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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仙。
这是一个全新的称呼。
顾渊有些迷惑的问道：“道果仙是什么？”
“渡四劫而成法身，破三灾而结道果。”
闻人圭璋眺望远方：“道果仙，便是皇室还有太素宗等等高高在上的原因。”
“但这些与你相隔太远，你只需知道，化神之上的仙人，不会随意出现在世间。他们既是底蕴，也是灾难。”
“好了，下去修炼吧。”
闻人圭璋再次挥手。
“是。”
顾渊作揖后，离开了这里。
“话说，我应该去哪？”
离开这个小院子，顾渊便是迷茫了。
“要不，先去看看这个仓库？”
他看着手里的令牌：“可是，仓库在哪？”
他发愣间，一个身高只到他腰部的老头和瘦长如竹竿般的绿毛少年来到他面前。
绿毛少年蹲下，这才比顾渊稍矮一些。
老头叫从根，绿毛叫从刚。
“二师兄，你之前让我们放火烧掉大家的尸体，我们没做完，你不会生气吧？”
嗯？
这两人居然是半截人和大块头。
顾渊看着他们两：“没事，你们...谁是大块头，谁是两截人？”
从根:“我是大块头。”
从刚：“我是两截人。”
幻境里高高大大的，现实里是个矮小的老头。
而被砍成两半的，现实是个高的过分的少年。
眼看顾渊说没事，两人松了口气。
他们似乎很害怕顾渊。
“这个令牌对应的仓库在哪里？”
看这两人转身要走，顾渊急忙喊住他们问道。
“这个啊，都在这边。”
两个人挥着手，示意顾渊跟着他们。
一路弯弯绕绕，又是来到一株桃树前。
桃树前，一块青石上，摆着一尊闭着眼的木雕老虎雕像。
“此乃山君，是先生雕刻出来的仓库守卫。”
虎，山兽之君。
从根解释道：“二师兄，把你那令牌，放到山君眼前。”
一边看着顾渊将令牌放到虎像前，一边继续说道：“书斋里所有的宝物，都是有山君掌控，需要什么，都是这样把令牌给山君看，由山君带你去拿。”
说话间，那精致的虎像活了。
眼睛猛然睁开，露出其内金黄色的瞳孔。
这眼睛，与桃馥有些相像。
身后原本盘放的铁尾也是竖了起来，缓缓摇晃。
一抹抹光泽在它全身流动。
“来了个新人啊。”老虎头往前面伸了伸，轻轻嗅了嗅木牌，随即舒展了下身躯，仿佛真的老虎一样，伸了个懒腰。
“倒是许久没活动了。”
老虎跳下青尸，围绕着顾渊走了一圈：“好重的怨气，桃馥酒的灵气都盖不住。闻人老头转性了？居然收了个这么个煞星。”
“山君，还请带我去这仓库。”
顾渊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身前这木老虎打转，提醒道。
“马上就走，让我再活动活动，几十年没活动了，这身子骨都硬了。”
老虎嘟囔了几句，来到青石前，又看了眼顾渊手里的黑色令牌，这才伸出一只爪子，按在石头上。
青石忽然变的透明，内里仿佛都是水，无数气泡在其中翻滚不停。
这青石后的桃树，也是开始扭曲了。
郁郁森森的枝丫疯狂抖动，树身逆时针旋转，树皮上的皱纹被缓缓拉平，又是接着被拉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树枝也开始卷了起来，大片大片的绿叶落下。
接着，老虎按着的青石也开始缓缓融化，像水一样缓缓流向漆黑的洞口，一路上卷起落叶，最终缓缓的覆盖了黑洞。
一个透明的水晶门，出现在了树身上。
门中间，三片绿叶有如门把。
老虎叹了口气：“去吧，按下三片树叶，就可以进去了。”
顾渊点点头：“多谢山君。”
走到水晶门前，三根手指按下树叶。
软软的，热热的。
树叶陷了下去。
水晶门仿佛被人撩起一样，勾出一个入口。
顾渊低头钻入其中。
一间石室出现在他的眼前，墙壁、屋顶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石室内放置的，都是一些古怪的坛子。
靠近石壁的地方，还放置了一些书柜，盛了些卷轴。
顾渊走向坛子，低头打量，只见这些坛子上都被符箓封死，一旁还放上了名帖。
“玄金之气：精铁矿石提炼而出，下品。”
“幽萤之气：阴煞之地生灵殒命而生，下品。”
“枯蝼之气：苦鱼草聚生之地，死冥气聚集而成，下品。”
........
