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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知晓是雅提娜分心所致,但也有一部分。
是它的灵力对她的伤口没没起多大的作用,这让它越发越觉得,苏冰尘才有可能是它的真主。
但它身为雄性圣物,自己的真主却是一个女子。
这多少有损它幻化成龙的颜面啊!
“小绿,你怎么了?好似不开心?”
见小绿耷拉着犄角,苏冰尘苦中作乐,继续逗一逗它。
小绿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眸子滴滴一转。
这个女子比一般女子坚韧、果敢、强大,身陷囹圄,被铁链给锁套了。
不仅不难受不担忧,怎么还有心情作乐?
这副冷静自持、镇定自若、临危不乱的心智,好像也不输任何男子。
想到这层的小绿,方才因为自己的真主有可能是苏冰尘。
而感觉有些失了自己身为海龙一族的威严的想法,瞬间消散了。
它伸出犄角,触了触苏冰尘的掌心,告诉她,它没事。
心情好着呢,还是想办法怎么帮她逃离这个牢笼吧?
锁匙,对,找到锁匙。
给她解了锁链,再把外面的门打开,她不就可以逃出去了嘛?
它泛着荧光对苏冰尘眨了三下眼睛,苏冰尘心有意会。
“小绿,你是不是想到可以帮我逃离这里的办法?”
小绿又眨了一下眼睛,摆了摆尾巴,准备顺着天窗爬走。
苏冰尘顿时重获了信心,眸中如闪亮的星光般点缀着璀璨的笑意。
也不能干等小绿来救自己,她得自己想办法,离开这个牢笼。
“小绿,等等……”
小绿回过头来,疑惑地等待她说话。
“小绿,我那个装着银针的盒子,你能找得到吗?”
那里有她给王大娘施针的银针,还有铁制小刮刀、小尖刀、钩刀说不定能拿来解开这个锁链。
只是小绿这干瘪的细条条,怎么能驮动小木匣子啊,除非它分批带过来。
小绿好似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眼睛睁得大大的瞪了它一眼。
苏冰尘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这是灵物,她可不能随便腹诽。
……
东方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也不让进。
东方玄熙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打开屋子的门。
“父王,小姨…她又吐血了。”
东方彦颓坐在窗前似雕塑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手里拿着那封泛黄的信封,匆匆忙忙地装进了怀里。
打开了门,没有理会自己儿子那想知道答案的眼神,越过他径直朝雅提娜的屋子走去。
几个婢女款款施礼,“王爷。”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想跨步进去,又驻足了。
想离开,听到里面又重咳了几声,他才纠结的又转回身。
越过屏风,来到了内室。
雅提娜还在昏睡当中,隔着床缦的两个婢女福身退下。
他掀开缦纱来到了床榻边上,望着那张沉睡的美颜。
眸里深处的情愫一点点被堆积,淡漠的视线变得柔和,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二十载过去了,她的容颜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而他两鬓虚白,他老了。
他坐在床沿边,伸手想触摸她的脸。
手指轻颤蜷缩,又轻轻放下。
“咚咚咚……”
一串敲门声传来,雅提娜眉秀眉轻蹙,垂放在两侧的双手微微收拢。
“进来。”
外面的丫鬟端着一个铜盆子,想给巫师擦湿额角涔出的薄汗。
“王爷。”
“放下,出去。”
“诺!”
丫鬟悄悄退下,东方彦拧干了巾帕,轻柔地在雅提娜脸颊上擦拭。
雅提娜手指内抠着床衾,呼吸变得薄弱。
东方彦扔掉了手中的巾帕,凝望着她半晌。
才道:“既然醒了,就别再装了。”
雅提娜心尖一颤,睁开了眼睛,作势要起身。
但后背的传来伤痛使她暂时起不了身,她轻皱了一下淡眉。
东方彦想搀扶她起来,身子又顿住。
手背在后方收拢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侧身不再看她。
凝眉冷声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卿扬,我……”
“我…对不住你。”
东方彦不想听到这几个字,声色好似寒冬腊月的冷风:
“为什么要回来?”
雅提娜脸色苍白,心里苦涩的酸味瞬间涌上心头。
她颤声道:“我想回来看看你们……”
“看我们什么?想看看我们父子二人是不是过着颓废落寞的日子?”
雅提娜眸光一缩,急切地否认:
“我没有,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既然扔下熙儿,就别指望他能认回你。”
雅提娜心头一怵,后背传来的伤痛远没有心中的绞痛来得激烈。
她捏紧了床衾,声细如蚊:
“卿扬…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告诉他。”
“那为什么让他叫你小姨?你究竟和他还说过什么?”
东方彦见她丝毫不提他想要听到的话,反而变得柔弱乖顺。
本就抑郁克制着的心火瞬间翻涌腾浪起来了。
“没…没有,我只是偶然间碰到了他,看到他施展轻功的姿势和身手,才认出了他。”
雅提娜眼窝通红,朦胧的眸中隐含秋水。
容色照人,端丽的风姿如雪中寒梅。
东方彦心里涌出十分的怜惜,很想把她拥入怀中。
可又想到她如今已经别人的妻子,他硬是把心里那股冲动压回去了。
“你已经见过我们了,什么时候离开?”
冷漠地问出了心中害怕又想知道的问题,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她,眸光晦涩不明。
“卿扬,你在…赶我走?”
“不是你自己要走的吗,当年,你扔下我们父子二人,去追求你的真爱,追寻你的幸福!”
雅提娜脑中嗡嗡吟响,心中浓烈的悔意夹杂着心疼,让她脸上一片湿润。
“我后悔了,卿扬,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让我留在熙儿身边,弥补一个母亲的责任。”
东方彦忍下胸口的钝痛,眸色暗沉。
矛盾的内心反复纠结中,眼底似淬了寒冰。
“你缺席了二十载,凭什么一句我后悔了,我错了,就认为他可以接受你?”
“没有你的日子,我们父子俩也是这么过来了。”
雅提娜心脏抽痛,脸上毫无血色。
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悲伤包裹住了,仿佛只要轻轻一碰,随时都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