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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摊牌
丈母娘道:“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上班了,就在这守着你男人,哪也别去。”
苏晴不再说话,眼睛看她妹妹。
旁边护工刘识趣,憨笑着看苏晴:“也行,那老板把账结一下。”
苏彤收到苏晴用目光发来的信号,眼珠转转,问张杰:“你最近忙不忙?”
张杰忙回:“不忙不忙。”
“不忙也不要你照顾!”丈母娘再次厉声,转而说苏彤:“你像什么样子?二十六七的人还这么不懂事,人家比你小那么些?哄人家做什么?要不要脸?”
这话严重,人面前没给苏彤留半点面子,苏彤脸通红,一跺脚跑了。后面张杰慌忙追出去。
如此苏晴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跟护工刘结账,让人走了。
丈母娘也不说话,检查一番床上物品,而后下令:“把老二给我喊回来。”
苏晴拧身出去,不多时,带着苏彤一起回来。
丈母娘换了温和语气,说苏彤:“不是不让你谈对象,你读大学处对象我没拦着吧?你要找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小伙小你那么些,咋个搞嘛,不现实对不对。”
苏彤反驳:“我问他忙不忙,又没说跟他搞对象。”
丈母娘翻个白眼,嘴角明显鄙夷,苏彤顿时低头,偃旗息鼓。
“大几岁就大几岁,反正面相上也看不出。”苏晴在旁边打趣着,还笑。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丈母娘矛头就对向她,“你早些闭嘴!正要说你。”那面色铁青,眼横着,“苏晴,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清,虎子跟着我八年,不是亲儿胜似亲儿,他眼下出这事,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不要给我整幺蛾子,逼急了,别怪我这个当娘的翻脸无情。”
说着手指着苏晴,“你公司那个男的,趁早打消了念头,别跟我扯你能挣多少钱,人一辈子就活个堂堂正正,走出去外面不让人戳脊梁骨。”
末了,坐直身体,脸面挺平:“从今天起,你干脆别上班了,就在这伺候虎子,什么时候虎子恢复正常了,你什么时候再去上班。”
苏晴闻言有气,却不好发,脸转向一边,阴沉到极点。
丈母娘发威,大吼:“听到没有?”
“知道了。”苏晴低声答,音调里充满不情愿。
丈母娘又说苏彤:“还有你,要谈恋爱就好好谈,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两姊妹挨顿训,心情都不佳,各自黑着脸,房间气氛莫名压抑。
沉默了会,丈母娘想起什么,问苏晴:“你借谁的车,别人不着急用吗?”
“没事,公司里车多。”
“还是给人还回去,咱家有车,为什么要借别人的。”
苏晴闻言转身想走,转过身不知又想到什么,转回来,“不急,跟别人讲好的,今天要用一天,我明天再给他还回去。”
“你就非得惹麻烦?”丈母娘再次声高。
这回苏晴也不服了,“借个车怎么就惹麻烦了?”
“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丈母娘劈头盖脸,双拳攥着似乎要打人。
苏晴气的脸煞白,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跟着急促,嘴巴张两张,脚一跺,人向外走。
“去哪!”丈母娘大吼。
“还车!”苏晴同样是大吼。
剩下苏彤,低头看脚尖,暂时躲避锋芒。
苏晴走后不久,李大夫过来扎针,十几根银针扎在我头顶,其中两根从后勃颈往上刺,疼的一批。
针扎好,李大夫又弄来一台仪器,上面连着两根电线,分别夹在银针尾部,而后启动机器,说是用弱电流刺激我头脑神经。
李大夫说,人体神经传导其实也是弱电流,大脑给身体发令跟发电厂送电一个意思,身体不能动,是身体神经发生阻塞,相当于电厂电路中断。用银针引电流入体,是借用外部电流打通阻塞神经。
只要神经能重新连接,人就能恢复到原先一样。
这番理论我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丈母娘反正是被唬住了,连连点头,“那行,就劳烦李大夫给我儿子充充电,争取早日把电路给他连上。”
李大夫交代,一次充电半小时,半小时后喊他断电,言毕人去忙其他。
那银针充了电,我就感觉到头皮发麻,同时扎针的地方微痛,还伴随着肌肉跳动,心里便忐忑,不知这样是否有效,又期盼这样有效。
半个小时后,李大夫问我什么感觉,除了头皮发麻发痛,再无其他。
“不用急,慢慢来。”李大夫说,“这种病是慢,要费些时间。”
这边诊所不用打吊瓶,丈母娘和苏彤陪着也无事,眼看五点,丈母娘出去买了饭,吃完吩咐苏彤:“我先回去,昊昊也该放学了,你在这守着你哥,你姐晚上要是没来给我打电话。”
苏彤说好,丈母娘便回去了。
六点左右,苏彤和她姐通了电话,问她姐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没开免提,也不知那边讲的什么内容,苏彤一连串哦哦,不停点头,最后挂电话,对我说:“我姐可能要晚些时候来,有点事要忙。”
“是不是陪那个男的?”我直接问。
苏彤立即否认:“不是不是,是公司有事,你别多想。”
我就笑,说苏彤:“你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脸红,你看,脸红了。”
苏彤立时尴尬,还兀自嘴硬:“真的,我姐真的在公司忙。”
“没必要的。”我懒洋洋说:“如果她喜欢那个男的,我愿意让位,没关系的。”
“真没有。”苏彤急切解释着,“我姐现在升经理,每月薪水二十万,肯定要比往常忙一些。”
我去,昨天薪水还是十万,今天就翻一番,难怪苏彤能老老实实替她姐卖力。
我想了想,说:“我昨天跟你说,我想她,你有没有帮我转达?”
