来后,皆行礼问安,只是都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半晌,一目十行看了那份奏折后,曹卫额间浮了点点虚汗,他又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头伏在白玉地砖上久久未抬起。

    这是一份,诉状书。

    如同前几日,他对景国公诉说的那些罪名一般,将他这两日的所为如数家珍……

    “陛下容禀!”

    “这上面所书,臣确无所为……”他又重重嗑了几个响头,大声辩道,“还请陛下明察!”

    阿海得了昭仁帝的意,径直打断他的话,“带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