走过数十个坛子，里面应都是些天地精气。
天地精气也有品阶之分，分上中下三品。
上品，乃是天地造化所生，如鸿蒙紫气，三清精气等。
中品，便是山河所养，聚一地精华，如蜃龙云精，水谷**、阳炎血精此类。
下品，便是如刚刚所见，只要满足一定条件，便可以培养提炼出，也是绝大部分筑基修士所用的精气。
但也有些特殊的，是以人这类具有灵智的生灵提炼而出，比如顾渊身上的众生怨气，虽然不属于天地精气，但凶煞程度，更胜上品。
只是此等精气，往往有伤天和，吸纳起来，必有隐患。
顾渊随意停在一个坛子前，这坛子中，盛放的是“金戈之气”，乃是用百战的兵刃提炼出的精气。
百战之兵饱饮食人血，提出的精气有股浓浓的血气。
用黑色令牌靠近符箓，符箓微微抖动，便是脱落了。
顾渊抓起符箓，打开坛盖，只见这一个坛子之内，密密麻麻的的金红色灵气，化作无数把兵刃形状，在坛子内遨游。
伸手一抓，一道长枪形状的精气被他束缚在手中，取了出来。
“这些精气，是给我强化身体的？”
顾渊看着手里的金戈之气发愣。
闻人圭璋可不会让他用这些精气筑基吧。
握紧，运转九狱回天大魔决，将这灵气吞入体中，缓缓消化。
一股麻麻的刺痛感在全身蔓延。
“感觉还不错。”
盖上符箓，只见这符箓又是闪过一丝金光，将坛子锁死。
走到一旁的书柜，翻看了下卷轴。
都是些锻炼身体的秘术。
是以那些精气为主料，烹饪身体的方法。
“难道闻人圭璋想让我把这些精气都锤炼进体内？”
又看了几本，果不其然，都是如此。
“先离开吧，今日先回去把那杯茶还有刚刚那道精气吸纳掉，这些东西，等明日再问问他吧。”
顾渊放下卷轴，走向水晶门。
.......
门外，从根两人还在。
此刻正在给老虎抓痒。
它好像只大猫咪，仰面朝上，任由两人抓着它的腹部。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老虎睁眼看见顾渊走出，有些抱怨道：“仓库里那么多东西，你不多看看？”
顾渊摇摇头：“不看了，先生没说我该如何用，还是别乱用了。”
“那倒也是。”
老虎点点头，从地上爬起：“那你们走吧，我要关仓库了，免得有什么不怕死的闯进去。”
嘀嘀咕咕的，它操控着青石重新长回，桃树重新正常，自己也变为了一尊雕像。
“二师兄.......”
“停，别叫我二师兄了，叫我顾渊，或者师兄都行。”听到从根又开口喊二师兄，顾渊继续叫停。
二师兄这称呼，怎么听怎么腻歪。
“哦，刚刚桃馥大人来说，你还住在客栈里，每天早上来上早课，其他时间随意。”
随即又是小心翼翼道：“那我们走了？”
眼看顾渊点头，两人手拉手，欢歌笑语的离开了。
他们好像很怕我。
顾渊心里嘀咕一句，把令牌收好，手拿扇子，向客栈走去。
仙游镇还是一如既往。
太素宗与自己那一日的打斗，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什么变化。
买东西的买东西，看黄书的看黄书。
也就是第一卷多了许多。
不知道卖了多少。
而且它们看这种东西，为什么成群结队的街道上看？不羞耻吗？
你们过去在万人屠那书斋里看书，也是偷偷摸摸的啊，怎么现在就不要脸了？
顾渊一路走着，突然拐了个弯，向着万人屠的书肆走去。
刚刚听到一句话。
“这画卷，是罗隐秀才刚收的弟子画的！”
.......
