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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领了赏银后便随着之前的领路宫女一路走回御花园中,再无事端。待到豆蔻回去时,天色已逐渐暗了下去,宴会也已散场,就见到苏伯召正立于互相道别的一众大臣们和往来走动的宫娥太监之中,神情落寞。豆蔻远远向他招了招手,跑了过去。苏伯召见到豆蔻后,寂寥的眼里才多出一抹温柔色彩。
“回来了。”苏伯召笑着问,“可见到公主了?”
“见到了!”豆蔻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兴奋劲儿,“公主温柔可爱,还说邀我后日来参加宫中诗会呢。”
“你会作诗?”苏伯召斜睨着豆蔻怀疑的问道。
“不会啊。”豆蔻理直气壮回答。
苏伯召一脸黑线。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家再说。”
待苏伯召与诸位大臣道别过后二人便一同向外走去。
此时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苏大人,还请留步。”苏伯召转身,见是白景泽,不动声色行礼道,“外臣拜见北狄太子殿下。”
白景泽回礼过后,未对苏伯召说些什么,反而直接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豆蔻,笑着说,“这个小姑娘与我倒是有缘,来京城不过月余,已见她第三次,每次都让我惊喜万分。”
“嘿嘿,殿下说哪儿的话……”豆蔻尴尬笑了两声,抬起头看了看苏伯召此时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自己,又讪讪将笑憋了回去,埋着头再不出声了。
“蔻儿性情顽劣,怕是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苏伯召将豆蔻挡在身前微笑道。
“怎么会,小姑娘天真可爱,甚是讨人欢喜。”白景泽亦微笑着回道。
此刻正低着头被冷落一边的豆蔻似乎隐隐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儿……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苏伯召率先打破宁静,“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日回去吧。”
“说的也是,怪在下与苏大人相谈甚欢,都未曾察觉天色已晚。”
豆蔻:你们明明就说了两句话而已……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苏大人,我们改日在叙。”白景泽与苏伯召寒暄过后,自带着一群人先行离去了。
噤声良久的豆蔻悄悄抬头看了眼苏伯召,吃不准自己此时该不该出声。
“蔻儿……”,过了一会儿,苏伯召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啥?”
“以后要离他远点,听到没有?”苏伯召低头望着一头雾水的豆蔻,眼神里添了丝无奈,揉了揉她脑袋,“不许你沉迷美色,就算沉迷美色也只能沉迷我的,你可知道了?”
“哦。”豆蔻干巴巴作答,心中暗暗翻白眼:就算我想沉迷美色也没能耐和公主抢男人啊……
“后日诗会,我不能随你一道入宫。到时我会在东城门口等你。”苏伯召与豆蔻一道,边往外走边嘱咐道,“后日自己在皇宫里,千万要小心行事,莫给我惹是生非。如若你冲撞了什么人,遭受斥责事小,怕只怕宫中不拿人命当回事,到时我连救你都来不及。”苏伯召自顾自说了半响,不见豆蔻回话,疑惑她今日怎如此安静,低头看去,豆蔻正一脸讨好的望着自己,“那个……后日,能不能在西门等我啊?”
“为何是西门?”
“事出有因,总之现在不方便说。”
“不说我便不同意。”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
“那你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就考虑看看。”
“什么请求?”
“亲我一下。”
“苏!伯!召!你不要太过得寸进尺了!”
“好好好,依你依你,西门便西门。”
……
那边白景泽一路带人出了皇宫后发现卫旭此刻正焦急等在宫外。
“殿下怎么如此晚才出来,前去赏花的大臣们一刻钟前便已离开了,可是殿下遇到了什么变故?”一见到白景泽,卫旭赶紧迎了上去关切问道。
“无事,不过见到了些有趣的人,便耽搁了。”白景泽想起某些人来依旧忍俊不禁,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哪里来的厚脸皮,不过傻笑的模样倒着实可爱的紧。
见自家主子似乎心情大好,卫旭也放下心笑起来,“殿下可是见到公主殿下才如此高兴的?”
白景泽立刻收起笑容。“你等在这里有何事禀报?”
“回殿下的话,您之前曾叮嘱棣棠时刻监视苏伯召的动向,棣棠今日回话来说,苏伯召自从订婚典礼后,便日日往晚晴天跑,据说是看上了晚晴天一个叫豆蔻的姑娘。”卫旭禀报道。
“这豆蔻的身份可调查过?”
“是。棣棠说,这豆蔻乃是柳文信当年收养的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自小长在晚晴天,亦是柳文信唯一的徒弟。”
“哦?竟还是柳文信的徒弟……”,白景泽沉吟半响,“那苏伯召去晚晴天可曾找过柳文信?”
“回殿下,苏伯召隔上三五日便会与柳文信两人在屋内商谈些什么。苏伯召每每都命人在外严加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我们的人无法探听到具体谈话内容。但是听晚晴天里的人说,似乎是这苏伯召先前与豆蔻早已情投意合,俩人还暗地里偷偷私定了终身,苏伯召前去会见柳文信,也不过是商讨嫁娶之事罢了。”
“荒谬!”白景泽听罢眉头紧皱。
“是。属下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卫旭严肃分析,“素闻苏伯召府中妻妾成群,前几年每隔一两月便纳一房妾室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如若只是商议婚嫁之事,断不能耗费如此久的时间。”
“我说他们情投意合之事!荒谬!”白景泽气不打一出来,真想敲敲自己这个属下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卫旭一头雾水。
“罢了”,白景泽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事禀报没有?”
“……还有。”
“说。”
“殿下订婚前几日,苏伯召曾和豆蔻私会被外出回京的柳文信抓到,据说二人当场跪地,山盟海誓永不分离,苏伯召还许下承若,如若能娶豆蔻为妻,愿遣散府中全部女眷,一生一世只忠于豆蔻一人。柳文信听后当即大怒,命人关了豆蔻禁闭,后来还是苏伯召日日上门,苦苦哀求,他才最终点头,成全了……”
“够了!”白景泽打断了卫旭的话。
“殿下,属下说的都是事实啊。”
“要你去查苏伯召,谁叫你去查这些!”白景泽不好明说出来是自己听到这些话后心里不知哪个地方,总隐隐觉得不舒服,板着脸找了其他理由辩解。
“属下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属下推测,以苏伯召之前的风流性子,断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做至如此地步。想来是他在豆蔻身上有利可图也未曾可知。”
嗯?白景泽想了想,似乎说的也有道理,看起来还是自己一时情急,乱了分寸了。
“好,你下去吧。告诉棣棠,继续盯着苏伯召,一有动向,即刻来报。”白景泽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着,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卫旭领命退下,尚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殿下今日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