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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药材供应买卖之后,郭嘉正准备起身告辞,忽见甄宓发饰上的珍珠步摇若有所思起来。
甄宓见郭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时间一长,便缓缓低下头来,轻声提醒道:“恩公,为何如此,甄宓可有失礼之处?”
“呃,不不不,只是觉甄小姐头上步摇金钗煞是好看,不知在何处打造?价钱几何?”
“怎么,恩公欲打造一副赠送意中人?”甄宓盯着郭嘉小心翼翼说道,不知怎的,心中微微一酸。
郭嘉连连摆手:“哪有意中人,小姐莫要戏言,仅是想到了它用。”
“它用?”甄宓不免好奇,心说这步摇钗饰除了送佳人表心迹之外还能有什么用?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抬手将步摇从发髻上抽了出来,郑重交到了郭嘉手中。
“既然恩公有用,不若暂借恩公,也好叫工匠仿造打制,此步摇乃甄宓十六岁生辰时家母所赠,外间怕是难以寻着。”
甄宓一抽步摇,只见那三千青丝宛若一壁黑水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那满头乌丝浓密柔润瞬息遮掩了灵动的双耳,轻抚过了白皙的脖颈,又在其香肩暂留了一阵,一顿过后,才随着肩头往后背荡漾而去,定睛一看,直落到其腰际才堪堪止住。
郭嘉忍不住吟道:“岂料,卿已长发及腰时,郎君,尚未卸甲归汉朝,昔日纵马长安闹,今日沙场把酬交,待到来年得胜时,怒马山河守花娇。”
“恩公?!”甄宓大羞,不容分说急急将郭嘉推出了屋外。
“嘭”的一声,房门紧闭,缓过神来的郭嘉碰了一鼻子灰。
“我,那个……有感而发,小姐莫恼,我不是那意思。”郭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在门外解释道。
“天色已然不早,甄宓还要歇息,就不送恩公了。”里间传来甄宓软糯的呼声。
“不是……嗨!”郭嘉低头看了看攥在手里的步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闹的,算不算轻薄了佳人一回呢?
……
回到馆驿,郭嘉连忙招来典韦,将步摇一递,吩咐道:“典将军,明日一早派个精明之人去金饰铺子打造十副这等步摇,切记,步摇的粗细需一模一样,不容有错,但材质上可以选择更为低廉的青铜,拿来我有大用。”
典韦当然好奇,便带着几分玩味道:“军师祭酒,这步摇如此精致,不知从何处所得?不会是甄家小姐临别赠的定情之物吧?那可得小心保管才是!”
郭嘉连翻白眼:“典将军,何时这么八卦了?照办便是。”
“好咧,俺记下了,明日尽快给军师送来。”典韦郑重接过,小心收入怀中。
别过典韦,郭嘉忙回到书房,将他那八字密信又统统搬了出来并付之一炬,然后又抽出一张白纸,细细裁剪了起来,分成了二十多条长短宽窄一样的细长纸条。
做完这一切,他又取一条绕起了手指,然后拿笔随意写了一首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写完后,从手指之上取下纸条,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之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小点,未见半点诗句的痕迹。
郭嘉大感满意,心道:“果然是个好方法。”
实验的成功让郭嘉喜出望外,古代传递信息的加密手段实在有限,仅限于什么阴符,对暗号之类,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消息则十分不易。
郭嘉受甄宓的步摇启发,想到了另一种保密手段,便是简单又实用的“卷纸加密法”。
原理其实很简单,纸条在围绕着不同直径物体表面所呈现的表现是不同的。
用郭嘉手指卷成的密信,若想翻译阅读,则必须要用相同直径的物体来代替,这样才能还原密信的内容,而甄宓头上的步摇正好可以作为郭嘉翻译密信的基准物件。
而且,青铜所做的步摇即不值钱,又不招人猜忌,信使随身携带也是方便,即便途中出现意外,试问,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怎能没个女子中意呢?随身带着女子信物也是稀松平常,合情合理。
关键,又给信使提供了一个北上的借口,方便蒙混过关。
郭嘉是个谨慎的人,光有卷纸加密法还不够,为以防万一,郭嘉打算明日调配些糖水来,这样写的密信只有受到加热才会显字,算是另加了一层保险,如此,才算万无一失。
一夜无话。
翌日午后,办事的曹卒便回来了,交上十支青铜步摇之后,还提到了自己今日出门,貌似被人跟踪的事。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郭嘉和典韦不由对视了一眼,立即察觉此事不简单。
挥退曹卒之后,典韦机警的四顾了一圈,掩上门窗之后才落座道:“军师祭酒,俺看此事绝不简单哪,先前软禁不提也罢,之后又是派人盯梢,我等此来只不过是做客江东,但江东之人却如此严阵以待,究竟何故?”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步摇,淡淡一笑:“呵呵,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江东之人如此作为,也算是情理之中,只是我不料居然会如此谨慎,难道其人视我等如猛虎乎?”
