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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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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冬日的白昼很短。

    还不到下午五点钟,天色就暗淡下来了。

    虽然狂风稍有停歇,但大片的雪花还是不断从暗黄色的天空中坠下。

    独自上厕所回来的鹿淇,一上车就急匆匆地招呼廖飞一起下车,她好像在车外发现了些什么。

    “什么事情这么急?”廖飞有点疑惑。

    “跟我来!”鹿淇拉着廖飞的衣角,下车后径直奔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树林所在的地势,要比客车抛锚的小路高出一些。

    走到那里后,鹿淇指着客车的方向说:“廖先生,你看车顶。”

    廖飞望过去,发现车顶覆盖着一片洁白的雪层,像一块圆润的白色布丁。

    “车顶怎么了?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廖先生,请你仔细看车顶雪层的形状。”

    廖飞眯起眼睛,再次仔细观察车顶。

    “原来是这样!”廖飞不禁大声说。当他发现车顶的异常之后,之前发生的好多怪事都有了解释。

    残缺不全的种种线索,在这一刻像拼图一样凑在一起。廖飞脑中的逻辑连锁也仿佛驶入了高速公路。

    思维比语言更快,眼神也是。

    鹿淇从廖飞的眼神中,马上就读懂了他心中的恍然大悟。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鹿淇说,还有点小得意。

    五分钟之后。

    车上的所有人都被廖飞叫下了车。

    大家将比较坚硬的行李摞起来,之后踩着行李近距离观察车顶的雪层。

    果然就像鹿淇在远处观察到的那样,车顶的雪层上有一个淡淡的“人形”凹痕!

    虽然一整夜的降雪已经让凹痕变得很浅了,但还是勉强能够辨认出是个人形。

    “这是什么情况?”余光楠说。

    不仅是余光楠,其他乘客见到这种情况也都相当惊讶。

    廖飞说:“很明显,这说明从客车抛锚后直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内,有某个人曾经趴在我们的车顶上!”

    梁涵问:“那个人是谁?会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吗?”

    廖飞摇头说:“不可能,一是我们车上的人没有这个时间,二是如果有人爬上车顶的话,动静一定会被听见的。”

    “那是怎么回事?”余光楠说,“难道这个人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张芹的表情有些阴森,并且对廖飞的推断表示不屑:“这痕迹哪里是人的?分明就是那个脏东西留下的!”

    廖飞没有理会张芹,而是对大家分析说:“这个人不可能在客车行驶中一直呆在车顶,所以是客车抛锚以后爬上去的。这样推测的话,这个人爬上车顶而不被发现的时机只有一个。”

    “是汽车刚刚抛锚的时候。”鹿淇望了一眼廖飞,看来廖飞和她的推理完全一致。

    大伙也反应过来了,因为汽车刚刚抛锚的时候,乘客们都在和司机先生争吵。车内很乱,说话声也很大。

    并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汽车抛锚”这件事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人爬上车顶。

    司机李响说:“这么说来的话,那车窗上的血字也是有人爬在车顶上写的了?”

    还未等廖飞回答,反应比较快的梁涵却摇头说:“不可能啊,大家别忘了,当时客车周围的雪地上可是没有脚印的。有谁能够在不留脚印的情况下,爬上车顶?”

    对于梁涵的问题,大伙也都是疑惑不解。

    张芹还插了一句说:“我就说了,那东西肯定不是人。”

    廖飞说:“之前没有发现凹痕的时候,我也很疑惑。但是现在想想这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想要不留脚印爬上车顶,其实很简单。”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廖飞身上,他迈步走到了已经快要分辨不出的“车辙”印上,朝着客车靠近。

    瞬间大家全明白了。

    那个人只要沿着车辙印走过来,靠近客车之后爬上车顶,就不会在客车周围留下脚印了。

    鹿淇说:“不仅是如此。我猜测车窗上的血字,也是车顶那个人趁大家不注意写上去的。”

    这个猜想很合理,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车顶人”从多远的距离开始跟踪客车?他(她)是徒步吗?还是有交通工具?

    他来到车顶上,难道只为了写血字?还是有其他更多的目的?

    这些问题还是得不到解释。

    在解释了“车顶人”的推理之后,大伙终于从“灵异事件”的怀疑中解脱了出来。

    除了张芹……

    廖飞说:“现在看来,我们之前的推理有可能不够准确。”

    “什么意思?”余光楠问。

    廖飞说:“我们之前一直认为凶手在客车内,也就是在我们大家当中。现在既然确定了‘车顶人’的存在,那么他极为可能就是凶手。”

    鹿淇也同意廖飞的判断。

    但鹿淇不知道的是,廖飞的话没有说完。

    廖飞本想说的是:车顶人极为可能就是凶手“之一”。

    他并没有消除对车上乘客们的怀疑。只是这个案件究竟是不是多人作案,廖飞心里还拿不准。

    回到车上之后,大家都不禁多了一层担忧:在客车之外的安全问题。

    毕竟知晓了“车顶人”的存在,客车中的大家不再是这片荒山中仅有的一群人了。

    现在想想,朱记者很有可能就是被“车顶人”杀害的。

    事情可能是这样:朱记者凌晨的时候因为想去厕所而醒来,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叫醒别人陪他同去。之后在去树林之后,就被埋伏在那里的“车顶人”杀掉了。

    至于“车顶人”为什么要毁掉朱记者的摄像机,廖飞就不得而知了。

    客车内的大伙商量了一番,最后定下了两条规矩:

    第一是夜里睡觉的时候,必须全程安排人守夜。也就是说,客车内必须随时有人保持清醒。

    第二是如果有人想要下车,必须有两人以上一起行动。

    廖飞告诫大家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大家一定要尽量呆在车内。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的话,凶手肯定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乘客们都认同廖飞的说法。

    但是大家也不能一直呆在这个荒山里,食物和水可能支撑不了太久。

    严寒也是一个愈加严重的问题,现在车上几个身体较弱的人,已经有了患上感冒的迹象。

    手机依旧接受不到通讯信号,车上的乘客究竟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