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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人世情仇
楔子
瑟瑟秋风冷入夜,淡淡闲愁萦梦来;
莫道世间情仇事,只叹江湖几人回?
唐朝末年,天下大乱。贞观、开元的大唐盛世,早已不复。朝野上下奸邪当道,武官怕死、文臣贪财、贪官横行、污吏霸道,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各地方势力大都有反叛之心,不断招兵买马、充实军力,以待时机成熟图谋大事。更有一些农民因不堪忍受血醒欺压、残酷劳役,遂举义旗反唐……
在南地边陲、北国边塞还不时受到异族、胡虏侵犯;尤其一些繁华的边陲重镇更是经常为山贼强盗所光顾,打杀抢烧、**掳掠,实可谓无恶不作。因此重镇的富饶大户,均有各自的家丁家将以及护卫队伍也不足为奇。
在当时,大唐的西南边陲,亦即现在四川与云南的边境沿线。外有异族势力不断侵扰袭边,内有山贼强盗肆无忌惮,致使官军无力顾及、处处被动;只得以守待援,消极保边。然而,大唐朝自安史之乱后便已成藩镇割据的局势,各地方节度使自行其事、瞒上欺下,实为一方诸侯。然大唐朝边境何其辽阔,朝庭能调动的兵力有限,又岂能面面俱到?
时间:公元870年左右。
地点:南诏国某处。即今,云南边陲之地。
古今皆有一重镇,名为:八宝镇。此镇虽偏居边陲一隅,但交通横贯南北、为卡口控道要地,故而成为兵家必争之所;而且八宝镇物产丰厚、地广人多,更是当时南诏国的“贡米之乡”。因此南诏国自是极为重视此镇,一直在此处驻扎有近四千精兵,为东南西北四处大营,每营各设一名千夫长下辖九百兵士,分别卡守四处边塞要道,各营虽相距数十里地但一有情况均可相互策援。当然,这四千兵马还主要为八宝镇上将军府中的游击将军统一调度指挥。若说这游击将军在当地实可谓权倾一方,手握重兵执掌军权,即是当地的府官、县尉也敬之三分。
又道八宝镇上有二大富人家,分别是林家庄与唐家堡。此二户可绝非寻常人家可比,暂不说这二户家财万贯、良田千顷,每年为南诏国中交纳贡粮便占全镇八成以上。最令人咋舌的还是这二户人家均为武林世家,家丁家将、护卫近千人,林家剑法与唐家归魂刀在当地极享盛名。无奈这二家虽同处一地,却半点不和,偶尔还会发生些流血冲突。
也许,这就是乱世中一山难容二虎之故吧?
第一章
乱世从戎
乱世烽烟不断,边塞战火未绝。
一日,镇上的游击将军府外聚集了不少人,均在争相观望府外院墙上张贴着的一张红榜告示。
“将军府要征募兵勇……”人群中有人吼道。
“不错,上面写着凡能应募者,兵勇一律月俸十两银子……”一人接着道。
“下面还有……凡应募者能以武力获得十夫长者月俸五十两,百夫长月俸一百两,千夫长月俸五百两……”只听见一人继续念道。
啧啧……人群中开始起了一阵噪动。原来,他们是被新募兵勇的月俸所引诱住。
“包吃包住,每月还有十两银子?这不是比我几个月的工钱还多,会有这么好的事?我倒要去西郊校场看看……”又一人呼道。
“对,看看去……”人群中的许多年青人都齐声附和着。
……
西郊校场,位于八宝镇西门外二里处;为东南西北四较场中占地最大的。其二面环山,一侧倚河,当面为重兵把守的一条过境要道……
此时,校场外已围满了人,另有一些人还正陆续赶来。校场左右二侧各有一名兵卫在忙着登记造册前来报名的人群,原来只有登过记的人才能去旁边的帐幕中接受营医检查,凡身健体壮无恙者方为合格的应募兵勇。再看校场中业已设下了长宽各十米的简易较技台,台下四周站着近百名手持刀斧长矛的南诏国兵勇,将观望者与前来应募之人横挡在校场外围;只有已经被应募的人才能在较技台下等候。
过不多时,较技台下已有三百来名新募兵勇列队等候。正在这时,一名身着银甲的年青将军阔步上台。只见其横扫全场一眼,最后将目光洒向新募的兵勇身上,“诸位新募兵勇,本副将今日受邓将军委托前来看望大家,并且欢迎你们成为本副将麾下先锋营的一员。此次暂募兵勇三百名,主要维护镇中秩序,打击盗寇贼匪……”
那副将话说至此,又故意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另外,本副将今日还将从诸位中挑选出三名百夫长、三十名十夫长管理部众。因此特设较技台竞以武技,勇武过人者当选……”
新募兵勇闻言均开始动容起来,更有几人连声叫好。
不久,副将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二名新募兵勇分别从较技台两侧上台,互报姓名后开始扭打起来。却道这二人在台上抱作一团,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完全是小孩子打架的阵式。台下之人见状,均大笑起来;那副将见了更是眉头深锁,不禁摇起头来。那二人却不以为然,继续扭打在一起……
未过多久,一名身健体魁的新募兵勇走上台去,对那正在扭打的二人吼道:“奶奶的,你们这是哪门子打法?还敢上来丢人现眼的!”
