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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
“倘若连尝试都不肯的话,那么结局的不会改变,是注定的。”上鹤玉道说。
“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更加想要改写整个局面,想要改写整个未来。”
上鹤玉道的话语里充满真挚,他对桐生安说:“无论今天是不是桐生安即将离去的最后一天,但现在谈放弃的话,尚且过早。”
“我们一起去改写,桐生?”
上鹤玉道问她。
桐生安沉默了很久,她最后用力的点点头,这一次,她选择站在对立面。
......
桐生家。
桐生玲子在收拾明天的行李,其实也无可必要,反正能用这笔钱买其他的,扔不扔掉也无所谓。
忙碌在卧室里,把女儿厚厚的大衣带上,现在她的心情很好,甚至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工作。
“妈妈,安酱的睡衣呢?”桐生玲子朝着门外大喊。
过了一会儿,桐生多奈的声音才传进来:“......在最上面的储物柜里。”
能听出,对方很不舍桐生安的离去。
客厅外。
桐生鹤守手里拿着报纸,戴上老花镜似乎在认真阅读,可捏住报纸一角的手却用力地攥着,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报纸的字幕上。
他想起最初和桐生安见面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安酱很可爱,剪着短短的头发,被送来的时候很害怕,甚至差点被吓哭。
可他却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虽然是隔代亲,但他还是会尽力摆出一副父亲的姿态,偶尔也会变成爷爷,这取决于当时桐生安的可爱程度。
他也从未想过会有分别的一天。
而旁边的桐生多奈,则无精打采地织着围巾,需要拿的很近很近,不然会看不清。
“叮咚——”门铃响了。
“桐生安回来了。”桐生玲子走出房间,为自己女儿开门。
等把门打开,站在外面的却是上鹤玉道,对方牵住桐生安的手,目光坚定地站在门外。
桐生玲子的脸色骤然变冷,“你来干什么?”
这家伙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关于桐生安的事情。”上鹤玉道的目光盯着她。
“这样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操心。”桐生玲子的脸上,露出胜利般的笑容。
上鹤玉道没有相信她的说辞,“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允许桐生安离开东京。”
“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改变了。”
“不,还有机会。”
这轮到桐生玲子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样子就像是在看中二热血的少年。
可少年坚定的目光却由不得人们怀疑,仿佛这件事情是必然的,谁也无法施加改变其可能性的条件。
桐生玲子让他进来。
走进门,随着脚步声的远近,桐生鹤守放下手中的报纸,他透过老花镜,再一次观察这位年轻人。
有着数十年的教师经验,桐生鹤守不难看出少年之间的气质变化。
如同星河般深邃,气质让人越发琢磨不定;但从他的眉角所流淌出的坚定,却像是船上的锚所沉入海底。
仿佛经历过太多事情,但目中的眼神却如摇曳的灯火般飘舞。
“上鹤桑。”桐生鹤守叫他名字。
上鹤玉道回答道:“怎么了?鹤守前辈。”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其实没有神明。”桐生鹤守像在讲解哲学课,“可却有很多信徒仍然坚信神的存在。”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吗?”
“精神上的寄托。”上鹤玉道准确的回答,“就像蜗牛所需要蜗牛壳一样,这更像是一种精神支柱,每个人都有所谓自己的精神寄托。”
“回答正确!”桐生鹤守敲了敲被炉,就像是在课堂上敲黑板提醒重点。
“当人类不再因为物质基础而发愁的时候,他们就会延伸向精神的层面上。”
“追求完美,寻找所谓心灵上的依靠,或许正是人们的理念。”桐生鹤守很自然地带入话题,“所以,我想对上鹤玉道说明。”
“或许安酱的眼中,上鹤玉道便是譬如此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旁边的桐生安,对方正乖乖的坐着,像是在认真聆听自己的讲话。
桐生鹤守说:“所以,请不要辜负了她,上鹤桑。”
说着,桐生鹤守就要起身鞠躬,但却被上鹤玉道一把拦住,他说:
“我一定不会的,鹤守前辈。”
桐生鹤守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无论桐生安做了什么选择,请一定、一定不要责怪她。”
“......如果她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的话,也请上鹤玉道不要犹豫,一定要把它给改正掉。”
“正如安酱相信上鹤桑一样,我也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上鹤桑。”
在旁边的玲子像是很不屑,她无聊地听着父亲的话语,就像是篝火里那些已经无用的炭灰,会把它们清理出来然后再添加新炭。
“关于安酱搬去京都的决定,谁也不可能更改。”桐生玲子开口,“如果不喜欢离别的话,爸爸和妈妈倒是可以搬过来。”
这已经是她可以做的最大让步了。
现在任何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桐生玲子的目标仅是拿到那笔天文数字般的钱,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家庭。
“有些不舍得东京。”桐生多奈说,停下手中织毛衣的动作。
在她的一生中,她没有去过任何东京以外的城市,那些地方看上去就像被锁链锁住的岛屿,相隔的是深渊般的海洋,而自己却没有足以行驶的船。
“所以,妈妈,这才更要出去看看。”桐生玲子劝解,“关西人和关东人是不一样的哦,那边的天气也一样,学校也不一样,什么都有些不同。”
“是这样的吗......”桐生多奈突然浮现出很憧憬的眼神。
“不过,还是算了吧。”桐生多奈又拿起交叉的织针,线条在交叉穿梭中,搭建起精致的纹路。
“那父亲呢?”桐生玲子又把目光投向桐生鹤守这边。
桐生鹤守也摇摇头拒绝她:“和你母亲一样的选择,我也不会选择离开东京。”
“两个固守陈章的家伙!东京有什么好待的。”桐生玲子气愤的说,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被炉上。
“开始是你把安酱交给我,现在也是你要把安酱带走。”桐生鹤守无奈的说,“我们是残旧的,也不值得谁的眷恋。”
这让上鹤玉道感受到,老人话语中所散发出深深的孤独感,像是干枯衰败的世界,没有任何花儿愿意绽放。
他伸手去拿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已冰凉,可他却不在意的喝了一口。
“关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桐生玲子问上鹤玉道。
“我只是表述我不同意的意见。”
“为什么?”
