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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是来齐了?”某人有气无力道。
“回统领,齐了!”回答之声倒是整齐,且个个中气十足。
在伸手难见五指,又无处不发散着丝丝阴气的屋子里,忽然亮起了一点星火,这是火折子燃起的微光。
紧接着“咚”的一声,一支虎口长短的红蜡烛突兀地出现在了矮几之上,随着火折子的靠近,那支红烛发出了麦秆芯子加热时裂开地噼啪声响。
随着烛火的燃起,一下子便驱散了屋中的黑暗,使得本是黑漆冰冷的屋子,仿佛披上了一道暖阳,顿时叫人心安了不少。
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处是哪家在给逝去的子孙配**呢,气氛端是瘆人。
可事实是,此处便是校事府的秘密会议室,而且还在负一楼,自然见不得光。
此刻,饶是身边站满了属下,郭嘉也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后无语道:“都看着我作甚,一人拿上一支点起来啊,玩鬼吹灯呢?”
“哦。”众下属一阵错愕过后,连忙上前拣了一支,麻利地点了起来。
直到此时,郭嘉才看清楚了来人,一共十二位,皆是黑衣蒙面,光露着一双眼了。
不禁吐槽道:“不是我说你们,就开个小会,哪儿不好挑,非得下来说!”
“回统领,卑职觉着还是谨慎些为好,如此,方不惧机密外泄。”
另一人附和道:“不错,不错,属下们也是怕隔墙有耳嘛。”
郭嘉立即翻了个白眼,朝天一指,扯着嘴角道:“咱头上可顶着一池塘水,还‘隔墙有耳’,难道要我说与蛙听啊?”
“呃……”众人尴尬地低下头。
“行了行了,谈正事,我就长话短说,此地也够闷的。”
“属下知罪。”
“罪就免了,以后别穿这身行头在我面前晃悠,看看尔等自身,脸上四个大字还不够明显啊。”郭嘉皱着眉头摇头晃脑,对拱卫身边的属下开始品头论足。
“吾等脸上有,有字?”
“是何字?”
“没有啊!”
也不知谁起的头,下属们开始互相打量了起来。其实眼睛瞪地再大自然也是毫无收获,因为众人此时还蒙着黑巾嘛。
可那头的郭嘉却很笃定道:“是啊,满脸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个个黑衣劲装,手不离刃,鹰视狼步,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坏人是吧?”
“呃……”众人面面相觑。
“咱们是密探又不是杀手,何谓密探?密,不为人知也,探,乃是取也,密探二字合起来便可理解为在暗中获取情报的特别人员,可你们倒好,仅占了四字,特别!”
“统领,此乃两字!”一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蠢哪!”
“……”
郭嘉看着几人继续摇头,幽幽一叹道:“哎,罢了,明日三竿,尔等皆在我府外候着,届时,本统领自会教授尔等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密探,眼下,先散了。”
……
出得密室,目送走了郭嘉之后,众密探瞬间就炸开锅了,你一言我一句,顿时议论纷纷。
“瞧其得意之色,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一来就对我等兄弟说三道四百般挑剔,简直不可理喻,方才我差点儿就想拔剑了!”
“嘿,这位兄弟好胆识,那为何迟迟不出剑?不瞒诸位,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哈哈哈,同感!”
“诸位弟兄,千万别冲动,那郭祭酒毕竟是丞相之婿,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丞相待吾等不薄,岂可叫主子为难。”
“就属你熊!”
“我,我这是为了诸位着想,你可莫要含血喷人。”
“好了,都住嘴吧,其实细细想来,那郭书生之言也不无道理,毕竟身着黑衣招摇过市的确有些显眼。”
“有个屁道理,纯属无稽之谈,咱们身为密探,自然要在暗中秘密搜罗消息,还需时时提防身份暴露,一身黑衣自是为了便宜行事,似这等白日出行屈指可数。”
“对对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是如此。”
“那,明日吾等去是不去?”
“去,为何不去,我倒要看看,那白面书生究竟何德何能,有资格对咱们指手画脚,也不怕把嘴闪喽。”
“对,得好好羞辱其一番。”
“哎,诸位且附耳过来,小弟倒有个主意,那郭嘉不是嫌咱们一身黑衣太过瞩目么,不如明日咱们就……,然后……,嘿嘿,如何?”说话的正是爱听墙角的那位。
“嘿嘿,行啊,你小子可够损的,也不怕丞相拿你问罪,不过,为何听着这么舒心呢。”
“呵呵,同感,同感!”
