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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金粼羽与云雅踏着石阶步步而上奔后殿而来,芬冉、芬郁二侍女随后。
话说云雅常以一俊俏书生模样打扮,其情甚柔,本为天下百花仙子,居天界东宫,掌管天下百花,位列仙班。此次,奉天帝之命跟随清虚师尊精修法力,待修行圆满后回天宫大封。
云雅平日里不常在清虚观中,隔三差五日游天下寻访各色百花,以备天庭御园之需,同时也编撰《天下百花见闻录》,才情颇高,通音律,善舞蹈,自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才女!
“师妹,刚刚师傅所言,人间不过百年,必有妖孽惑乱。天宫将寡,那妖孽已修得万年,前番渡劫未成,此次必是一场恶战。”金粼羽言罢,轻轻挑起剑眉。
“云雅不才,到时必助师兄一臂之力!”云雅施一礼道。
“不可!师妹切莫如此说,那万年之妖必是心狠手辣、无耻之辈,只怕是对师妹仙姿早已垂涎三尺。师妹只道是在观中随师傅精修法力,日游百花,编写诗书,待我佳音即可。”见金粼羽满脸严肃道。
“师兄,吾等观中兄妹一场,云雅自知你心。勿要多言,兄若有难,云雅必到!”云雅言罢施一礼。
“云雅......”
金粼羽言罢,双眉紧促,嘴角挂着苦涩。
但见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观里松柏的树枝一动不动,连一丁点儿的风都没有。
“大师兄,师姐,吾在此等你们多时了。”见伊水瑶站于前方石阶上喊道。
“水瑶。”金粼羽应道。
却说伊水瑶正是风神伊蒙阿之叔,自幼与金粼羽在水宫长大,感情非同一般。
自金粼羽到清虚山修炼功法,水瑶日日在观中陪伴。后清虚师尊见水瑶聪慧便收其为徒,受其法力,意欲将来能为长徒金粼羽之左辅右弼。
只见水瑶上前施礼,见金粼羽眉头微皱,忙道:“粼羽,可是为除妖之事发愁?”
“正是。”金粼羽应道。
“粼羽莫愁,人间百年,吾天界百日,只道是这百日之内吾等随师傅精修法力,纵是万年之妖,又能奈何?”水瑶道。
“水瑶,切莫轻敌。”云雅道:“想来,师傅都觉此妖甚为棘手,何况吾等。师兄、水瑶,吾且先回寝阁,戌时清虚台上见。”云雅言罢,转身回。
见金粼羽抬臂揽住水瑶肩膀,说着什么,一同踏上石阶而去,那一抬步、一落脚间,步伐甚是整齐。
但见这夜月华如水,清空如湛,偶有山风吹来,甚觉清凉。清虚师尊命童子台上焚香,举剑布阵法演除妖之剑阵,徒弟按先后顺序排位守台而站。
一柱香罢,金粼羽先行上台,师尊受其剑法,后是地利尼、旋极子、云雅等以此向后推。待到子时前后,师尊抬头见星光璀璨,煜煜生辉,东北方向虽宁静安然,但其天际线上云层甚厚,似有青光穿云而上。师尊便命金粼羽请来清虚宝剑,众徒弟各持寒光剑,操练除妖剑阵。
却说那日旋极子与波兰花进得师尊殿里,自是心虚。先是旋极子“扑通”一声跪倒,口中言道:“听众位师弟说人间不到百年有妖惑乱,弟子愿倾毕生所学为天庭效命,到时,还望师傅保荐!”
波兰花眼见师尊面前的水火盆里边,似是她刚刚在观门外作孽之场景,心下自是吃惊不小。又听旋极子跪倒如此言,便跟随着跪拜叩首,一言不发。
师尊听旋极子如此说,沉默半晌便说道:“二徒,切勿在杀生造孽,自毁前程。自今夜起,跟随师傅清虚台精修法力,日后除妖有功,天帝自会将功折罪。”
“紧尊师命!”二人言罢,叩首而出。
出得门来,这二人自是喜悦得不得了。旋极子自从进了师门每日里竟是学经念文了,心里早烦透了,这一时,也顾不得波兰花,打一稽首,径直回自己侵室准备去了。
波兰花也没理会旋极子,心下暗思:“那妖怪纵有万年,法力再高,量也难逃吾幽兰之毒,况吾幽兰之毒,天上地下无有解药。吾终有一天可施展拳脚了,待除了那妖怪后,自会威震天庭,到时,何愁金粼羽不自已送上门来,享妇贵夫随至尊之贵,掌天庭众宫之权。思到此处,波兰花顿觉得心花怒放、无以言表。遂哈哈哈大笑几声,登台阶奔自己侵阁而去。
话说,金粼羽心下自知,摆在眼前的必是一场恶战,遂白日里命小道士守住其金海水阁大门,无重要之事谢客,闭门精修法力。夜晚,随师傅与众人清虚台上演习剑阵,不敢有丝毫懈怠。
却说这日,时值仲夏月圆之夜。但见天空一轮皎月甚是明亮,白云朵朵,似是棉絮层层叠叠铺开,星星点点,又若羊群优哉游哉游荡天空。
子时过半,清虚师尊与众徒弟台上演剑阵作罢,心头暗思:“除妖剑阵虽已练成,量此妖进阵必是插翅也难逃,但吾七徒必要七人一心方可,若有一已私心杂念,阵角必乱!”遂脸上呈现一抹忧虑色,散了众徒,带童子回侵殿歇息不提。
却说众徒纷纷下台歇息,唯金粼羽抱剑独坐台上,闭目耳听众位已走远之后,便起身举剑,赤脚踩剑阵独自精修剑法。
但见好一把清虚剑,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缕缕青光,袅袅腾空,似是二条黑龙顺着金粼羽的双臂盘身而上。此一时,眼见着龙出风来,电光疾驰,一起一落间,自是屈铁断金。
恰此时,由台下跃身飞上来一俊俏少年郎,手起一枚圆形白玉佩抛向空中,圆丢丢的旋转,竟引得清虚剑那二黑龙戏珠遨游嬉戏,自是寒光万道,光华三千。
且说这少年郎正是云雅,见她手持一把云纹寒光剑,光脚踩阵法与金粼羽共同演习剑阵。只听台上风声起,偶传剑声磕碰响,猛抬头二龙戏珠,暗俯首阴阳鱼似脚下浮起,又若那剑骨、剑气、剑风、剑神四神来助威,那一招招、一势势,尽是个舒畅洒脱!
