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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渝昂首轻点，只要不杀顾右就好，其他的，无所谓。
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不放过慕家人就放顾家。
只是他觉得，顾右就这样的死了，挺无趣的，也太便宜他了。
直到现在，顾右五年的那句话可还在他耳朵里时不时响起。
让他时刻都不要忘记，弱者，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强者杀弱者，也不需要什么道理。
“对了，能帮我件事吗？”秦楚渝开口问。
“你说。”
慕湛巴不得秦楚渝多开口求他办事，这样一来，他欠自己的人情越多，以后他和孩子相认也就越有可能，越顺利。
秦楚渝说：“既然你知道你慕家的幕后凶手是谁，那你找个办法，把这件事，告诉你女儿吧。”
慕湛微微一愣，旋即说道：“这件事，她可以不参与进来，我来解决就好。”
毕竟，这种无论说出去还是做起来都不怎么光彩的事，慕湛不想让自己女儿沾上。
有什么黑锅，他自己背就好。
有什么脏活累活，他去做就好。
秦楚渝淡淡的说道：“这由不得她，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用其他手段来告诉她的。”
“为什么？给个理由。”慕湛不明白，秦楚渝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女儿趟这趟浑水。
秦楚渝眼眉微垂，说：“算是对她的一次考验吧，她作为孩子的妈妈，自己孩子被欺负了，要被人杀，作为妈妈明知道这件事，在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愿意付出自己的行动，不愿做出自己的选择，她配做孩子的妈妈吗？”
“同样的，作为爸爸，我女儿被人欺负了，在襁褓的时候就被人追杀，要是我一直躲着，不去报仇，不去给女儿找个公道，不吭声，我也不配做爸爸。”
“我女儿那时候是不懂事，但不是我不懂事。”
“诚然，这世界上会有很多因素，导致很多父母在明知道自己孩子吃了亏，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那是迫于生活的无奈，只能向生活低头，可她不一样，我也不一样，我们现在不是没有力量，也不是做不到。”
“从她找到我们开始，她口口声声说在乎孩子，在意孩子，那就看看，孩子在她心里的份量，到底值多少吧，让我看看，她有没有资格当这个妈妈。”
“有资格，孩子，她想见就见。”
“没资格，她可以再生，没必要执着我这两个。”
“这个选择，随便她选，我不会干预，也不会让任何人去干预。”
慕湛用手指抹了抹下巴，很快就明白秦楚渝这样做的意图，问：“你这是对五年前那些事还耿耿于怀？你想借机报复她？你就不怕我直接告诉她的意图？”
“你不会。”秦楚渝的声音很平静，但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为什么？”
秦楚渝拿起棋子，打士将军，说：“因为你知道，一旦你这样做了，那以我的脾气，绝对会换个方式报复她，折磨她，强迫她做选择，而且或许会比这一次，更狠。”
“有些事，永远都不会一直有两全的办法，也永远不会有两全的选择，就像鱼和熊掌，忠和孝，绝大多数的时候，也是难两全。”
“正是在最困难，最无奈的时候，一个人，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会选择什么。”
“你不想让你女儿沾染这些事，想什么黑锅都自己背，不想她吃苦委屈我理解，但我也不会让我的女儿，去跟随一个，表面说在乎她们，实际上却是个心口不一的妈妈。”
“那样，要是孩子真跟了她，说不定以后还要吃多少这样苦，忍多少这样的委屈，我不愿，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慕湛很是伤脑筋，这家伙太bt了，什么活路都不给人走，非要折磨一下他女儿才罢休？
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好商好量的？
这家伙的怨气到底有多大啊？
五年都不散。
看这样，他这怨气，分分钟撑死一个亿的邪剑仙都不是问题。
眼见没得选，慕湛也只好点头同意。
至于怎么选，那就是他女儿的事了，他这一次是没办法了。
这“姑爷”太bt了！
唯一值得万幸的也是，还好秦楚渝只是怨气大，而不是恨。
人有怨气是正常的，就像小孩子撒脾气一样，那也是怨气。
怨气和恨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怨气再大，总有办法消除。
而且只要用对了方法，天大的怨气，也是弹指可破。
而恨不一样。
要消除恨，那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甚至是超越这份恨的代价，才有可能消除的了。
当然，你要是圣人到连杀子灭家这种仇恨都能放下，那另说。
慕湛是自认为做不到的。
如果他的女儿刚出生就被人刺杀，那他无论如何，也会让凶手付出惨重的代价！
秦楚渝也做不到。
即便他能做到，慕湛认为他也不会去做。
“能，让我看一眼孩子吗？我不带回慕家。”慕湛突然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自从知道他有外孙女以后，慕湛心里那个高兴啊，就连蹲在这里三天他都觉得是甜的。
他也老了，老大没办法生育，老三不一定能有孩子，他唯一的希望，就在自己女儿身上。
“这是我，作为她们外公的一个请求，我知道，我现在还不配做她们的外公，她们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我却还不知道，我自己都不会轻易原谅我自己。”
“但是，我会用我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一切，我不会只是说说而已，所以，让我看一眼孩子吧。”
慕湛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恳求。
那模样，没有高高在上，没有霸气侧漏，有的，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一眼自己外孙女的渴望。
秦楚渝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等着。”
下一秒，秦楚渝的身形就在慕湛面前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对于已经猜到秦楚渝是改造人身份的慕湛看到这一幕，虽然惊讶，但总算没完全崩碎他的三观。
他也不傻不拉几的真的去宣布秦楚渝是改造人这件事。
一方面，他是自己孩子的孩子的爸爸，正如慕湛之前说的那样。
他可以讨厌秦楚渝，可以打压他，但绝对不会去做什么伤害他的事。
再者，慕湛比谁都清楚，招惹一位改造人会有多大的后果。
尤其还是一位，有着就连他也查不清、看不到背景的改造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秦楚渝说出要报复慕家的时候，慕湛没有第一时间去怀疑，而是第一时间想利用他去为自己办事。
只是，这轮见面下来，让慕湛清楚的明白，他要是敢对这个未来可能是他姑爷的青年耍心眼子，去利用他。
他真的敢把自己脑瓜拧下来当球踢！
没一会儿，秦楚渝再次出现在了凉亭，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怀里，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
秦楚渝把她们放了下来，看到孩子的慕湛激动的快步上前，想要仔细看看她们。
却不知，他这样突然的举动，却吓到了两个孩子。
小茗把小七护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小七抬头看向了秦楚渝，问：“爸爸，他是谁呀？”
“你们的外公。”
秦楚渝的一句话让慕湛瞬间一怔，然后眼角不明觉厉的就红了起来。
他还以为秦楚渝会隐瞒他的身份，直到他真的做到那些事以后才会跟孩子认他。
没想到……
“那我们，要跟叫妈妈那样，也要叫他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