“成,就这么办。”
郭嘉自然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想要整他。不过此刻,他也是满肚子坏水,连坐马车回家的路上都不忘设计,务求给这些名义上的下属来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会,想到精彩之处,不禁失笑了起来。
你说巧不巧,两头居然想到一块儿了。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句俗语并不是空穴来风,“空降兵”总是受人排挤的,无论是后世还是如今,这是人之常情。
按曹老板多疑的性子,能被其提拔成为校事府骨干的人员,一来是绝对忠诚,二来,背景也极为干净,甚至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状态,要不然曹老板也不敢用。
毕竟,劫掳家眷要挟其人反水的事也没少见。
那就可以得出结论,郭嘉想要在校事府坐稳一把手,先打一套感情牌是没有用的,得凭实力说话,说直白了就是得掏出些“干货”去以“德”服人。
想着想着,郭嘉的笑意越来越浓,忽然探身而出掀开车帘,对赶车的典韦道:“典韦?”
“在,先生有何吩咐?”典韦翘着二郎腿扭头询问。
“许都可有……那什么地方。”话到嘴边,郭嘉就结巴了,毕竟自己已成了家室,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什么地方?”典韦一愣,索性侧过身来,挑着浓眉确认。
“就是一群风流才子风花雪月之地,呵,你懂的。”
“俺,不懂。”典韦的回答,出人意料的干脆利落。
“这个,可以懂!”郭嘉继续挤眉弄眼。
“大小姐特意叮嘱,先生若是问起此事,俺一律不能懂。”
“我……,我这是去办正事。”
“那也不能懂,除非……”
“除非?”
“大小姐点头。”
郭嘉一捂胸口,真是被他给气死了,横声道:“既如此,速速回府,一会我亲自与夫人商议。”
“好咧!先生坐稳了。”典韦憨厚一笑,加快了马鞭。
……
晚膳时,郭嘉见曹婷一脸喜色,便看准时机夹了一只鸡翅献宝似的加到了曹婷碗中,然后小心试探道:“嘿嘿,夫人,今日心情如何?”
曹婷见夫君给自己夹菜,笑意更胜,眯着眼睛道:“挺好的,晌午出门拜见了爹爹,得知其身子无恙,心情自然就好。”
“好啊,那挺好,晚膳之后,为夫想出门一趟。”
曹婷似有察觉,低头看了看碗中的鸡翅,又看了看郭嘉的脸色,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出门作何?”
“就,就是为了公事。”
甄宓不动声色,却出言插了一句:“今日夫君好生奇怪,既是公事,大可言明,为何如此吞吞吐吐语焉不详,莫非有诈?”
哎哟,腹黑在线。
郭嘉赶紧又夹了一只鸡翅放到甄宓碗中:“这,不是怕夫人们误会嘛。”
曹婷放下碗箸,美目打量了郭嘉许久,忽然扑哧一笑:“咯咯咯,我憋不住了,好妹妹,这次算你赢了,姐姐认输。”
“???!!!”郭嘉一脸茫然,啥情况。
甄宓急忙擦嘴,矜持一笑:“夫君,我与姐姐私下里设了一个赌局,赌夫君何时才肯直言相告,果不出宓儿所料。”
“哦,你们皆知晓了?”
曹婷一挑柳眉:“典将军可是实诚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打一回府就向我禀告了,我还以为夫君打算一直瞒着咱姐妹呢。”
“夫君如此诚实,皆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故。”甄宓掩嘴偷笑。
曹婷闻言不依了,嬉笑着伸手抓向了甄宓的腰肢,玉指乱弹道:“呀,你个小妾,好大的胆子,敢说大妇是蛇妖,那你便是那狐狸精,看我不罚你!”
“呀,哎呀,咯咯咯,咯咯,姐姐饶命,夫君,夫君救命!”
不可否认,这番场面确实很和谐,也很感人,可是,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姐姐们。
郭嘉忙起身解释:“不是,实话说了吧,我是去请舞姬进府,两位夫人得知此事之后,难道不该表示表示,如此,这般,也太反常了吧。”
“去吧,亲身允了。”
“……”郭嘉有些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打开话题的方式不对,心下不禁盘算着要不要重来一遍。
“夫君既然说是公事,那定是公事,我姐妹自然放心,再者,典韦、高顺两位将军也会随夫君同去,两位将军之人品,我姐妹还是信得过的。”
言下之意,你家夫君我的人品就叫人信不过了是吧。
“那,为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