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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建安元年十一月末,朝廷正式册封曹操为大司空,随之曹营上下众人也是一片欢腾,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曹操本就赏罚分明,这次位列三公,也少不了一通赏赐,便是郭嘉这位打酱油的军师祭酒,也赏了满满一车的绫罗绸缎。
不知曹老板是个什么意思,就不能来个折现吗?一车绸缎叫郭嘉怎么花呀,且还都是花花绿绿的布匹,连块素净都木有,试问,他要来何用?!
转手就送了曹婷,把曹婷那丫头乐的,瞬间来了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丫头跑地比兔子还快,叫郭嘉得了一头黑线。
昔日烽火戏诸侯才博得美人一笑,今日我郭嘉仅用一车绸缎就博了美人一笑,两者相较之下,自己还算是占了个大便宜。
唯有如是想法,才能安慰一下郭嘉受伤的心灵。
这日,例行评定。
会上曹老板拿出了孙策手书,说明道:“昨日夜间,吾收到江东孙策手书一封,孙郎有意与我等交好,一面遣张纮入朝为仕,一面又欲邀人前去江东做客,不知诸公可有自荐?”
荀彧扫了众人一圈,见不少人向他暗暗摇头,便出列道:“回主公,许都正是百废待兴之际,诸公又有要职在身,恐是分身乏术。”
又道:“虽说仅是做客,可人选需要细细斟酌,若是此人名望不足,则令孙郎失了脸面,若名望足够而能力不足,也会叫江东诸人轻视我等,实在为难呐。”
“文若之言,正是吾之所虑也,遂才请诸公毛遂自荐。”曹操默默点头。
“主公,吾愿前往。”杨修站了出来。
“啊,是祖德啊,汝愿前往分忧,甚好,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程昱出列道:“主公,愚以为不妥。”
“哦,何故?”
杨修也纳闷,忙请教道:“斗胆一问,程先生以为扬修有何不妥之处?”
程昱淡淡瞥了杨修一眼:“回主公,杨大人固然可出使江东,可侍郎一职联系朝廷,不可一日空缺,若杨大人肯因此辞去侍郎一职,江东自可去得,但不知杨大人意下如何?”
“这,程先生言之有理。”杨修无力反驳,乖乖退了回去,他的确不会因为一次公费旅游就白白放弃现在的官职。
曹操低头喃喃道:“既要有名望,又要有才智,还得身无要职且赋闲在家,这个……对了,郭奉孝何在!?”
郭嘉一个激灵,出列道:“在,在!”
“就你了!”曹操抬手一点。
“不是,我……呵呵,多谢主公。”
一回列,郭嘉就朝身边荀攸打听:“公达兄,冒昧问一句,方才司空点名要我作甚来着?”
荀攸对郭嘉大议打瞌睡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连忙压低声音道:“司空是让兄台出使江东,这可是件美差呀,若不是要务在身,我也想自荐来着,可是便宜你了。”
“……”
听到这里,郭嘉那是一身冷汗,讲道理,江东离许都可是足足千里之遥,出门没个一两月能回的来吗?
先不说远近,光说此去必须趟过多少个敌占区,掰着手指头都能算过来。
若走陆路,必须经过袁术、吕布的地盘,还不把那些绿林好汉、山大王之类算在里头。
若走水路则还好,不过也仅是好那么一点儿而已,虽然只有刘表,但必须得去荆州坐船,这一路上万一有个差池,那就是小命难保啊,再说,难倒水里就没海盗吗?呃,还是水盗来着?反正不要太多就是了。
这是美差?你在逗我呢!
很是怨念的白了荀攸一眼,赶忙出列道:“呃,主公,奉孝尚有一小小请求,还望主公应允。”
“啊,不知奉孝有何所求?”
“此去江东路途甚远,郭某又不善武艺,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个……”
曹操也是皱眉,他倒是给忘了,忙一点典韦道:“既然奉孝曾任典将军之随军参谋,想来你二人相处也算默契,不如就劳典将军护你周全,不知典韦将军意下如何?”
