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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心动
时来运转?
希望如此吧。
当下问老白:“现在厂里共有十六个项目,其中九个新项目的单价都要降,你能搞定的有几个?”
老白顿时苦色,皱眉想想,摇头:“我一个都搞不定,你也很难搞,知道为什么?你我都是中国人,你哪怕是个朝鲜族这事都好操作,唯独你是中国人,这事就难办。”
“怎么说?”
“他们压根不会和你谈,你让他们降价,他们不降,一时半会你又找不到替代的,而他们又是三桑指定,你敢随便换?分分钟告到你破产。但你要是个韩国人,那就简单了,大家往酒桌上一坐,几杯白酒下肚,称兄道弟,说降多少就降多少,一句话的事儿。”
“这样啊。”
“是的,你不会说韩语,和他们不是一个民族,人家凭什么和你做朋友?就这样耗着你,东西你不买行吗?你不买你就没办法生产。”
这样就难了,我已经在徐美娜面前夸口,单价要是降不下来,我拿什么去交差?
老白沉思片刻,忽然道:“有了,你可以让徐美娜出面,降价这种事,又捞钱来又有面,回头大老板知道肯定会骂大老金,夸赞徐美娜,这种泼天大功不是你这个小课长该贪的,就该让给徐美娜。”
如此我就懂了,我做技术,负责卡涂料品质,就说最近的涂料不好用,约供应商来谈。
供应商来了,我再让徐美娜出面,压他的价格,他们不同意,我就天天找品质麻烦,说他们涂料不合格,影响我交货。
闹去三桑哪里,如果是因为原材料导致交付期拖延,一样会罚他们款。
只是这样一来,我能不能捞到钱就很难说了。
语言不通,他们不会和我交朋友,甚至是一毛钱都不可能给。
这就难搞了。
“难不难搞,你也得这么干,一来是你新官上任,必须要做出成绩,二来,大老金这么搞的原因是反正他要走了,厂子也要卖,哪怕到时候欠一屁股债,和他这个总经理也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压根不在乎厂子生死。你不同,你还得在这里干,你就不能让厂子亏钱。”
言之有理。
当下点头,说:“明天我就去和徐美娜谈,把这个功劳让给她。”
老白又道:“我不知道徐美娜有没有从供应商哪里捞过钱,但按照咱们中国公司惯例,财务部长哪里肯定要送一份,不然结款的时候不好结,徐美娜是大老板的亲妹妹,自家的生意,或许捞了,或许没有,你得试探着说。”
聊完正事,又闲聊其他,我发出感慨:“也不知道,陈朝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最好别让他回来,那个人太贱。”老白恨恨道:“贱人,就该一辈子受穷。”
末了,老白让我去洗脚,我推辞三番推不掉,便去了。
坐在老白车上往望江走,我疑惑,“工业园对面就有足浴,还有必要去望江?”
老白嘿嘿笑,“工业园的足浴那能叫足浴?”
说着就在车上打电话,那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声,老白对她道:“今晚我带了重要的客人来,把香妃给我留着。”
那边娇滴滴地回:“好的哥,香妃今晚除了你,任何客都不接。”
我听的好奇,笑:“一个洗脚妹,竟然叫香妃?”
老白哈哈笑,“香妃是她的微信名,鬼知道她真名叫什么,不过小姑娘是真漂亮,长的和那个谁?家有儿女里的那个夏雪。”
“杨紫?”
“对对对,跟她很像,不,比她还漂亮。”
这话说的,我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涟漪荡漾。
到了望江,直达水叮当,人家不叫洗脚城,叫养生会所,门前也不像那些足浴狭小绯红,而是有一大片宽阔停车场,牌楼也照的灯火辉煌。
门口有潇洒帅气的小哥迎宾,进门就鞠躬,“老板晚上好,欢迎光临。”跟着是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大长腿领班,穿一水黑套裙,耳边挂着耳麦,热情洋溢地迎上来,“老板晚上好,可有提前预定?”