“倘若一件事在自己眼前重演上两遍,我决不会让它继续之前失败的选择,我想玲子桑不会懂这种感觉。”
“世界上,怎么可能让你有两遍选择的机会。”桐生玲子嘲笑他。
“的确是如此。”
上鹤玉道赞同似的点点头:“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会被人扭曲成谎言,但不过是欺骗自己、欺骗别人的自我蒙蔽而已。”
“不承认,但并没有代表没有发生过,玲子桑。”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哲学。”玲子冷笑着,双手环胸坐在被炉里。
上鹤玉道没理她,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关于我的意见,我反对桐生安离开,这仅仅是从一位外来者的角度来看。”
上鹤玉道像是征求意见般看向桐生鹤守,对方对此表示默许的态度,年轻人的选择,的确没法左右。
但他也只能保持中立态度。
这里面的抉择,他没办法赞成,也没办法反对。
桐生玲子又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烟,可烟盒里却早已空空如也,她似乎忘记了,刚刚就已经抽完了。
对方没有能打动她的条件。
她甚至能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无论对方是否强行留住,或者是其他手段,这些也没有任何作用。
她不相信眼前这位少年能翻出多大浪花,和向自己交易的平井子相比,对方更像是一朵小小的水花,洋流不缺少这一朵小水花。
“我还是把她叫过来吧。”上鹤玉道起身,做出这样的决定。
桐生多奈和桐生鹤守惊讶的看着他,事到如今,就算来了政府议员也没有用。
打开电话,从通讯录里找到熟悉的电话号码,轻轻点击拨通键后,便等候着通话等候音的响起。
旁边的桐生玲子对此不解,这样的举动根本毫无意义,就像是螃蟹爬进蒸锅一样愚蠢。
总之就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嘟——”电话提示音响起,通话接通。
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这个时候找我干嘛,不该陪着那家伙睡觉吗?”
“陪谁?”这句话稍微让上鹤玉道有些措不及防。
电话里的声音逐渐变冷:“你今天逃了一天的课。”
“好吧,你居然知道了。”上鹤玉道无奈妥协,似乎这样的事情也算不上是秘密。
“吃醋了?”上鹤玉道小心翼翼的问。
电话那头给了棱模两可的答案:“你可以猜一猜。”
“那就是没有。”上鹤玉道确信的说道。
“恭喜你,猜错了,惩罚是和其他人分手。”平井子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上鹤玉道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井子的玩笑真的好好笑。”
“敷衍。”
“只是真情实意的说。”
“打电话给我干嘛?”
“能来桐生的家里吗?有事情要和你一起商量。”
换来的是电话那头的突然沉默。
上鹤玉道以为对方只是愣住了,不过过了三十多秒以后,电话里又响起声音:
“可以过来开门迎接我了。”
上鹤玉道立马走到门前,打开门锁,平井子真的站在门外。
她的身旁还站着三上静美,远处的道路上停着黑色的长车,近光灯落在面前的道路上,路灯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一直在旁边?”上鹤玉道已经敲定了答案。
“只要我愿意,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平井子说,语气里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
上鹤玉道拉住门把手,为平井子让出进去的道路:“那还真是万幸,今天井子居然没有发怒。”
平井子踏步走进去,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以为我会像源平姬那家伙一样智商低下?”
走进客厅,平井子高傲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似乎本身就带着一种女王般的气质,在无意之中都会散发出来。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径直落在桐生安的身上,对方却低着头,似乎不敢和自己对视。
“桐生安?”平井子喊她的名字。
桐生安把头抬起来,她看着女王气质般的平井子,似乎天生就有无形般的压制力,让人会忍不住的低头。
“长得还挺漂亮的说。”平井子露出笑容,她观察着桐生安的眉角,洋溢着可爱的味道。
接着,她侧过头看向上鹤玉道,“至少证明你在眼光这方面,的确挺不错的。”
“这方面的夸赞,的确很愧不敢当。”上鹤玉道很少地谦虚了一句。
“也就这方面还有点用。”
桐生玲子的神情有些怪异,她不认识那个满脸高傲的女孩,但她却认识旁边的那家伙——满脸杀气的女孩。
拿给自己钱的人,也正是她。
面对她们,自己的确有种随时会被淹没的感觉,面对这种庞然大物,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
“办事不力啊,玲子小姐。”桐生安笑着,却散发出凌然的杀气,让人不自觉的颤抖。
“我......”桐生玲子想辩解几句,却被三上静美给打断。
三上静美冷漠地盯着她:
“在事情开始前,我就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没办法做到,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稍微抬了抬掩藏在风衣里的右手,仿佛手里握着刀柄,只需要下一秒,银色的刀刃便从风衣里闪烁交错。
但她没有选择抽刀。
在没有少主的指示下,她绝对不会贸然做出自己的判断,虽然恨不得连同上鹤玉道一起砍掉。
在她的心里,上鹤玉道已经无限等于“人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