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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就算我一辈子都得待在这里,我也不愿意再见到我那个父亲——至于我哥,他背后做的那些手脚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都算了算了……”
“以后若是有空,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个电话就行。”
他给他留下了一部分现金,林季知道现如今邢越过得很苦。
“他现在怎么样,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他是生是死都好,他有父亲有哥哥有好朋友,我这个前女友怕是……不好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林季没再说什么。
也是,邢越如今的光景,也没有什么姑娘愿意跟他了。
他给许窈留下了邢越别墅的钥匙。
林季离开了。
许窈以为自己能再也不受邢越的影响,却没发现自己还是那么难受,甚至连笔都要拿不稳。
说来也巧,本来好好的天气,却没想到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许窈看着别墅的钥匙,突然想起那年她刚跟邢越在一起,在别墅外的花园种了一地的栀子花。
也不管合不合适,许窈冲进了雨里。
开车到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门已经生锈了,里面也败落不堪。
更要命的是,她曾经亲手栽下的栀子花。
大一点的花朵早就被虫子啃食,不成形状。
而小一点的花朵,却被雨打在地上。
她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和包包挡雨,却发现根本没用。
为什么……
为什么……都留不住……
怎么什么都不留住……
那些花儿被打的零落,许窈也瘫坐在了地上,任由雨水和污泥打脏了她白色的西装外套。
许窈这一年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未曾出过什么差错,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将自己弄得这么这么狼狈。
却发现此刻,她却那么快乐。
——
淋雨的后果,许窈生了一场大病。
“我的天啊,烧到39度,你是个什么小人才?”蒋富明刚从单位里出来,简直要着急得不行。
“叔。”许窈实在难受得不行,迷迷糊糊,想要抬个手。
“哎哎哎你别动。”蒋叔制止住了她,“你好在不要动了这个针,发烧也是能要你命的知道吗?”
许窈迷迷糊糊。
“岑究那个孩子马上就过来了啊……你且好好休息……”
虽说责备许窈不知道爱惜自己,但是女儿总是招人疼的,又不能像责备息城那样责备女儿。
许窈只听到了“岑究”那两个字,点了点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到许窈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醒了?”
岑究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原来此刻已经黑夜了。
“我让伯父先回去了,你烧得有些厉害,怕又烧起来,今天晚上再在医院里面住着。”
岑究打开了给她买的吃的,香飘四溢。
当然,那是岑究的。
而许窈吃的,只是一碗白粥,里面放了些玉米。
而他的有排骨也有鱼香肉丝,还有茄盒和干煸豆角。
“你现在病着……稍微空空嘴……别再吃这些甜的了……”
许窈差点要吐血。
吃到一半许窈跟岑究耍赖,举着勺子说“要不然你让我吃一筷子鱼香肉丝”。
岑究看着她讨人爱的模样,没忍心拒绝她,“只能吃一筷子。”他一筷子夹着的全是肉递进了许窈嘴里。
或许是许窈真得生病了,这样甜又美味的东西吃到嘴里,也只有没滋味。
这样下去怎么可以。
这是一间单间病房,设备还是挺齐全的,吃完饭后,岑究坐在那里办了会儿公。
看见许窈准备躺下,就拉她出去转转。
许窈实则有些犯懒。
倾城晚上街道上人也很多,尤其是有摆地摊的地方,更是热闹。
岑究敲了敲她的脑袋。
“岑太太,怎么这么困?”
许窈对着他温柔一笑,“发烧了呗,岑先生。”
两个人牵着手。
周遭的小情侣也都有恩爱的,但是没有如此养眼的一对。
“你想吃烤串吗?”
“我不能吃,而且容易长胖。”
“没事儿,你看着我吃就行了。”
岑究就真得吃了起来,也没管许窈,许窈看着岑究,觉得他现在十分接地气了已经。
“伯母那样端庄的人,怎么能教出来你这样的吃相?”
岑究有些不甘心。
那一天他母亲突然跟他说,是否决定好了非许窈不娶。
他就问母亲怎么了。
母亲只是淡淡地说:“以后要是有什么大事,你自己拿不了主意的,就跟你爸爸哥哥和我说,不要麻烦窈窈了。”言下之意就是,不用许窈多管事情。
“妈你说什么呢?”他微微愠怒。
“妈……不是不喜欢窈窈的意思……只是妈妈知道她从小没有父亲……后几年又没了母亲……固然我和你爸爸是疼着她的,但是总归她没有爸爸妈妈好好教养,继父也不一定下手真管,或许在事情上没有什么合适的主意……”
他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母亲也做出了退让,以后不再说这些话。
“你们知不知道NC已经易主了?”
“原先邢董事长不是看好二少爷么?”
“那个二少爷不知道犯了什么混,死活都不要那位向家的千金,听说向家和邢家的关系现在势同水火,邢老为了给邢二少爷擦屁股,让了好几个项目给向家,也跟邢家二少爷生了很大的气。”
“这么一说来,那岂不是让那个一向不受宠的大少爷占了便宜。”
“明明啊,这个大少爷学历高又有能力,他家老头子尽管偏袒那个没本事的。”
“听说这会闹得还是挺厉害的,那个二少爷平时就混惯了,这回算是栽了,听说被赶去美洲一带了,混得挺惨。”
“也不知道这是值得什么呢,听说那二少爷看上个姑娘,是他做一所高中校董的时候一个很厉害的女学霸,不过人家好像没瞧得上他。”
听到这儿,岑究耳朵感觉被刀刮了一般。
最后,还是许窈站起来冷淡地说:“走吧,我想回去睡觉了,这里有些吵了——”
两个人起身离开回医院,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