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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的蒙古高头大马,马蹄铁踏在门前那块空地上,雷声阵阵。
三百个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灰衣,右手握着红缨长枪,枪头在太阳的照射下寒光阵阵,。
很多士兵已经挤在门边,看了他们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穿袄子的,单衣的,好几件单衣套在一起的,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穿什么的都有。
自己身边的杂色花马头都恹恹的,直想往后缩。
简直是世家公子哥混入了乞丐堆,还是那种特别穷的乞丐堆!
人比人气死人。
右军士兵想哭了。
营门外的家将突然有点不安的握紧手里的长枪,怎么右军的士兵们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一头肥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的长枪和马儿。
马被从少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遍,许是太多人看着了,不住的刨着地上的草皮。
安抚着旁边的马儿,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站在最前头等待士兵进去回话的杨止,二少爷,我们该不会被抢吧。
士兵想哭,李猛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来的时候他还想着正好他最近得了一点闲钱,正好制备了几百人的弓箭,手底下的千夫长早就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发给他们了。
给一点心,并让他们感恩戴德吧。
不是所有的将军一开始就会给他们发兵器,都是要靠自己去挣的,让他们感恩戴德吧。
一出去傻了眼。
他们才是那群叫花子吧!
这波新兵看着比他还要有钱啊,这这这......
怕不是好带的茬。
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但他还是领着这一群豪华配置的士兵,穿过了大校场带去他兵马所驻扎的位置。
一路上疑惑或羡慕的目光都向他投来,他觉得五味杂陈,自豪而又有点手足无措。自豪的是自己新到的士兵兵强马壮,可以给他省下一大批军费。手足无措的事是这群装备豪华的士兵是否能跟自己原本的队伍好好的融合?
富家子弟与土鳖的融合。
自己驻扎在右军南边的位置。
李猛让自己的亲卫带着他们去领帐篷。
军营分百夫长和千夫长。
一个千夫长底下有十个百夫长,个百夫长下面带着十火,每火十人。
三百人就相当于三个百夫长手下的兵力。
按道理来说队伍都是由经验老道的百夫长来带才能最快的磨合,百夫长又配合千夫长,千夫长听将军们的调令,所有人才能想一颗颗齿轮般相互咬合推动着战争的大机器不断前进。
但是这些人都是杨止的私兵,右军不曾有过这样世家带着家将来的情况,李猛思考片刻决定先让杨止带着和手底下的千夫长们一起操练,多观察几日。杨止暂时先和千夫长住一个帐篷,十个人一个营帐,他让亲卫带他们去领营帐,三百人便驻扎在东边的空地上。
轰轰轰烈烈的驻扎活动就开始了。
那个叫没鹿回的亲卫带他们扛了几十根木头,他们把马暂时赶到另外一边,栓在右军大营的外墙栏杆,放在身上的包袱和兵器,让他的的几个同伴照看着。
六十多根四米多长木头像座小山堆在地上,为首的几个汉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右军放置材料的仓库离这边太远了,两个人抗一根木头都走了一刻钟。
他们还要去般帐篷和麻绳回来。
杨止肩膀扛着一根圆木,右手提着两捆麻绳走了过来。
一个圆脸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双手一撑夺过圆木:
“少爷,这些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圆脸的男子叫苏河,平时和没鹿回带着将士们操练。
“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苏河脸憋得有点红,但还是倔强的向他们堆放木头的地方走去,怎能让少爷干。
杨止看着苏河硬生生的夺走了木头。只好右手拎着麻绳,左手“不经意”的扶到后边一截的的木头。
等苏河要放下时才若无其事的把手背回后背,杨止刚想说不如他在这边帮他们看着东西,还没开口就被轰走了。
“少爷您去做您自己的事情,这里不需要您”
“不用您不用您”旁边的家将也附和着。
“阿伏于,阿伏于呢?快把少爷带走”。
终于杨止顶着一堆嚷着让他去休息的声音,被阿伏于灰溜溜的拉着,轰走了。
众人看少爷终于离开了,准备继续去搬。
只留了俩个人看着木头,其余的都去搬帐篷和麻绳,帐篷是用牛皮做的,十分沉重,不好般,等全部搬完了再过来搭。
等到他们呼哧呼哧搬着帐篷回到地方时,发现空地上站了十几个人。
一群汉子在高声叫喊着。
“这边坑再挖深点,往前边移一点”
“粗的那头朝下才稳”。
“有点歪,左边在用力气”
几根近两人高的木桩在几个人扶着下稳稳的立住。
热火朝天。
副吕家的家将愣住。
你们这是?
这帮汉子看到他们回来了。
高喊着:“快把麻绳拿过来,要倒了”
“哦,哦,来了来了”。
快步上去,把成捆的麻绳解开,上去帮忙。
“这麻绳中间和最顶头都要绑起来拉住,再绑在地上的牛角柱上,再大的风都刮不倒”
刚才为首那个喊着稳住的汉子裂开嘴笑了笑。
“我们也是李猛将军的部下的猛二火,住那边刚才就看到你们了”,汉子手指往前边一指。
“那边是我们的帐篷,看你们在搭营帐,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给你们搭把手。”
家将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在挖坑的汉子们看到这边在谈话,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们不了解这边这边晚上风大得很。呼啦啦的像有人直排这里的营帐。木桩的坑要挖深一点嘛,手也要多绑上两圈。不然很容易刮倒”。
“大家以后都是一个火力吃饭的,不用客气,以后你们也来帮我们”。
苏河觉得眼睛有点涩,他们已经死去了一个少主,三百个副吕家将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所有人。但是他们依然选择跟着二少爷上战场,这是他们的使命。
他们日夜兼程从平城赶来漠北,夜晚的风入到班歌在他们脸上,有时候睫毛都被冻住。
但他们现在似乎觉得黑山的风并没有这么的寒冷。
世界似乎并没有真的对他们完全残忍,苏河的嘴也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