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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走出王爷府，有些呆滞。
在他看来，金天奕法好像是疯了。
或者是被洋人的那些神灵迷惑了心智。
居然想出这么离谱的法子，建造一个精神神国，让所有人都生活在这个精神神国之中。
真是疯狂。
还当着他的面，将十三皇子，金天奕能的魂魄扯出，送入了那个神国之中。
想着想着，顾渊皱起了眉。
在最后，出现了很多人的魂魄幻影，拥抱金天奕能，那是障眼法，还是真的是那些人的人魂？
金天奕法真的建立了一个神国？
那他与洋人的那些神明又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天师府又是什么想法？为什么会支持他去做这么一件事？
越想越是迷糊。
难道金天一族过去的那些大神通修士都死绝了？
在思索中，他已经来到了靖夜司。
此处被士兵封锁，但却没人来阻拦他，集体都无视了他。
顾渊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韶仪公主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的？还恰好在这里等着他。
问题太多。
顾渊不去想了，走进靖夜司之中。
靖夜司内的气氛，有些烦躁。
玄天使们，一小群一小群的聚在一起，寻找些玩乐的手段。
顾渊走了进来，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玩乐。
也没人好奇他是从哪里回来的，外面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顾渊找来好久，都没找到黑狗道人。
反而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钱靖和洪岩两位。
这两位坐在一个角落里，衣衫不整，头发都有些缭乱，全神贯注的下着围棋。
“两位大人，请问大统领现在怎么样了？”顾渊清清嗓子低声问道。
没有反应。
这两人在专心致志的下围棋，对于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是自动隔绝了。
顾渊又是喊了几声，看这两人完全没有意思搭理他后，不得不放弃了。
“算了，随意找个人问问吧。”
他目光在院子里扫荡，最终将视线聚焦到一个在揪着花朵的男人。
“她喜欢我。”
“她不喜欢我。”
“她喜欢我。”
“她不喜欢我。”
......
顾渊走到他身旁：“这位道友，请问靖夜司最近有...”
他剩下的话憋在了嗓子里。
顾渊瞪直了眼，看着这男子手里的花。
最后一片花瓣被他扯下来之后，地上所有的花瓣瞬间消失，重新出现在男子的手上，而这男子又开始继续扯花朵，念叨着她喜不喜欢我。
这不是法术。
没有法力波动的痕迹。
这男子的修为，也不过筑基境，若是有用法术，不可能能瞒的过他。
“是洪岩和钱靖两人在恶作剧？这里只有这两人的修为境界在我之上。”
顾渊下意识的看向那两人。
他们还是在一心一意的下棋。
顾渊又看了他们几眼，快步走到其他人身边。
有一群人围在一起，看两人斗蛐蛐，顾渊挤到中间，看着其中一只蛐蛐被咬死，但在下一刻，被咬死的那只又活了过来，重新开始了撕咬。
“是时间被掌控了？”
顾渊试着呼喊其他人，但没有任何人对他有反应，好像他是个不存在的人。
他再次走回到洪岩两人，记下了棋局上几颗棋子的位置，然后一脚踢飞了棋盘，黑白子漫天飞舞。
但下一秒，棋盘重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棋子也都出现在棋筒之内。
顾渊注视着两人下棋，看到他们在自己记下的位置上下了同样颜色的棋子之后，立刻离开了。
“靖夜司内有问题，这里的时间，出了问题，可是是什么人在捣鬼？”
“为什么只刚好在靖夜司司内，外面没有受到影响呢？”
“黑狗道人，和白霖虎又在哪里？”
顾渊在府里横冲直撞，粗暴的打开了每一扇房门，寻找线索和那两人。
直到在一个院子内，看到黑狗道人美滋滋的穿着全新的官袍，在池塘内对着水面整理衣冠。
“道友，道友？”
顾渊试着叫喊几声，但不出意外，黑狗道人也无视了他，只是在不断地欣赏水面中的自己。
“该死，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
顾渊运转太上感应篇，想要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
他注目黑狗道人，但双目都没发现。
看向这院子内的一切，也是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都看不出来？”
“真是糟糕透了。”
顾渊心中有些焦急，转身向着靖夜司的大门走去。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不然万一我陷在这里，那就真出大事了。”
他来到大门前，一下推开了大门，一脚踏出。
下一刻，一阵恍惚感后，他再次出现在了黑狗道人的身旁。
心里一沉。
“我也陷进这诡异的事态了。”
他再次试验了几次，太上感应篇全力运转，想要发现一丝不对劲，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几次试验下来，心里已是着急万分。
“我与先生说好了，明日要出发去南海，要是被困在这里，先生来救我，引起了金天奕法的注意，那就糟糕了。”
“这里可是神都，金天一族的老巢，谁知道他有没有法子对付一个化神修士呢？”
“这里究竟是什么在捣鬼？我动用太上感应篇，甚至能看穿先生的神通，难不成这里还是道果仙人的把戏？”
“可道果仙人为什么要对区区一个靖夜司动手？”
“这里连一个化神修士都没有啊。”
“难不成是金天正岳？”
顾渊在院内焦急转圈一会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若是金天正岳，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太可能逃出去。”
“但是应该不是道果仙人的手段，道果仙人少之又少，没理由对靖夜司动手，难不成是金天奕法？”
“不，应该也不是，他言语之中透露出，想要吞入他所谓神国的是普通人，这里都是修士，而且已经被他控制住了，没必要。”
“我还是应该试着，在靖夜司内找到什么不对劲，这外面的士兵没受到影响，但里面的洪岩钱靖两人，都是元丹修士，将他们两人都控制住了...”