二人闻言,果然停手。均怒视来者,其中一人更是怒斥道:“老子们比试武艺,管你鸟事?还不快滚下台去……”
南诏国中人本便粗犷,这二人今番气怒中来,更是将粗野谩骂之话鼓弄出来。这在当地,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看来,这自古的南蛮之称倒也不假。
那身强体壮之人闻言,大笑道:“你们这也算比试武艺?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二人闻言气愤已极,勃然怒道:“奶奶的稀巴烂,你有种便上来试试?”
未料那人却干脆得很:“好啊!不过……你们二位……最好是一起上!”
校场内外之人听得此人这般话语,均不觉略显吃惊。大都在心头琢磨着:只怕这大汉果真有些本事,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狂傲。
那二人听完壮汉的狂妄之言,几乎连脸都气绿了,果真一拥而上,向那壮汉扑去……看那架式,是欲将壮汉强行按倒在地。
再说那二人来得极快,更是在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扑;不仅力道沉稳,更兼左右夹攻,配合得极其默契,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校场里的人见了,大半都吃惊不小;均为那壮汉捏了一把冷汗。但吃惊之余,没有人不是睁大眼睛望着场中的……
便在那二人扑至壮汉面前时,众人见了:壮汉先是双掌平推、接着掌形外划回旋,二道人影至此就凌空倒飞出去,身形似断了线的风筝……齐刷刷地跌倒在较技台下。
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从台下传来,那二人却半晌也未见爬起来。紧接着校场内外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吆喝声……
“好,打得好……”较技台下有许多人均自呐喊起来。
那壮汉见状,立即向台下四周抱拳道:“在下成刚,我是蒙舍人。今日特来应募先锋营百夫长一职,不知道还有哪位好汉上台来与我较量较量?”
台下众人均被壮汉成刚方才的勇武折服,半晌过去也未见台下有何动静。众人正待失望时,即闻得新募兵勇中有一人冷冷说道:“我来试试……”
成刚见来者一个箭步便跃上前台,身法干净利落,显是轻身功夫极佳。不由赞叹道:“阁下好俊的身法……”
此刻,众人也看清来者面貌:年近三旬、浓眉大眼外加一张四方国字脸,而且身壮威猛,虽身着一袭粗布青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其强悍的体魄。
“在下刘雷,特来领教……”那人对着成刚抱拳一礼道。
“这人不是林家庄的人吗?”
“不错,他就是前些日子入赘林家的新女婿……”
“想不到他也来应募了……”
台下人群中议论纷纷,来者身份一时被传开,均感惊奇。
成刚闻言,则抱拳笑道:“请……”
果见二人不再言笑,均自拉开架式:成刚脚踏中宫,劲贯双臂,作猛虎下山状。刘雷左掌护胸,右拳挡面,两腿交叉成不丁不八之势。
此时晌午方过,烈日当空,炙热的气流令人感到难受之极。但观战的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散开,相反人却越聚越多。
在一阵微风过后,较技台上有了变化:成刚当先出招,见其左掌平推直袭对方前胸,右拳下沉收于腰际。这只是一招极为普通的拳法,名为“上步推掌”。
刘雷见成刚使出此招,虽只是普通拳法,耳中却闻得呼啸而起的掌风,心知力道甚是不弱,也不敢小觑。但他没有避闪之意,依样照葫芦画瓢也作一招‘上步推掌’而出……
果见二掌对接,爆发出一声脆响,两人均被对方掌劲震退。
“好……”台下掌声四起,叫好之声不绝。众人均已看出,二人互拼的第一招是旗鼓相当!