“但不知其人阴谋,军师,看来此地不能久留。”典韦想不通,在那边直摇头。
看似郭嘉在问典韦,实则也在问自己,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让周瑜、虞翻等人如此忌惮,像防贼一般防着自己。
同样想不通的郭嘉不禁蹙眉沉吟道:“此绝非待客之道,事出反常则必有妖,看来我等得暗中捉个活舌好好逼供一番。”
典韦双眼一亮,起身拍胸道:“此事好办,俺这就出去捉个舌头回来。”
“慢,将军切记小心行事,莫要惊动他人。”
“军师放心,省的。”
……
典韦收拾妥当之后便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驿站附近蹲守的江东眼线立马就跟了上去,不料典韦有心算无心,行了不多时,典韦的身影就在七拐八拐中消失无踪。
跟踪之人正纳闷呢,一双大手便突然扣住了其人,且不由分说将其甩在了墙上,噗通一声,那跟踪之人就昏死了过去。
待其悠悠转醒之后,入眼的便是一间闭塞的小小柴房,而自己则被五花大绑缚在梁柱之上。
正欲挣扎,耳边便响起了脚步声,听声响不止一人,跟踪之人哪敢动弹,灵机一动继续假装昏迷未醒。
吱呀一声,柴门大开。
“叫醒他!”耳畔有一人发话。
随即一盆清水浇在了跟踪者的身上,叫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此时已是十二月上旬,那水冷的冰凉刺骨。
跟踪之人实在受不住,不禁打起来牙战,睁开双眼看了来人,面露恐惧道:“咝~~~几位大爷,饶了小人吧,小人仅是路过,且身无分文。”
郭嘉笑呵呵地打量其人良久,这才蹲下来道:“装,继续装,我来问你,知道什么叫人彘吗?”
那人直摇头。
郭嘉邪邪一笑:“嘿嘿,不知啊,那我就解释解释,放心,绝对刺激。”
“相传‘人彘’乃吕后发明之酷刑,这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汉高祖极为宠幸的戚夫人,先砍人双手双足,再去削去眼耳口鼻,置于药缸之内保其暂时不死,而后又使居厕中受污秽之物浇灌,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刺激吧?”
郭嘉抬手拍了拍那人,笑眯眯道:“这么刺激的事情在下岂能不见识见识,这不正好,拿你来试上一试,来人哪……”
“呜呜呜……”口中塞着破布的跟踪者瞬间癫狂了起来,又摇头,又蹬腿,甚至被郭嘉的话吓地失禁当场。
郭嘉起身掩鼻厌恶道:“肯交代了!?”
那人拼命点头,嘴上还连连支吾。
典韦也是皱眉替他抽了破布,那人急道:“小人交代,交代,全交代了!”
“早说不就完了,恶心本少爷半天,真是的,讨厌!”郭嘉示意典韦继续审讯,自己则丢下一句话逃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