那股热情劲儿,瞬间调动人的心情。
本来洗脚只是个放松,也就那么回事,现在却变成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个什么光景。
电梯上三楼,里面装潢更气派,墙壁上贴着巨幅金黄色大理石浮雕,是古罗马神话故事,各种战争场面,不过里面的女性浮雕统一比较香艳。
感官很不错,比起普通贴着寒酸壁纸的足浴中心来是好到天上。
等进了包间更是惊讶,偌大一个房间足有五六十个平方,就招待我们两人,门口有个服务生,说是帮忙递酒买烟送干果,老板不叫他不进来。
房间正中地面铺着一层玻璃,晶莹剔透,玻璃下面有各色金鱼,鹅卵石以及水草。
洗脚的沙发也是异样的豪华奢侈,宽大的不像样,人坐进去感觉到的不是硬邦邦的弹力,而是软绵绵的浮力,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刚坐好,人家就送来芒果,西瓜,哈密瓜,香瓜等水果,全都切成小块扎着牙签,就连那牙签,也是做功精细材料不凡,感觉一根都得一块钱。
“太奢侈了。”我说,而后责怪:“咱弟兄两出来洗脚,没必要来这么好的地方。”
老白呵呵笑,搂我肩膀,“以前你是主管我是领导,有些事也不方便跟你说,现在你是客户我是供应室,该坦白的咱要坦白,技术课长这个职位,真真是个来钱如流水的好职位,你一定要坐牢了。赚了钱,以后这种消费就是常态,今天算给你开个头,也是给你提个醒,咱地位一旦上来,就不能再下去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的生活多么不堪似的。
不过看看眼前景象,再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真的还就太平凡太普通。
眼前这个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生活。
虽然如此,我嘴上还是责怪老白:“那也太客气了,咱们弟兄,用不着这样。”
“哎,要的要的。”老白呵呵笑着,“有你兄弟这句话,我这当哥的就什么都值了,不瞒你说,这行里有甜头,也有陷阱,尤其是和你初见面关系不深的,最容易给你挖坑,外国业体还好点,尤其小心国内业体。”
听到这话,我表情起疑,看向老白。
“尤其是,某些姓梁的家伙。”老白呵呵笑着,但那眼神里分明透着一股恨。
姓梁?莫不是说的梁总?
老白知道大发的梁总下午找我了?
当下不急,问他:“老大和大发的梁总有什么过节?”
“过节谈不上,就是纯粹讨厌他这个人。”老白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用你的时候把你当爷爷,不用你立马就成了垃圾,以后你就知道了。”
如此说我大概懂了,之前大发梁总也给老白送过礼,后面老白下台,大发梁总就改去舔陈朝了。
有一说一,人家做生意,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人家不再舔你,这很正常不过,没必要生气,更没必要在背后讲人坏话。
只是我起疑,老白怎么知道下午大发的梁总找过我?
很快,安排的足浴技师来了。
姑娘一进门,就闪现我的狗眼,果然是像老白说的那样,相貌有几分像杨紫,不,不是几分,那简直是照着同一套模板印出来的,根本就是杨紫。
见面先打招呼后微笑,笑起来就更像了,直接让我心脏砰砰跳。
妈个鸡,这种激动,多少年都没有过了。
上次这种心跳还是突然面对冯素梅主动暧昧,没想到今天晚上再次来了。
“老板好!”两个技师笑眯眯齐声问候,而后各自提着包包上前,推开椅子扶手木柄,露出下面许多按钮,点下其中一个,椅子前面的洗脚台就自动打开,露出足浴盆。
再按某个按钮,足浴盆就开始自动注水,看上去十分高级。
娘希匹,洗个脚都是高科技自动化,感受完全不同了呢。
再抬头看人技师,她微微一笑,唇红齿白,瞬间扰乱我心扉,让我内心萌生出一个念头。
这个女孩太好看了,我要是她男朋友该多好。
真的,这是结婚多年以来,我生平第一次对除去老婆以外的第二个女人有了冲动。
可能是因为以前我太爱自己老婆,所以才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眼下老婆已经没了爱,我死亡的心又再次活过来。
真的太好看了。
我低下头,心里缓口气,脑海里开始谋划着该怎么搭讪。
姑娘却已先开了口,“老板,要不要刷鞋?袜子要不要也帮你洗一下?”