此时二人凝望对方一眼,脸畔再无方才的闲逸表情。几乎在同时,二人攻出……
成刚上步错掌,双掌横切下砍,分攻左右,又化为一招“野马分鬃”。刘雷亦不甘示弱,提膝跨腿,左掌变爪、五指成钩,凌空上迎下击直取对方心窝,此式名为“黑虎掏心”。刘雷使出此招后,果然将成刚的招式化解,更逼得其撤身后退。
成刚见招式走老,只得撤掌回旋,左腿横扫而出,再踢刘雷下盘。这等变招甚是疾速,手上招式方才使完,脚上功夫又显。旁人见了,心头不免暗赞起来。
未待成刚横扫的一腿袭至身前,刘雷已经翻身后跃,竟使一式“铁板桥”避过。并在其落地的一瞬,刘雷凭借双掌撑地之力顺势踢出夺命连环腿,窜向成刚……
成刚未料到刘雷变招如此神速,心头暗惊之余,正欲侧身避开连环腿的汹汹来势。然而刘雷所使的连环腿法,本就以疾、狠见长。成刚虽已避开当胸与侧踹面门的数腿,但接踵而来的二腿却依旧印在了后背上……
同时,众人见成刚旋身滚地,同样借滚进之力凌空纵跃而起,单掌劈出后横空一击;正好击在了未及收腿的刘雷左肩上……
两人倏即分开,在立稳身形后正欲攻出。却被一人喝止住:“住手……”
正是那名身着银甲的年青将军出声喝止,他一个箭步跃上前台,恰好挡在了二人中间。
“我看两位均是好身手……不必再比下去,以免伤了和气。本副将在此宣布:二位今日正式成为我先锋营百夫长,各率新募兵勇百人……”
那二人闻言,果然喜道:“多谢将军……”
那副将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二人先行下台去。果见成刚与刘雷齐朝台下一礼后,分别下台不提。
“本来今日欲挑选出三名百夫长,但方才邓将军遣人来传信说另一名百夫长已有人选……因此百夫长之职人数已齐,就此作罢。接下来便是从各位当中挑选出三十名十夫长……”
那副将话说至此,又故意清了清嗓音,继续道:“如果挑选十夫长也延用双人擂台比试,未免太费时间。故此本副将想出一法子,可快速挑选出人选来……”
“快说……快说……”等得极不耐烦的人已开始叫嚷起来。
副将闻言,笑道:“本人有一柄铁枪重五十斤,长六尺七寸,只要有人能接得住我铁枪一击,便算过关……”
副将话刚说完,便见一名兵勇将一条漆黑的铁枪送至其手中。接着,又见二名兵勇吃力地抬着一块大石头,上了较技台……
众人不明原委,只把那副将盯着。
副将始终微笑着,但那种笑容令人不安。
待二名兵勇放了大石走下台后,副将猛然一声轻喝,他手中铁枪在半空中抖划出一道弧线后,便落在了那块大石上……
轰然一声巨响,石裂、众人惊。
台下的新募兵勇中,开始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均在议论这副将果然有二下子……
但说归说,为了每月多得那十两俸银,还是有不少人陆续上台……
寒光虚晃,枪影挥舞。虽然不断有人被副将的铁枪挑下较技台;但毕竟还是有一些人使出了吃奶的劲,硬接住了铁枪一击,勉强过关。
“十人过关,二十人……二十九人……”台下有人在清楚地数着。只要能接着副将一击的人,都已退下台站列作一排,随后自有军中典薄上前登记姓名不言。
“还剩最后一名,谁再来……”副将此时正将铁枪挥舞得兴起,直向台下众人喝道。
然而,台下之人见副将神勇,铁枪厉害。所有被击下台的人,没有不是被摔得皮青脸肿的;就算那些勉强接住其铁枪一击的,也是手臂发麻、虎口险些裂开,身体甚是难受……
副将喝斥半晌后,也未见有人再敢上台;正当他失望之时,瞅见一人缓缓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