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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衣惊呼出声。
“登萍渡水,这是云浮山绝学登萍渡水!”牛师兄沉声说。
顾俊雄满眼战意如火:“可惜他走的太快,不然真想和他交手过两招。云浮山……哼,又不以杀力见长。我紫雷青电剑难道怕了他不成?”
陆瑶衣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云浮山绝学,那不就是尼姑庵吗?这二虎少侠,长的那么好看,风度又那么潇洒,偏偏是个出家人。难怪他不理我,可惜,可惜!”
赵元初绝尘而去,陆瑶衣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既然他是出家人,那么刚才这人说所必然是栽赃陷害了。”陆瑶衣一手托香腮,另一手横在胸前撑着这只手,呆愣愣地想。
那拦路汉子半天才恢复过来,瞟了这三人一眼,闷不做声转身便走。
赵元初快速脱离战场遁走,只因形势又进入失控状态。
这拦路三人来的极为异常,实力更是不弱,只要首先出手发难的持刀者没有第一时间被击退,他就要被迫拖入鏖战。而且对面还有两人,四人甚至五人虎视眈眈,见机掠阵,他的后招一旦暴露为人所知,很大可能性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试想,若他施展登萍渡水时,那种田人将飞刀射向他落点,那这青萍还登不登的上,这水还渡不渡的起,八成要真气泄散,坠落河中。或者强行过河,那就要两肋插刀(硬吃种田人飞刀)。
又如他没有第一时间击退这持刀农夫,身后太白剑宗那姓顾的在自己背后发出紫雷青电剑法,配合钓鱼人以掌法近身封锁,再以种田人飞刀掠阵,只怕此刻他已经是这河面上一具浮尸了。
所以他示敌以弱,剑不出鞘。第一时间以明心禅音出击,同时兼顾言语麻痹(闪开二字与他之前话语相承)身后身旁几人。那持刀农夫对这绝学毫无防备,硬吃了赵元初当下所能发挥全威力的这一击,出现短暂眩晕状态,给赵元初抓住机会一击得手。
代价就是,半日之内,无法再次使用明心禅音(未修炼大成,短时间强行使用多次必将真气反噬)。
见他剑未出鞘,只是击退持刀农夫并非击杀,众人只以为那农夫大意,被他灵巧所克。于是钓鱼人放心前来以拳掌相试,却不知道持刀农夫已经真气一片紊乱,气血翻涌,一时半会根本出不了手。赵元初却抓住机会以衣袖遮掩,使出他杀力最大的指法玉琉璃指。只一击,在二人对攻时就攻破了钓鱼人的气劲,侵入手臂伤了经络(吃了重伤效果),同时玉琉璃指特效发作,令他手掌至手肘如置身冰窟奇寒无比,同时意识到持刀农夫已经很可能失去战力,心生恐惧立刻退走。
这两人败退的太快,直接导致这顾俊雄想要多看看,多了解对手一些都没能如愿。他若出手能否成功,或者付出多大代价成功?都存疑问。况且,他身边还有另一个神秘的牛胜高牛师兄,他犹豫了,选择蓄势不发。
种田人本以为自己轻松掠阵即可,哪知己方两人一个照面就战力全失,计划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他总不能全程划水,给人做行动失败的借口,所以他也出手了。至于效果如何,大家都彼此彼此。一套飞刀打完,他拔腿就走。开玩笑,这人路子如此诡异,多留一刻脑袋落地的风险就大一分。
此时赵元初才能安心出剑,以切金断玉使出七宝莲华剑法拦截种田人的飞刀。七宝莲华剑暗含佛门妙理,止恶向善,练到极高深时可虚空梵唱,天女散花。顾俊雄的杀念便又被阻了一阻,缓了一缓。
等他本能发觉不对,醒悟过来时,赵元初已经施展登萍渡水过河而去。
至此,拦截计划全面失败。
顾俊雄心中懊恼:“这三人如此不顶用,连阻止他片刻都不能。本来我还想看他苦苦相持被一步步逼到绝境那种绝望,然后我出手一锤定音。再咬定他已有妻室占尽大义,慢慢羞辱他。总要让师妹看尽他的丑态,将他在师妹心目中的印象破坏殆尽,直到看一眼都恶心。却没想到被他破的干干净净。我方才怎的不出手试他一试?”
他脸色阴沉,对陆瑶衣说:“师妹,没想到你结交了一个欺世盗名之徒,幸好发现的早。咱们回去吧。”
陆瑶衣嗤的一笑:“师兄你是不是傻了?方才不是说二虎少侠是云浮山绝学么?云浮山那是出家人,怎么能够娶妻?这拦路人必然是说谎的了。”
牛师兄悄悄一笑,心说:“师妹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顾俊雄无言以对,一甩袖走了。
陆瑶衣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人家又没招你惹你,这男人呵,好生小气。”
天色已近黄昏,赵元初施展开轻功全力奔走,要在天黑前找到一个村庄借住。此刻已经脱身,他就不打算再去彭城了,而是直接回雍城。
“三年不见,不知父亲可好?”赵元初归心似箭。
“这太白剑宗的人,莫名其妙。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了。”转念一想,又或者,自己学会克制紫雷飞电剑法之后,可以去斗他一斗,问个清楚。
白天打斗处附近,数里外一处宅院里,灯火通明。一间书房中,白天出手拦截的农夫,钓鱼人,种田人齐聚于此。
此刻他们站得端端正正,规规矩矩,身前是一位身着黑金二色外袍的清癯老者,须发皆白。
三人大气都不敢出,那清癯老者走了几步,问:“如此说来,你们三人是一招落败?”
农夫谨慎开口:“我们两人是一招落败,”看了看种田人,又说:“老黄是一招而逃。”
种田人大怒:“老张,你说话凭点良心!你们两人都败了,我留在那里等死么?我会什么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别吵了!”清癯老者呵呵冷笑,“三个五品高手,打不过一个后生小子,真是越活越怕死。”
钓鱼人老张哭丧着脸抬起一只手来:“实在是那小子太过邪门,您看我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