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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您这是要?”绿竹激动地说道:“不可以呀,义父,他身上有皇家的令牌,万一他是......”
“可他身上也有九霄令。”
“不行,他的身份不明,义父怎可?”绿竹停下脚步,目光坚定。
“就算他是皇家之人,也不关他的事,生死攸关,我不能见死不救!”老者略带怒色:“我这一生都告诫你要忘记仇恨,你却瞒着我出去杀人,今日还拦着我救他,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义父吗?”说着,老者独自扶着张天哲继续前行。
“义父!”绿竹咬着嘴唇,跟了上去。
“快,封住他的周身大穴,合力为他疗伤。”
老者与绿竹盘坐于榻上一前一后为张天哲输送内力。一炷香后,张天哲终于醒了过来。
张天哲微微睁开眼睛,感觉手脚冰冷,但体内却有一股热气乱窜。他努力动着嘴唇:“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冰冷?我这又是怎么了?”
“这是湖底密室,平日我住的地方。老夫也没能想出,少侠明明已经好了,可又突然反噬。极大可能是少侠自身的内力与老夫传输的内力互相排斥所致。”老者将密室暗格中的秘籍拿出,接着说道:“如今,为救少侠性命,老夫擅作主张与绿竹合力将少侠原有的内力全部驱散,只留了老夫输送的内力,还请少侠莫怪。”
“前辈救命之恩,在下谢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这是老夫自创的《弃恨诀》心法和剑招,少侠要尽快修习才能将体内的真气得以运用,否则少侠必定会被真气所牵制,迷失了心性。”老者将轻羽剑拿给张天哲:“你的剑,我也给你带来了!”
“义父......”绿竹满脸写着不甘。
“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晚辈学了您的武功,自然要奉您为师。”张天哲强撑着身体跪于榻上。
“名字无关紧要,你若愿意便叫我一声师父吧!”老者将张天哲扶起:“切记不可乱了心态,要心无杂念,这湖底的冰冷正好可以让你冷静,你好生在此修炼,老夫与绿竹就上去了,这里有食物和水,七日后,我们再来接你出去。”
“是,师父!”张天哲看向绿竹陷入沉思。
原来这绿衣女子名为绿竹,可她刚刚分明不愿师父传授我武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又有怎样的故事?
算了,不想了,师父说要心无杂念。
“饭菜好了!”苏曼跑进屋子叫人,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转身又向院中瞧去。
可这屋子四周皆是平静的湖水,院子也不大,人都去哪了呢?
当苏曼再次走进屋内,却又看到了老者和绿竹。
“你......你们?”苏曼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他呢?”
“他在密室疗伤!”绿竹冷冷地道了一句。
“密室?疗伤?”苏曼疑惑道:“他不是好了吗?”
“姑娘不必担心,七日后他便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姑娘面前。”老者轻笑道。
“七日?”苏曼抓抓头说道:“饭菜好了,老伯、绿竹姑娘先吃饭吧!”
“好。”
“你们先吃,我去梳洗一下。”
苏曼若不说此话,二人还注意不到她松乱的秀发以及脏乱的双手。
“义父,你为何要将武功传授于他?您了解他吗?”绿竹轻瞟了一眼苏曼,见已走远,小声问道。
“你不是说九霄帮是江湖中最侠义的帮派吗?他有九霄令在手,不会是坏人!更何况这位苏姑娘愿意为了他跳崖,牺牲自己的性命,就凭这点,我认为他必有过人之处。日后也定会造福于世人。”老者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流露出无奈:“义父老了,也希望自己的心血可以流传后世。”
“可您还有女儿啊!”
“这《弃恨诀》顾名思义,就是要弃恨,这二字你可能做到?”
绿竹把扬起的头微微低下,声音也放低了:“但他若是朝廷之人,岂不是引狼入室,后患无穷啊......”
“不要说了!”老者见苏曼已经立于绿竹身后,打断了谈话。
“饭菜可还对胃口?”苏曼若无其事地坐下吃了起来。
莫非这二人与朝廷有仇?张天哲说那些死士多半是皇后派来的。而绿竹姑娘又将那些死士杀的一个不留,好像知道他们的身份。现在看来,那就不是为了救我们,而可能是冲着死士而去,顺带着将我们救了。我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张天哲二皇子的身份。
苏曼若有所思,不停将饭送入口中,竟然忘了咀嚼。
“苏姑娘怎么不吃菜?”老者疑惑道。
“吃菜,吃菜,你们也吃。”苏曼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你一定是在担心张少侠吧?”绿竹开口试探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到处都有人追杀你们?”
“我也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他之前帮了九霄帮的大忙,便不知怎么惹得凌云阁和朝廷的追杀。”
“凌云阁一直与九霄帮暗中做对,也与朝廷不清不楚,你们帮了九霄帮,他们要杀你们也就难怪了。”绿竹听了苏曼的话,担心少了几分:“这么说来,你们不是朝廷中人了?”
“你看我像吗?”苏曼嘿嘿一笑,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搪塞了过去。
“不管是什么人,能坐在一起就是有缘,苏姑娘这真是好手艺啊!”老者努力让局面变得融洽。
“老伯过奖了。”苏曼怕言多必失,眼珠一转说道:“绿竹姑娘的鞭法可真是出神入化,不知能不能教教我?”
“我的鞭法是义父教的,我......”
“绿竹,既然苏姑娘想学,你就传授一二,有苏姑娘给你作伴,不是很好吗!”
“是,义父!”绿竹并不愿意与苏曼交朋友,只是不愿违背老者的指示。
老者也自然明白绿竹的心思,但他只是希望苏曼能把善良、快乐带给绿竹。
绿竹本名石小蝶,本是中书省中书令石英的掌上明珠。十二年前,石英因勾结外戚被下令满门抄斩,年仅七岁的石小蝶亲眼看着至亲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老者听闻此事,将其救出收为义女,细心照顾,为其改名为绿竹。希望她可以如竹子一般生命力顽强,面对生活乐观积极,也如君子一般豁达明理,有一天可以忘记仇恨。
可多年来,无论老者怎样做怎样说都抹不平她心中的恨。多少次绿竹偷偷出去杀人,老者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