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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符珊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谢时闻言微微偏头,面无表情道,“我们现在都忙,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谢永年往前推了推那份文件。
“项目的合同已经拟出来了,只要你跟符珊结婚,符家马上就签。”
谢时看着那份合同,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看来您还真是对符家唯命是从啊。”
“胡说什么!”谢永年有几分动怒,“这次的合作是双赢,受益的不光是我们。再说,他们符家也巴不得你们赶紧结婚。”
看谢时没反应,谢永年深深的叹了口气。
“阿时,不是爸爸逼你,这也是为了你和谢家的前程着想,符家那丫头各方面都是优秀的,你们两个也挺般配的。”
谢时听到‘般配’两个字,只觉得十分的可笑。
是啊,只要符合利益的,在他父亲眼里就都是般配的。
当年因为董敬国能够在事业上提供帮助,所以谢永年跟董蓉蓉就是般配的。
现在因为跟董家合作能进一步壮大谢家,所以他跟符珊就是般配的。
“我今天去墓园了。”
谢时抬头,目光深沉的看向谢永年。
对方先是一愣,随即是沉默,眉宇间一片黯淡。
“你妈妈她.......唉——,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每次看到谢永年这副愧疚的模样,谢时都觉得特别的讽刺。
明明他母亲在时,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不闻不问。
现在母亲去世了,倒是装的满腹深情,留恋不舍。
邵婉秋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再见他一面,但直到她死,谢永年都没有出现。
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公司那边还有文件要看,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谢时拿起那份文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谢永年突然叫住了他。
“阿时,你恨爸爸吗?”
谢时身子一顿,面色冷若冰霜,推门走了出去,不置可否。
关门的瞬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恨?
是,他恨死这个男人了。
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这个父亲。
谢时眼神冰冷,径直走出了谢家,背影孤寂而又落寞。
时念刚上任,公司就接到了一个不小的项目。
一边顾着忙项目,一边还要想着给她表哥钱的事。
这些年她也攒了些积蓄,虽然钱不是问题,但父亲的事被董浩这种人知道,保不准哪天会张扬出去,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又是工作又是私事,时念难免有些分身乏术。
一阵敲门的声音......
时念头也没抬,“进来。”
徐助理把几份文件放到她面前,“时总,这是这次项目的合同,需要您签字。”
合同没什么问题,时念大体浏览了一遍就签了字,并且唐徐助理约了客户面谈这次会展的具体事项。
地方约在了一家优雅别致的咖啡厅,虽然不是很大,但装修风格别具匠心,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时念看了眼时间,感觉人应该快到了,往门口的方向张望着。
没一会儿,就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时念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面的符珊。
待三人落了座,其中一位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没想到时总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
“赵总谬赞了,快请坐。”
那人坐下后,开始介绍旁边的人,“这位是此次合作的赞助商,符珊符小姐。”
符珊伸出了手,优雅的笑道,“时总,又见面了。”
“两位认识?”
“我跟时总是大学同学。”
“哎呦,那正好,也省的我给你们介绍了。”
时念虽然跟符珊有些过节,但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三人讨论了会议的具体事项,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以上就是我们目前的整体方案,两位还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赵总连连点头称赞,“不愧这么年轻就当了副总,名副其实啊。”
符珊也点头笑道,“我们对时总的方案很满意,时总的风格很对我的口味,过段时间我就要举办婚礼了,看来还要麻烦时总了。”
时念对上她的眼睛,虽然带着笑意,却也不乏挑衅。
“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策划婚礼的经验,怕是不能胜任,符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怎么会,我还不知道你,上大学的时候就特别谦虚,现在怎么还是这样,时总的能力我自然是信的过的。”
符珊似乎铁了心一般,一定要将婚礼策划交给时念。
而时念也是铁了心的不想接。
那赵总看两人一直推脱,插言道,“时总的能力我们自然放心,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手头上的展子办好,两位觉得呢?”
“赵总说的有理。”
从咖啡厅出来,目送两人走远,时念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松了出来。
符珊明知道两人之前的关系,却依旧坚持要将婚礼交给她来办,看来就是诚心想刺激她。
时念自然不会着了她的道,即便最后接了下来,她也不能表现出半分的失控。
谢时就像扎在她心口的一根刺,她费劲了力气将其拔出来,却发现其早在里面生了根。
将剩下的事情交代给了徐助理,时念开车出了公司。
“时嘉勋,你女儿来看你了。”
一个中年男人被带了出来,嘴周边满是泛青的胡茬,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时念感觉眼眶一酸,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爸,我来看你了,这些年你还好吗?”
男人眼圈也泛着红,“念念,爸爸在这儿一切都挺好的,不用你担心。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了,以后这个地方你少来,对你影响不好。”
五年前时嘉勋入狱,时念出了国,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父女两人已经有五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时念声音哽咽,喉咙酸涩的发疼,“爸你说什么呢,我想你了,还不能来看看你啊。”
“爸爸是担心你被外面的人说三道四的,不好听。”时嘉勋抹了把眼睛,“是爸爸对不起你,给你丢人了。”
时嘉勋当时知道女儿交往的人是谢时后,便一直提心吊胆。
但又觉得怎么可能这么巧,再说这世上人多了,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叫谢时。
但是在看到谢时的瞬间,当年在医院中的一幕幕顿时又浮现在眼前。
女人面色苍白的躺在手术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大片布料,一个十几来岁的小男孩儿眼底赤红,被众人强拉着才没有冲进手术室,泪水无声的从倔强的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