凎！
来到书肆前，这里居然排起了长龙。
万人屠还不知从那找来一群妙龄女子，身穿洋人的洋裙，在那售卖。
他们的身旁，每隔十步便有一个告示牌：“罗隐秀才嫡传弟子亲笔绘画，罕世杰作。”
顾渊黑着脸，走了过去。
走过留下的一道小小的门，进入书肆中。
右边角落里的那群鬼鬼祟祟看书的人已经不见了。
在书肆内晃了一圈，找到了万人屠。
他坐在一个角落内，滴滴答答的拨打着算盘。
“万先生！”
“顾渊！”
万人屠十分惊喜，抬起头来：“真是太好了，第二卷什么时候出来？”
他一把拉住顾渊，把他按下来：“快快，这几日把第二卷画出来，我再给运营运营。”
万人屠精神极其亢奋，压根不给顾渊说话的机会。
顾渊使劲挣脱开：“万先生，你外面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毁我清名？不还是说了要用笔名了吗？”
万人屠眨眨眼：“修行者这边，第一波必然是要你的名声，凡人那里我都是用的笔名啊。”
“放心放心，顾渊的名字一定会保住的，况且，名字宣扬出去也是好事。”
说着说着，又是亢奋道：“你可知道就今日赚了多少？”
他竖起五根手指头：“整整八万玉券！还不算我在凡人那赚的银元。”
“八万！”
顾渊也是吃了一惊，看了眼外面的人：“仙游镇这么多人？”
“不知仙游镇，我与彭羽老魔联手，直接在神朝数千个坊市同时开卖，只是短短两个时辰，便是八万玉券！”
彭羽老魔？
这名字好生熟悉.....
我想起来了，鬼市外面那个老叟，给钱提问的！
“彭羽他是？”
但顾渊还是问道这彭羽的身份。
“哦哦，彭羽也是个化神老魔，但修行也出了问题，便分身数千，遍布各处。”
“你放心，彭老魔那边的钱，我出，你只要赶紧画出第二卷，洋人那边也注意到了，你这画法与他们有些相似，要抓紧时间，别给洋人做了嫁衣。”
万人屠语速极快：“不管什么人，都脱不了钱！”
“这么多钱，即便是闻人圭璋也会动心！”
“玉劵够多，即便是鸿蒙紫气都能买来！”
“快去画！”
万人屠抓起一根毛笔，塞进顾渊手中。
.......
费了好大力气，顾渊才甩掉万人屠。
原本清冷的万人屠，在玉劵的魔力下，也成了他的舔狗。
真是世事难料。
顾渊缓缓走回客栈，发现桃馥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
“小顾啊~”
她突然娇笑着喊住了顾渊。
“桃馥大人，有什么事吗？”
“这个，万人屠那的画卷，是你画的？”
“嗯。”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灿烂了：“这个，你是书斋弟子，怎么能和外面的人合作呢？”
“这种事，直接交给书斋和仙游镇就好了......”
顾渊打断道：“桃馥大人，可是这个，是之前和万先生说好的啊。”
“唉，你是不知道啊，这仙游镇是亏了多少钱，每日悬在这空中，都是要花多少玉劵。”
“还有啊，梁迎他们都是超级能吃的，已经快要把先生吃垮了。”
桃馥愁眉苦脸，抱怨个不停。
落入顾渊耳中，就两个字：要钱。
“要不然，小顾你再画一本？”
桃馥提议道。
顾渊：.......
“放心好了，书斋分你的钱，只多不少。”
“桃馥大人，先生让我好好修炼。”
顾渊打断道：“而且，文学创作，是需要灵感的。”
“修炼不是一夕之功，那灵感你要什么样的？”
.......
“好了，桃馥，别这样逼顾渊了。”
闻人圭璋的声音响起，他从门外走进。
“先生。”
眼看闻人圭璋制止了桃馥，他松了口气。
可万万没想到。
“顾渊啊，你和万人屠签契约了没？”
“好像没签契约吧？这种事，怎么能不签契约呢！”
“你也太大意了！”
“这样，我豁出去老脸，去帮你拿回这个画卷，你在好好考虑下，契约该怎么签，这画卷又该怎么卖。”
“还有啊，这灵感是怎么来？是要弄玉吹箫花前月下还是游山玩水？你跟为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