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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已经沿着红色的线走了三个小时了。
夜里的风吹得使衣着单薄的他感到有些寒冷。
不过还好,唐在心里想着。这么长的线就不会是血了,是血的话早就流干了。
或者至少不是马里密的了?
这一天十分奇怪,往常的夜里都是繁星满空,没有月亮,今日却单单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天上,霎时间,是天地间所有的光辉。
银白色的光洒下来,唐觉得有些疲了。连续的赶路和今日几乎没有吃过东西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了。
直接坐到地上,也不管衣服是否会沾惹到泥土,拿出新买的干粮和水,吃在嘴里,并不舒坦。简单的麦香在第一口吃下去的时候还有一种纯粹的美感,在连续和马里密吃了几天的干粮之后,这种美感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剩下的只有飘远的思绪。
继续朝远方望了一眼,那条线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是马里密吗?自己是为了这才来的。
困意渐渐袭来,这一次唐却不敢睡。因为在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因为不知道在自己失去意识的几个小时内会发生什么。
几乎是强撑着唐又站了起来,脚步不停。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了,太阳渐渐升起。
唐发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把全身的体重往前压,这样的话引力就会迫使自己往前再走一步,然后再一步。
小腿胀胀的,每要抬起一次腿就感觉像是在腿上绑了一块石头,艰难无比。
呼吸声粗重,头也抬不起来。这样的身体状况过去,如果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连逃跑都没有办法。
这些好像是自己会拿来个马里密的说辞,现在自己在做的事情好像也只有那个傻瓜才会这样抉择。
唐的头脑已经不太清晰,只能这么想着,但是也没有办法停下来。现在找不到理由停下来。这是唐第一次在游戏里体验到这种真切地感觉,哪怕是那次在草原上寻找城镇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深重的感觉。
恍惚间唐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这样状态下的他毫无疑问地倒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摔出去多远,唐还能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小腿下面,顶着不是很舒服。
唐想用手把自己撑起来,还是失败了,脚是动不了了只好腰上使力先翻个身再说。这样子动一下,立即感觉自己眼前一发黑,头晕脑胀的什么都看不清,因为刚才的反身浑身也都开始酸疼。
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提了起来,但是恢复视力的时候只看见了脚下的红色土地,和那人的青色靴子,稍微能够看到一点裤腿。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定不是出自平凡人家,靴子青白相间,裤子也是以青白色调为主,略微绣了点金丝上去,总体给人感觉很高雅。
唐想要抬头看一看来人,身体却像是被下了沉睡魔咒一样根本动不了,就连眼皮的睁开都显得十分勉强。
可以感觉到这人走得步调并不稳,唐被他提在手中前后摇晃着,成了刚刚购物完后兴高采烈的小姑娘手里的袋子。看样子这人也并不愿意照顾他的感受,唐像是坐在飞往天空的火车一样,天旋地转的。
“晃。”一个青涩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些迷糊。
如此熟悉的声音——终于找到他了,唐甚至想喜极而泣,但就目前看来他的大脑不想拥有任何的情感,或者一个冷静的判断。
真的平稳一些了,现在的幅度适合哄宝宝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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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感觉自己睡得很沉,沉到了一种不知所措的幻境之中。
那里有一颗繁茂的树,树枝近乎深入天际,叶片也足够密麻。它很健康。
虽然这里没有果实,树下还是聚集了很多人。这很好,很纯粹,至少他们不是因为口渴或饥饿才被强制留下来了。树会成为庇护所。
此情此景唐最想做的却是捧起一束花,但是给谁好呢?给树吧,这样树或许会开心。
哦好吧,此刻不会有人关心花是否开心。
环境内弥漫着白雾,雾气腾腾之下唐发现了一个正在种花的小孩。一切都隐藏于朦胧之中,除了他脚上的鞋。他的鞋有着足够的闪光点。
是什么闪光点呢?这个反问令唐语塞,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也是与花儿有关,但如果告诉这个小朋友自己想将他的花折掉一定会引起哭闹的吧?从他的笑声中能够感受到他对那花儿的喜爱。
居然能听到声音,真是好呀,在这雾气之中唐还差点以为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极大削弱了呢。
梦境总是醉人。
初醒来的唐十分惊讶,他当然记得自己上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初阳升起,如今再一次睁开眼还是那般景象。是哪一天又无从得知了,因为身边只有一个说着梦话的马里密。
“今天的派比昨天的好吃,妈妈你多加了果酱吗?我吃到草莓干了。”
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唐还是听懂了。按照某种并不存在的标准来说马里密的梦话说得还挺完整的。
两人是靠着一颗大树睡下的的,周围没有其他人,不过在视野可见的地方有炊烟冉冉。
那轻薄缥缈的气流,必定是炊烟。
应该要有这种坚定的吧?哪怕自我欺瞒也好。
“马里密,你醒醒。”唐使劲摇晃着马里密的肩膀。当然这个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自己浑身上下的一种酸痛感,所以刚才那一下的使劲好像也并没有用多大劲。
马里密似乎也保持着应有的警觉(大概吧),唐这一下的力量并没有很大他还是醒来了。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弹起,拿出自己的那根铁鞭。
不过不知道为何他的铁鞭现在只剩下了很短的一截,呃,唔,现在还有更吸引唐注意力的事情——马里密在起身的时候膝盖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脸上。
马里密在短暂地识别出目前的情况后,关切中带着一丝慌乱地建议道:“你先别动,等疼痛缓一些再起来。”
唐无言,只能慢慢地等着疼痛感地消除。这么仰头躺着,看见马里密往旁边走了走。
又忍了一会儿,唐感觉好些了才抬起头来,马里密正叉着腰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手里依旧拿着他那只剩下一截的铁鞭。
唐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问:“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天我去取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里密神色复杂地转过身来,好像应该说出的话对他来说太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