苏彤愣两秒,小声回:“忘了。”
我就呵呵:“你忘了,我没忘,我昨天晚上给她发微信了,她没回。”
苏彤就愣住。
我再道:“今天来看我,自始至终,手都没碰我一下,你说,作为夫妻,这代表着什么?”
苏彤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离就离吧,没什么的。”
说完我闭眼,似乎要睡,但心里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知道我和苏晴完了,但心里就是气。
身体健康的话可能会好点,去找冯素梅,或许也没有这么憋屈。
房间里静悄悄,等了一会,苏彤出去,十几分钟后回来,皱着眉,表情不爽。
“你姐是不是不来了?”我问,“不来没事,你回去吧,我不跟妈说。”
苏彤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后面松口气,说:“今晚我在这里,你别跟妈说。”
“这么说,她的确是陪那个男人了?”
苏彤不回答,眼睛瞟向旁边。
良久后道:“我姐说,等她挣够五百万再和你谈离婚的事,就算离,她也不亏待你。”
呵呵,那我谢谢她了。
等了会,苏彤问:“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姐离婚,昊昊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跟我。”
苏彤面色便低沉,又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这病……要是好不了呢?”
一句话给我堵住。
是啊,我只想着自己尊严,却没考虑过实际情况。
我要是个正常人,还能和苏晴争一争,可我是个偏瘫,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养孩子?
这问题直击心灵,我立时沉默。
苏彤见我不语,慢声道:“其实,我姐对你蛮好的,她就是想多赚点钱,只要你不提,她肯定不会主动提离婚。”
这算是宽慰?
我想了想,笑,“彤彤,如果我真的恢复不了,我宁愿死,真的。”
“哎呀,好好的说这个干吗呀。”苏彤换了口风,“放心好了,你肯定能恢复,这不行咱去广州,广州不行就上海,北京,实在不行去国外,肯定能给你治好,我姐说了,绝对不能让你一辈子躺床上。”
对此,我只能呵呵。
等到晚上九点,我再次让苏彤联系她姐,结果依然让我不爽。
她不来,她在忙。
“忙什么?陪别的男人睡觉?”我火气上来,开始口不择言,“就算是睡,也用不了一晚上吧?”
“哥!”苏彤喊着我,脸红激动,“你不能这样说我姐。”
“怎么不能?”我气的身体抖,“知道我为什么会动不了?就是那个奸夫打的,他和你姐合谋,骗我去酒吧接她,然后让人打我。”
苏彤闻言傻愣,又高声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姐不可能这样做。”
“那我好好的怎么会挨打?还挨的这么重?”我厉声质问,胸口一股气顶着,似乎脑袋都要抬起来。
“那谁知道,或许你得罪别人。”
“屁!”我厉声吼着:“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我打了那个奸夫。”
这话说出,苏彤一下子愣住。
我换了语气,把我如何打李凯的经过说一遍,后道:“我打工这么多年,从不得罪人,也不惹事,唯一惹的,也就是李凯,他有钱有势,当众被我打了当然气不过,找人报复很正常。”
“那你怎么不跟警察说呢?”苏彤反问。
“说了有用?”我的音调苦涩,“人家讲证据的,抓不到打我的人,就怪不到人家头上。”
言毕,我联想到冯素梅,她被人欺负,却没有证据,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那其中憋屈,我也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