想了一遭，还是一团乱麻，顾渊沉下心来：“白霖虎呢？他在哪里？他也被控住了？还是死在那诡异手段里了？”
他继续破开一扇扇房门，开始寻找白霖虎。
但还是没有白霖虎的痕迹，仿佛他已经死去一般。
“真见鬼。”
顾渊不死心，又顶着太上感应篇，挨个房间搜查了一遍。
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他站在黑狗道人的身旁，有些气馁：“白霖虎当真是死了不成？难不成我真要被困死在这？”
看这黑狗道人在这里臭美，顾渊突然一愣：“等等，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个时间内，都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前面的人都在消遣，黑狗道人在这里试着新官衣，是谁给他的新官衣？”
顾渊仔细打量着黑狗道人的官袍，注意到上面的猛禽多了一只：“他升职了，靖夜司内，能给他升职的，必然只有白霖虎。”
“他在这里试着新官袍，时间被困在此处，也就是上一刻升，”
“应该是白霖虎苏醒了，拜托了那什么诡异的诅咒，出于某些原因给黑狗道人升职，接着便是发生了这诡异之事。”
顾渊双目有神，四下张望：“我刚刚在府内走动，东面是去往前院，西面是住所、厨房，南面是案牍库，唯独北面却是空屋子。”
“新官袍理应是由玄天司发放，可这里却没有存放官袍的库房，难不成玄天司奢侈到了这个地步，存放衣物都用起了洞天法宝，都要交给白霖虎保存？”
他奔向北面，没有走进屋子，只是全力运转太上感应篇，看向这屋子。
终于，他看到了一点端倪。
这里的一切，都是在动的。
即便时间会返回，可所有人都在运动，水面在波动，树木、野草也在不断晃动。
唯独这里，一切都是禁止的。
“这个屋子，是假的。”
顾渊抬手，打出一条雷龙，将这屋子摧毁。
下一秒，屋子重现出现。
顾渊重复摧毁。
......
就这样测试了数十次之后，一丝异样的波动被顾渊发现了。
他飞身而起，阴雷在手中化作一把凝实的雷剑，对着那处狠狠劈下。
就像是斩破了一卷画卷一样，天空都是被扯下来了。
顾渊落回地面，看着眼前的景象。
还是那间屋子，只是天空中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光团，里面是一个个人影闪动的画面。
他靠近细看，发现这里面的，都是玄天使。
“所有人其实都是被这些东西控制了吗？”
顾渊在这里看了一会，最终找到了他自己。
这是最小的一个光团。
里面的画像中，顾渊也正在凝神看着个光团。
“粉碎掉这个，我应该能出去了吧？”
顾渊打出一道雷电，砸在光团之上，将光团粉碎。
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就这样默默等着。
等了一会，光芒再次汇聚，一个全新的小小光团再次出现，里面的景色，还是顾渊。
“不断重聚吗？”
顾渊没有破坏这个新生的光团，而是走向了屋子。
打开屋门，大厅有些空荡。
一个大大的书桌，一个高椅，上面坐着一个白衣少年。
“居然不是白霖虎？”
这白衣少年似乎在睡觉，顾渊靠近细看，居然没有浮出书页。
这意味着，这人不是修行者。
“这面目还挺俊秀，不过看着总感觉眼熟。”
顾渊看了他一会，在这大厅内有观察了一会，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打算前往后院。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八尺高的魁梧大汉走了进来。
这大汉穿着铠甲，此刻身上带血，杀气腾腾。
“这人也不是修行者。”
顾渊看着这男子气势汹汹走向白衣少年，想要阻止他，却发觉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这里也是假的吗？”
“那只能看着了。”
顾渊收回手，看着这气势汹汹的男子一巴掌扇在白衣少年的脸上，将他抽翻在地：“废物，看书都能看睡着！”
“爹..。”
“要么好好读书耽搁读书人，要么跟我修炼，上场厮杀，别想着做个废物，你是我白彦虎的儿子，你若是个废人，我就亲手杀了你。”
修炼？
白彦虎？
这人...居然是白霖虎的老爹，最后被白霖虎杀掉的那个反贼头领？
那这个白衣少年，真是白霖虎？
顾渊有些吃惊。
画面此时慢慢消逝，又重新浮现。
还是这个屋子。
白衣少年此刻变成了中年人。
他面色麻木，提着笔在写些什么。
随即白彦虎又过来了，一拳打在他身上，将他打飞了出去：“你这废物，居然输给了胡无翼！”
胡无翼，又是熟人啊，桃馥可说了，这家伙杀的人，也就比金天正岳少。
“爹，我们打不赢，胡无翼麾下人太多了，而且他压根不在乎手下人的生死，我们一人杀他十人，他反手就又调一百人过来，我们的兄弟，都是这样被耗死的。”白霖虎站起身，很冷静。
“那该如何？打不过也要打赢，难不成投降吗？”
“对，爹，你想的是要推翻神朝，可神朝眼下更强，我们只是蝼蚁，他们一认真，我们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最近一年，死的兄弟，比过去十年都多。”
“你这混蛋，说什么浑话！”
“爹，推翻神朝，不一定要从外，也可以从内。”
“你什么意思？”
“爹，借你的命用一下。”
.......
“龙兄，你是说，你们的修炼法子，其实是上古练炁士的法子？”
.......
“原来如此，更难了，但并不是死路，只要能成，反而更强。”
......
“本宫欲建一神国...”
“机会来了。”
画面破碎。
这一次，没有新的画面出现。
顾渊面前的椅子上，那个最初的白衣少年端坐其上，双目紧闭。
他的头顶，五道颜色各不相同的炁纠结在一起，结成三道巨大的花。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一个小人端坐在正中间的花瓣之上，随着顾渊的注视，缓缓融入到白衣少年体内。
[白霖虎]
[寿与天齐]
[道化度：99%]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练炁士]
[化神圆满|地仙]
顾渊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