唔?还能刷鞋和洗袜子?
我看看自己脚上三十五一双的网眼鞋,以及十块钱五双的袜子,嘴里下意识问:“刷鞋多少钱?洗袜子又多少钱?”
“刷鞋二十,洗袜子五块。”姑娘甜甜地回答。
我立马摇头,“那算了,这些钱足够我买新鞋子和袜子。”
如此回答立时引来姑娘嬉笑,却不是讥讽或嘲笑,纯粹是因为我讲的比较幽默而笑。
旁边老白则道:“该刷刷该洗洗,刘总又不差钱,用不着这么省。”说着对我眨眼,“也让外面服务生赚个宵夜钱。”
这话说的,好像这样的消费是出于同情心,施舍给人家服务生一样。
不过不是我花钱,他愿意我也不拦着。
姑娘替我脱鞋脱袜子,我很不好意思,自己收回来,“别,我脚臭,熏着你。”
两个姑娘再次笑,那个香妃还爽朗地甩甩头发,“没事,我们已经习惯了。”
“不不,那是我没来之前。”我讨好地耍着贫嘴,“我的脚和别人不一样,脱下袜子瞬间你就晕了。”
两个姑娘再次爆笑,笑的花枝招展,笑的花枝乱颤,也笑的我心肝儿砰砰跳。
真他娘的好看。
脱了袜子和鞋,姑娘端着送去外面,而后回来放水,先粗洗一遍,再重新放热水,开始介绍项目。
我选了脚气浴,姑娘给抹了药膏,缠了薄膜,开始泡在水里蒸,而后开始按摩,闲聊。
我问姑娘:“你哪里人?”
姑娘说扬州。
我心一惊,再问:“扬州什么地方?”
姑娘说鹿安。
我更激动,“鹿安哪里?”
姑娘就笑:“问这么详细,莫非你也是鹿安人?”
我正色:“没错,我是鹿安苏家河人。”
姑娘就变脸,哦一声:“那离我们不远。”
旁边老白立即插口:“刘总就别逗人小姑娘了,明明是西北人,不过在鹿安做过几年生意,就冒充鹿安老乡,干嘛?想骗人家姑娘回去给你当媳妇?”
如此说两个姑娘被逗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足浴大忌。
但凡男人出去潇洒,一定不要问人家技师家乡何处,就算问,也只能问个大概。问的太详细,说自己知道人家姑娘家乡,那属于没事找抽。
万一确认是老乡,人家姑娘以后还怎么回乡?这行业毕竟不是那么光彩。
今天要不是老白给我圆场,人家姑娘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给我服务,尺度小了吧,我不满意,尺度大了吧,人家姑娘放不开,因为是老乡熟人呐,万一日后回老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当下反应过来假装责怪老白:“白总你真是,看破不说破,明知道我是个光棍想找老婆,这才刚认识人家姑娘,你就把我心里话讲出来,叫我以后还怎么跟人姑娘继续。”
如此说两个姑娘同时笑,香妃笑完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骗我的,听你口音也知道你不是我们哪里人。”
至此话题开始活跃,我问香妃:“姑娘贵姓?”
回:“免贵,姓田,你可以叫我小妹。”
“田小妹?”我觉得稀奇,哪有人叫小妹这个名字的。
香妃眼皮向下继续手按着,鼻子嗯一声。
我不相信,说她:“不是吧,名字而已,也不肯说嘛?”
她就哎呦,“都说了我叫小妹,干嘛还要问名字,讲了你又说我骗人。”
我就苦笑,“问名字是想交个朋友,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
她也跟着苦笑,而后撒娇般道:“好吧,说了你不许再问,我姓田,真名叫小明,全称田小明,现在满意了?”
小明?
我听了更乐。
田小明,还是个女孩名,想着笑道:“算了,我还是喊你小妹吧。”
“就是咯,都说了讲真的你不信,还非得问。”姑娘说着,朝我飞了个嗔怪的白眼,甚是可爱。
一刹那,我心慌了。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像极了我的初恋。
正心儿怦怦跳,手机忽然响,是苏晴打来的,而且还是视频通话。
我一下子为难了,这个电话,接不接呢?