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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干坐着的王美玲脸色更差了,不就是个京大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其实她的心里知道,京大还真了不起,不过什么老师帮忙之类的话,肯定是宋秀致在吹牛,如果她女儿真有那么大的面子,姓宋的为什么不去附院?
还不知道宋秀致是从什么渠道,攀上什么人,才来了本院呢。
其实田橙给宋秀致安排的就是附院,图的是娘儿俩在一间医院上班,互相也好照应着点,她对她妈太不放心了,宋秀致这性子,走到哪里都容易被人欺负。
可宋秀致自己则死活不肯去附院,她担心娘儿俩在一个单位工作,会影响到女儿,最终田橙拗不过她,才找谢教授商量,想办法给她安排到了这家中型医院。
宋秀致自己也争气,在医院的招工考试中,获得了很不错的成绩,没给推荐人谢教授丢脸。
***
谢教授遇到了麻烦,今天刚下课,就有人来通知他,说校领导找他有事。
跟着来人去了办公室,等着他的除了本校的两位领导,还有一个陌生人。
对面一字排开坐着三个人,两个是本院的领导,另外一个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其中那个陌生人面色阴郁,身上带着一股子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边谢教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带他来的人一言不发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谢俞同志,知道组织上为什么找你吗?”那陌生人放下手中的材料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严厉的味道。
谢教授有点懵,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老实回答:“不知道。”
对方噎了一下,可能很少见到这么直白坦荡的被调查者,想了想就直说了:“谢俞同志,我们收到举报信,举报你不专心本职工作,在外面替资本家干私活儿,挖社会主义墙角。”
谢俞立刻就想到了儿子的实验室,心里一沉,果然对方接下来就提到了实验室的事,一长串义正严辞的长篇大论之后,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了下来。
对方这一套一套的说完,终于给了他说话的机会:“谢俞同志,你自己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俞勉强稳定心神,他做这些的时候,心里确实有几分不踏实,虽说他从中没得到过什么好处,可实验室并不是兄弟学校的实验室,而是自家儿子的实验室。
换言之,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给公家做的,而是帮私人的忙,还是自己家儿子的忙。
想了想,谢俞还是决定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只是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底气,说起话来蔫蔫的:“关于这件事,我要跟组织上报告一下,我确实参予了实验室的科研工作,但是其中既没有占用工作时间,也没有占用国家资源,我认为,这事应该不算特别严重的错误。”
这是变相地承认,他是犯错误了,只是还没认识到错误的严重程度。
一位本院领导忍不住发话了,他平时跟谢教授关系还不错,这时脸上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之情:“谢教授,谢俞同志,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没有党和人民的培养,你能有今天吗?就算你是用业余时间来做这些,可你也丧失了一个知识分子起码的气节!”
那陌生人点点头接着说:“谢俞同志,你的知识也是国家的资源,程院长说得不错,你的知识都来自党和人民的培养,你却用它们来干私活儿,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谈话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谢教授出门的时候像老了几岁一样,身形佝偻,脸色极为难看。
在走廊里,他遇到了冯枥,两人错身而过,冯枥的脚步停顿一下,微微侧头,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谢教授没有注意到他,径自离开。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谢彦已经不知从什么渠道得到消息,在家里等着他了。
见父亲这副模样,谢彦的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老一辈人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父亲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愧对了党和人民的培养。
谢俞没理会儿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天黑了,老伴儿回来叫他,他才出来。
谢师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的想法就简单得多:“老头子你不用理他们,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帮儿子做了点事,有什么不对的?!”
谢师母边张罗饭菜边说,示意谢彦去酒柜里拿瓶酒出来:“陪你爸喝几杯,别想那么多。”
谢俞一副萎糜的样子摆摆手:“不用了,这事是我错在先。”
谢师母立刻就不服气了:“你错在哪儿了?按他们说的,你的知识烂在肚子就是对的,拿出来用就是错的?”
“用也要用在合适的地方……”谢教授无力地辩解一句,又被自家老妻顶了回去:“我儿子的实验室怎么不合适了,他研究出来的药物是没给中国人用,还是卖给外国人了?”
“吭吭!”谢彦咳嗽两声,实验室的新药已经投产,因为它较强的疗效和相对较小的副作用,在国际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国外的订单还真不少,他正打算着,下一步要再找几个合作厂家,扩大生产,把产品销到国外去呢。
“行了吃饭吧,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人家说,一张邮票八分钱,让你恶心大半年呢,那举报的人,根本就没安好心!有便宜又好用的药,还不是老百姓的福气……”
啪的一声,谢师母把筷子拍在谢教授手里:“吃饭,别把这些小人当回事,这社会总是在进步的,我就不信,它还能退回前些年不成?”
“阿彦,我以后不去你那边了,”谢教授开始吃饭,整个人恹恹的,看得出他是真的有点后悔:“国家培养我不容易。”
谢彦给他倒了杯酒:“爸,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谢教授抬起头,一个下午的功夫,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深了许多,鬓角多了几丝白发,看着儿子,他并没说话。
是啊,儿子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