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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率领虎豹骑匆匆打马来至木寨跟前,翻身下马之后没有急着迈开步子,而是对木寨上无处不在的袁军箭矢、拒马上的刀枪痕迹、血流成河的地面发起呆来。
可想而知,他这一走之后,大营曾遭受过什么样的打击,定是惨烈无比。
“奉孝,奉孝何在啊,孤之奉孝可还安在呀?!”曹操抬头在木寨上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直到反复扫了两遍,也未看见郭嘉,便不由急了起来,逮着着一个士卒就拼命追问。
“主公!”熟悉的声音在曹操身后传来。
曹操猛然一惊,迅速扭过身来,见郭嘉一身白衣正在朝他微笑,便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迎了过去。
拉着郭嘉的手道:“无需多礼,大营如何?奉孝又如何?”
这的确是一句废话,但郭嘉怎么听怎么觉着暖心,微微笑道:“主公,主公放心,大营安好,郭奉孝亦无恙。”
“好,好呀,哈哈哈,奉孝,来来来,有件大喜事孤定要亲口告知于你,乌巢,已被孤给毁了!要不是乌巢守将一路纠缠,孤早该到了!”曹操闻言,整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不错,是幸福的微笑。郭嘉敢肯定,即便是曹操本人都不一定会相信这是自己创下的壮举,以五千人马袭破两万重兵把守的乌巢,随后又历经十几万袁绍大军一路围杀,大小遭遇战十数次,居然成功活着回来,这不是老天眷顾还能是什么?怎能不高兴,怎能不激动。
“主公能平安归来,当真可喜可贺,臣亦有件大喜事相禀。”
“哦?奉孝也有喜事,对,对对对,大营如今尚在,当是件喜事,哈哈哈!”曹操自以为是道。
“非是大营之事,而是河北名将张合、高览已携帐下精锐决定从此弃暗投明,投效主公,主公难道就不想见上一面?”
曹操一愣,一拍大腿道:“哎呀,果真?”
“不敢虚言,张合、高览二位将军正在营中做客,只待主公召见。”
“好,速速……不,奉孝与孤同去!”言毕,不容拒绝地架起郭嘉就往木寨里行去,接着道:“奉孝既是孤之知己,还是孤之福星耶!”
郭嘉心中暗笑,这位老丈人可真有意思,一高兴就开始强行拉辈份,又是知己又是福星的,是不是待会还得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啊。
总之,一句话,曹老板表示很高兴。
拉着郭嘉去见张合、高览,过程也不复杂,曹老板上去虎躯一阵,紧接着一通“如虎添翼”之说就把两人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现在就带兵平了袁绍的大营。
在郭嘉看来这套流程很虚伪,却架不住古人就吃这套,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换个说法就很容易理解了。
替诸位翻译一下,过程大概是这样滴。
曹操:“张兄弟,高兄弟,我替你们不值呀,别看袁绍家的公司开的大,大部分却是家族遗产,还有一部分也是像你们这样的老员工替他拼下来的,袁绍这老板不行,不感恩也就算了,眼下公司遇到些小小的困难,就拿你们这些老员工开刀,不厚道,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张合、高览不迭点头:“是啊,是啊,待遇不高,福利不好,还不发年终奖,没奔头!”
曹操:“袁绍不厚道,你们不如跟我混算了,别的不说,车贴、油贴不算事儿,包车、包房、包吃住,年薪翻三倍,外加公司小股份,咱不像袁绍的公司,咱就是白手起家共同奋斗,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我们的目标是华夏五百强之龙首,怎么样,考虑,考虑,跳个槽呗?”
张合、高览:“早想好了,袁绍的破部长我们早不想当了,顺带还动员了手底下的员工,打算来个集体跳槽。”
“放心,我不是袁绍,肯定会照顾老员工,福利妥妥的!”
看着眼前“君圣臣贤”的场面,郭嘉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微笑,这才是他心目中的曹老板,一个靠挖人才白手起家的伟人,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套依然有效,可见曹操之贤明。
处理完张合、高览的事情,曹操连忙回来找了郭嘉,向其打听近日的状况,郭嘉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这些天大营的状况一一描述的一遍。
说来容易,但曹操能感觉郭嘉的只言片语中处处有着惊险,不比自己偷袭乌巢的经历安逸多少。
一通唏嘘之后,曹操挤眉弄眼道:“呵呵,能活下来就好……奉孝,如今袁绍的河北四柱已去了一半,而剩余两柱则跑到了孤的帐下,这是天要亡袁绍啊,孤怎能逆天而行?”
郭嘉心领神会,试探道:“主公之意,我等应立即组织反攻?”
“呵呵,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想必奉孝早有妙计在胸,别藏着掖着了,说说看。”
郭嘉邪邪一笑:“呵呵,知我者主公也,嘉,的确早有算计。”
曹操扭了扭老腰,退了鞋子盘在席上,十分随意道:“讲!”
“是,目下袁绍还不知张合、高览两位将军已经投效我营,也不知先锋大军已尽数归附,我等大可借助这支部队假称前线败兵混入袁绍大营,来个擒贼先擒王!”
曹操一排大腿赞道:“好计,好一个擒贼先擒王,就这么办。”
回头嘲帐外道:“来呀,速传张合、高览二位将军进帐一议!”
“诺!”
……
是夜,乌云满天,沉闷的天气压的袁军的明哨、暗哨有些沉不住气,在土山之上四下溜达。
倒不是他们不够警惕,而是至官渡之后,前线的曹兵一直龟缩在大营之中,已让他们习惯了这漫漫长夜不见半只人影的日子。
土山的碎石不禁从高处滚落了下来,正巧滚到了明哨的脚面上,哨兵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地将身体贴近了地面,四肢展开,五指伸张,像极了一只大牛蛙。
他侧耳倾听了一阵,忽然又跳了起来,大叫道:“有情况!西南方有大批骑兵正朝大营赶来,来人!速报!”
消息传的很快,一下就到了大营守将的耳中,守将连忙批甲而出,一面上楼一面追问:“到底什么情况,眼看都快四更了,何处来的兵马?”
斥候躬身回道:“回将军,小人也不知晓,不过来人速度很快,似乎直奔大营而来。”
将军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随手打发道:“知道了,传我军令,叫弓手上城戒备,慢,记得打起火把。”
“诺!”斥候一路小跑就下去了。
不久之后,袁绍的大营果然迎来一批客人,不过这些客人卖相很是凄惨,五百骑兵歪歪扭扭伏在马背上,后头还陆陆续续跟着相互搀扶的三千兵甲,身上打满了绷带,丢盔卸甲者更不在少数。
乍一看,不用想,就能让人联想到吃了大败战。
就着火光,守将见是自己人还伤成这样,不由松了一口气,大声朝门下道:“站住,来军所属何人兵马?”
“回将军,前锋营的!”
“前锋营,难道是颜良老将军的旧部?”
“正是,我等奉命将张合、高览两位犯将押入大营供主公发落。”
守将狐疑道:“押人需要这么多兵马?”
底下之人尴尬一笑:“呵呵,都是前线退下来的伤兵,顺带送回大营修养。”
守将眯着眼睛看了良久,不但看到了囚车里的张合与高览,还给他看到了几个裹成木乃伊的伤兵,这才释疑,高声道:“好,请将士们稍待,本将军这便命人开门。”
“来呀,是伤兵,开门!”
“诺!”只见守卒麻利的拉起绞盘,袁绍大营的正门便缓缓地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