典韦出列:“固所愿而,请司空放心,有典某人在,必能保郭先生安危。”
“好,事不宜迟,你二人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便可启程,至于一路所需用度,迟些吾会命人送来。”
“多谢主公。”
……
一回府,郭嘉就对着自家的看门狗旺财叨叨:“旺财你说,是不是那周瑜出得馊主意,我看八成就是那厮,还真是不肯吃亏呀,不就要了他个张纮嘛,还美其名曰邀人做客,我看,纯粹是不安好心,你说,是不是?”
“呜~”旺财翻了个白眼,本神犬嫌你聒噪,你还看不出来吗?
“嘿,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明日我就把你给炖了!”
“呜汪~”
“知道错了?!行,一边玩去吧,哎,你往外跑什么呀!”
“汪,哈哈哈……”
只见旺财撒欢子就跑,不过没朝里间,而是外头窜去,不多时,绕着曹婷又吐舌头又摇尾巴一副谄媚像,惹得过府的曹婷咯咯直笑。
“旺财,乖,一边玩去!”曹婷抬手一挥,旺财就很听话地跑没影了。
“不是,你到底是谁家的狗呀,有这么吃里扒外的嘛!”郭嘉不禁感叹。
曹婷掩嘴偷笑:“咯咯咯,对了,我听说你明日要启程去江东做客?”
“嗯,大小姐有何指示?”
“倒也没什么,本想与你同去,不过近日多有不便,因此,想着提前来为你送行。”
“不便啊?这也太好……”
“嗯?!”
“呃,我是说这也太遗憾了。”郭嘉一副抱憾终身的模样。
“去,哪儿那么夸张,没个正紧,说正事呢!”曹婷一脸嫌弃地推了郭嘉一把。
接着,曹婷俏脸一肃,认真道:“奉孝,你可曾想过习武?”
郭嘉失笑道:“噗,大小姐,您别闹,瞧我这身板,加起来也没个四两肉,练武?我,我倒是想来着。”
曹婷秀眉一挑:“想便好,待你从江东回来,本小姐请的高人也差不多到了,到时,奉孝你可要用心学,大丈夫岂能不提剑!”
“不是,玩真的?”郭嘉渐渐收起了笑容。
曹婷认真点头:“真的。”
“大小姐,您一下子这么严肃,我有些不适应啊,没,没病吧?”郭嘉伸手就想给这丫头量量体温。
“你才有病……总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曹婷轻轻架开郭嘉的咸猪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什么跟什么呀?哎,这就走啦!”待郭嘉回神,曹婷已经转身出门。
曹婷没头没脑丢下一段话,着实叫郭嘉直挠头,且看着那丫头离去时的表情,怎么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总之,处处透着古怪,实在叫人想不透。
是夜,郭嘉居然罕见的失眠了。
一大清早,他就扛着行李等在了城门之下,典韦驾着马车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十八位易了装的曹卒。
一行二十人碰头,便扮作商贾,南下而去。
……
“先生,您这是……”刚开始,典韦还没发现,直到钻进马车与郭嘉坐了个面对面,这才发现郭嘉此刻正顶着一副熊猫眼,可把典韦这位老实人吓了一大跳啊。
“失眠而已,莫要大惊小怪。”
“喔。”
“对了,典将军,能否向你打听一件事儿?”郭嘉忽然开口。
“呃,自然可以,先生请问,典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组织了下语言,弱弱道:“你说,学武会死人吗?”
“会啊。”
“啊!”郭嘉吓了一大跳。
“若是习武之人下手歹毒,杀人取卵自不在话下。”典韦认真解释道。
“嗨,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自身习武。”郭嘉点着自己。
“呵呵,那哪能呐,若是自身习武要出人命,那谁还敢习,试问,何人会嫌自己命太长啊?先生真会说笑!”典韦哈哈一乐。
“这就怪了……”郭嘉还在纠结曹婷离去时的表情。
“先生,先生是想学武啊?”典韦算是想明白了。
“没有,没有的事儿,就随意问问,憋瞎说,哈,哈,哈……”郭嘉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