但见长空一尊朗月之下,好一双少年俊悄郎,好一对玉人世无双,只道是人间仙界绝少。
一柱香过半,但见二人收了剑法相互施礼,下得台来奔后殿而行,芬冉、芬郁随后。
“师妹,刚刚抛向空中的可是你身上挂的那块白玉佩吗?甚是好看。”金粼羽言道。
“正是,师兄且细看来。”云雅言罢,解下腰间白玉佩递到金粼羽手上。
但见圆圆一白玉环形玉佩,中间镶嵌一金饼,在月光下看那白玉温婉似头顶之月,金饼静谧如镜。
“师兄,此物随吾多年,那中间金饼能映吾颜,你看。”云雅言罢,用手指肚轻擦了一下那金饼。
一时间,金粼羽只觉得站在眼前的云雅似是跃身进入金饼之中,晃若隔世。
片刻后,一阵山风吹来,殿角铃声轻动,见金粼羽轻吐气,一粒珍珠一样的东西,闪着荧光落在手心上,后又变成一柄翠色玉佩,水灵灵,光灿灿,极其好看。
“云雅,吾用此枚玉佩换你这白玉佩,你可愿意?”金粼羽道。
“不可,云雅不敢收师兄之重礼,愧不敢收!”云雅施一礼道。
“云雅,吾等皆位列仙班,自是不敢冒犯天威有半分儿女私情。只道是师傅昨日占卜,人间二妖惑乱,天庭也有此浩劫。此玉佩自有呼风唤雨之法力,日后必有助与你。”金粼羽言道。
“云雅感恩师兄之情,师兄若有为难之时,云雅责无旁贷!”云雅言道。“暂收了师兄之佩,待到妖已斩,天庭浩劫已渡之时,必还给师兄。”
言罢,款步登上石阶,二前二后,四人自是同心,二人各手执一佩,施礼后各回侵阁。
隔日,师尊早起,但见晴空万里,日出而明。东方的天空朝霞红似火,一向清凉的清虚山此时竟有些闷热,一丝的风都没有。
观外的山坡上青松翠柏,青翠如滴,野花绽放,色彩斑斓,几声翠鸟的轻啼,悦耳动听。
观门前,三五个小道士,泼洒着清水,打扫院落,虽身着单薄道服,却见汗水湿衣。清虚师尊心下暗思:“清虚山一向清凉,今天竟如此之闷热,可见那人间得跟蒸笼一般。那东方的朝霞甚厚,必是要闷下一场大雨来,天相又如此之平静如镜,莫不是要有大水之灾?”遂带领一童子,登上清虚台焚香,占卜。
但见香案刚刚摆好,似是耳边听得山林树木呜呜的作响,抬头一看天空,竟从东北角上腾起万丈乌云,顷刻间将整个天空遮了个半黑。
台上童子手中的香还未及点燃,只觉一阵狂风吹得案翻香打,差一点儿将童子卷下台去,一时间似是那乌云在头顶翻滚着要掉下来一般。师尊暗道:“不好,怕是那二妖要提前兴风作浪!”
思罢,忙吩咐童子速速命金粼羽提清虚剑上台来,遂盘膝而坐阳鱼眼,手持拂尘,运法力欲退那妖云。
却说童子心慌慌的跑下台来,却见金粼羽手持清虚剑正赶来。眼见一个飞身跃上台来,盘膝坐阴鱼眼,双臂擎清虚剑运法力,师徒二人片刻腾空而起。
但见头顶妖云似是散开,退向东北天际。见伊水瑶持剑站二层台正东,运剑力施法,片刻之功,地利尼持剑站正北、云雅站正南、锦城陌站正西,守住台眼。眼见那乌云急速撤退,须臾间,竟又风平浪静,睛空万里,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此一时,众人收法,却见台下慌慌赶来旋极子,波兰花,自是童子跑去把他们扯来,二位抬头看看天空,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